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管事于肖家的确是不少功绩,但那是基于,肖管事一家的命是肖泓救的,肖泓以为他们一家会感念于自己的恩情,才把许多重要的事交给肖管事父子打理。
再加上,肖武兄妹和自己的儿女一起长大,才对他们兄妹多有宽待,也有意认干亲,就是不希望两家会有亲姻关系。倒不是他看不起肖管事一家,而是他的儿女血脉特殊,不可能随意成亲,这也是他几个大儿子到了年纪,至今没有成亲的关键所在!
哪知今日竟出了这等事!
“最重要的是,木床和被褥一定要换成新的。”肖钰笑眯眯地补刀,“若不是家里人太多,没有其他多余的院子,也不至于如此委屈妹妹,以后还要将就着住这。”
“三哥哥不必在意,这点污秽,清理一下,再熏上一个月清香,自然可以再次入住。”况且,她肯定会很快让一家人搬往更大的城里,不再蜗居一禺。
“还是妹妹懂事。若不是怡院,已经让管事一家住了太久,肯定要让他们腾出来的。”肖钰摇头叹息。
言下之意就是,怡院被肖管事一家气息沾染了,他们虽然有心想要趁此机会将他们排挤出去,但为了不隔应妹妹,只能就此作罢。
肖武肖莲兄妹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言语夹击,不敢哼声半句,憋屈得要命!像被塞了一口狗屎,没法吐,只能下咽!
夜色降临,肖家怡院布置得一片喜庆之色,肖管事一家简直就是用办丧的心情,谁也没请,潦草办完这场喜宴,就算应付过去。
喜堂中,只有肖家管事肖军,和肖武,肖莲,以及刚过门的如诗。
穿着新娘礼服的如诗跪在几人面前,垂着头,压抑着声音低泣。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哭什么哭!你还有脸给我哭!”肖军一气之下,踹上如诗的心口。
“噗!”如诗喷出一口血,栽倒一旁,晕了过去。
大堂里静了一下。
“不会死了吧?”肖武皱了皱眉头,“要是今晚就把她弄死,恐怕明天不好交差。”
“有什么不好交差的!”肖莲搅着袖角,计上心头,“如诗趁着新婚之夜,整个怡院疏于防范之时,给我们下药,偷了我们一家攒下的所有银钱趁夜出逃!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死!”
肖军和肖武均是目光一亮,还是妹妹聪明!
“别杀我!别杀我!”如诗突然诈尸,爬了起来朝他们下跪,磕头磕得砰砰直响,“求求你们别杀我,奴婢,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无论是牛还是马都比你有价值得多!你一个肮脏的贱婢,我要你何用!只有你的命,才能发挥你最后的价值!”
肖莲脸色冰冷,毫不犹豫地抽出肖武身上的配剑,将今日在肖娴那里受到的憋屈,怨恨化入剑中,一剑刺向如诗的身体。
随着剑体噗嗤入肉的声音,如诗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万万没有想到,当先对她出手的,且如此果决的,竟是一向看似善良无害的肖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