《当时有多少心愿,就有多少的残缺》
这是我的第一部言情小说,因为没有真正恋爱过,所以我并不懂爱恋别离的甜美与酸涩,我只是想象着,然后艰难地完成了这部作品。也许不成熟,甚至也许很稚嫩,但是写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
当然,回望已经消磨的年华,当时有多少心愿,如今,就有多少的残缺。
然而,即便我的人生是一场孤独悲凉,我也并不痛恨嗔怨。此刻,听着五月天的《步步》,我祝福所有相信真爱,追寻真爱的人,而我,不也是一天天努力面对着现实,一步步完成,最美残缺吗?
“空无一人的大街,
闯入无人婚纱店,
为你披上,雪白誓言。”
无法揣测,每个女孩是在哪一刻就有了这个纯白的梦,披上头纱的瞬间,过去未来交汇,幸福漫延成永恒。
常常被问:“你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
不知道,是我的外表还是道不明的感觉,竟会给人这样的猜疑;但我总是很认真地确定自己没有。可是,一个正常人对感情一直避之唯恐不及,却没有任何原因,这谜一样的生平让我自己都越来越捉摸不清。
好在我自己是明白的:我一直用“喜欢一个人过”的理由来搪塞别人的关心和好奇,但其实我跟每个人一样,都希望可以跟相爱的人相携相伴,挥洒我们共同的未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多少人心中最完美的人生,可是张爱玲却说这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
我们所逃避的,正是我们最渴望的啊。我们不是不爱,是无法主宰命运。因为爱,所以怕分离,因为太爱,所以不敢面对失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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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满你的回忆里面,
我独自,流浪海角天边,
一步步走过,当时心愿。”
我不记得跟他是怎么熟络起来的,但我清楚地记得很多事情,虽然告别高中生活已经有数不清的日子了,时光把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却冲不掉回忆里的清晰片段。
有次考试我名次后退了很多,他也后退到跟我并列。他跟我说老师找他去谈话了,但是他跟老师说,我也下降了,而且我们排名一样,他要和我共同进退……我当场无语,做人啊,哪有这样“陷害”人的,可是,我心里却莫名的安宁恬静。
就这样地不可思议着,我总是在周末盼上课,因为一返校就可以看到他,就可以开心地忘记阴雨雪风,忘记斗转星移,我以为,这样笑着聊着就会一直到天长地久。
可是,时光最擅长的是阳错阴差的大魔法,命运最拿手的是无疾而终的小剧情。男女之间没有天长地久的知己,只有想要天长地久的恋人。
我们没有开始,也就无所谓结束。回忆的海角天边,我喜欢独自一步步默默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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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和我的中间,
只剩,倾盆的思念,
如果相识,不能相恋,
是不是还不如擦肩。”
我一直扼腕,无法释怀的,是《边城》翠翠的故事。我痛恨人心的隔膜,我无法接受翠翠每天对着水流,眺望着暗恋的傩送归来的方向,把自己等成一尊雕塑,我不愿想象眼泪会陪她到永恒。于是,不管多少年,我脑海里都会时时涌起结局的那句话: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明天”,永远是距离我们最近又最远的虚无,但我相信傩送会回来,因为只有他,可以凝住翠翠随流水飘逝的目光,因为只有相爱的人在一起,明天才不会崩坏。如果,还有明天,永远不要说再见。
可是“如果”,是个多么怆然,多么不堪回首的词。如果真的有如果,翠翠和傩送就不会因为羞涩,误会,揣测等等等莫名的因素而错过。如果真的有如果,他们,会不会就能勇敢一点。相爱的人为什么不直接言明,偏偏要留下这么大的遗憾和伤痛。
金庸说,他写到杨过十六年后如期到断肠崖等小龙女,看着落日西下时,自己也悲不自胜嚎啕大哭。或许,没人能真正体会杨过漫长等候中的心境。可是,当我自己也过了一个十六年,悠悠时光,一朝梦醒,除了心事依然,其余皆已繁花落尽,青春凋残。
十六年的修炼,杨过终于圆满。可是,还有多少人只能抱着遗憾,终老此生。这是多么令人不甘的命运,如果爱,为什么还要擦肩。我希望世间少一点失之交臂,多一些无所畏惧。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十年,十五年……蹉跎的光阴一去不复返,为什么还要白白耗费呢。
那,如果相识,不能相恋,命运,为何又要留下如此深深浅浅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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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浮萍般卑微,
爱却苍穹般壮烈,
我要为你,爬上最险山岳,
走过最崎岖眷恋,一步一步穿越。”
阿信,你唱得波澜壮阔荡气回肠,可是,我穿越不了。我走不回那些甜美的画面,又不知该如何抵达下一站美好。长长的旅程,我双眼空洞,从来没办法凝视身边的风景。我最爱你唱的那句:“有没有那么一滴眼泪,能洗掉后悔,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再给我一次机会,将故事改写,还欠了他一生的,一句抱歉。”
可是,我没有后悔的机会,命运让我无力抒写自己的结局,还跟我开了个太过沉重的玩笑,我再也不敢猜测什么,从那以后的暗示的明示的,任何关于感情的讯息,我都逃开,不是不想爱,是不爱。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女生,无法接受我不爱的,宁愿一个人在人海沉浮。
我常常想,即便我年华凋零了,会不会还突然有一天,幸福奇迹般地降临。那时候,我会心怀歉疚吗,因为没有在如花的季节等到他,没办法让他看到我最美的时刻。这一时空的阻隔,让我们失去多少,未来,我们怎么狠狠弥补回来。可是,真的还有那么一天吗,或许,我一生都只能怀抱歉疚,无法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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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已灰飞烟灭,
而爱,矗立高楼间,
你是真的,或是我的幻觉。”
阿信,我是真的不够勇敢,还是命中注定要一个人。没人能懂我在想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懂自己在怕什么,怕空气里异常的气息,怕朋友的关心,无数个相同的问题抛向我时,我只是一次又一次轻描淡写地笑道:因为,我习惯一个人。
我越来越真心地希望你携着一个人的手,恬静地微笑,然后我会对你说:祝你幸福。除了这样,我又能说什么呢。爱,与不爱都不由我们主宰的,比起宿命,我是多么渺小多么渺小,萌芽了爱,并不一定就能收获爱,这,就是人生。
我惟一能默许的,就是当时的心愿,终成残缺。我惟一为自己骄傲的是,我真的长大了:不能拥有的,我也能安然面对。即便面对你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依然能满怀祝福地轻轻唱:只求命运,带你去一段全新的旅程,往幸福的天涯飞奔,别回头,就往前飞奔,请忘了,我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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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五月,我开始写作这部作品,到今天,终于弥补了一点点残缺。
再见,二零一九年五月,盛夏,正要一天一天一天地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