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到底怎么了?”桑枝奇怪的看着杜灵。
杜灵神色有些尴尬,“娘,娘就是,看见这么感干净的地面被弄脏了,有些不太舒服。”
桑枝不怎么相信,若有所思地盯着杜灵。
杜灵尴尬地避开了视线。
桑枝又看了一眼雕像,眸子里闪过一丝什么。
她不敢确定,又觉得很可能是这样。她试探的说道,“听说这人是三国的罪人,也不是是真是假。”
小萝莉不知道这一切,兴奋的问着,“大姐怎么回事啊?什么三国的罪人。”
桑枝一边观察着杜林的神色,一边说着,“听说因为他的存在,商国整个实力倒退了十多年。”
她见杜灵紧张的握紧了手,继续说道:“之前商国是第一大国,屹立于其它五国之上,如今落到与五国并列的地步。”
“不是这样的,杜灵下意识反驳。”
“娘知道真相?”桑枝目光里满是探究。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随口说的。”杜灵尴尬的笑了笑。
立马转移话题道,“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吧,我感觉还有东西没有买够。”
桑枝心里大概有了底,点头同意和杜灵去看看其他东西。
一路上杜灵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着,神色还有些悲伤。
而后到了秦家,更甚至直接讲自己关了起来。
桑枝想要找杜灵单独谈谈,她敲响了杜灵的大门,“娘,我有事想要问你。”
杜灵的门虚掩着,桑枝直接走了进去。
杜灵掩饰一般拿起旁边的绣品,“桑儿有什么事?没事就明儿再说吧,我有些累了。”
“就耽搁娘一炷香的时间。”
杜灵手中的绣线停了下来,指尖微微握紧,然后继续绣着,“是有什么事找娘嘛?”
“娘你认识他?”
桑枝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她想,她们两人心中都心知肚明。
杜灵更加慌了,“桑儿你在说谁?我怎么听不懂?”
桑枝干脆挑明,“前商国丞相,秦浩。”
都信秦,还真是巧。
“不,我怎么会认识我不认识。”杜灵下意识的反驳。
立马意识到她这个态度不太对劲,又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前丞相的大名,娘自然听说过,但确实不认识这人。”
“娘!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长大了,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空。”桑枝严肃说着。
“他是我们的爹?”
“怎么可能?娘怎么可能和他扯上关系?”
“娘!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桑枝步步紧逼。
她实在太好奇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们也有权知道,自己的爹是谁。
桑枝总觉得这里边有隐情。
杜灵手中的绣品瞬间毁了,她猛的一个起身,“好了,现在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睡了吧。”
“娘,你的态度只会让我更加证实自己的怀疑。”桑枝目光如炬。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到这儿?还有我不相信爹会是那样的人。”
杜灵瞬间泄了气,好像失去所有的支撑,她重新坐了下来。
唇角的笑有些苦涩,“桑儿,我真的宁愿你傻一点,不要那么聪明。”
“我就当你夸我了。”桑枝摊手,坐等杜灵解惑。
“你和他真的很像。”杜灵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桑枝大概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杜灵眼里涌现出怀念的光,“浩哥他真是是个,很温柔的人啊,他很厉害,足智多谋,风度翩翩,从一开始就是所有闺秀梦寐以求的对象。”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待我很好,我们之间从未有过激烈的感觉,但这种细水流长的感情很适合我们。”
杜灵回忆了很多很多过去的事。
她爹的形象在她脑海中更是丰满。
她似乎能想到当初她爹是如何的风靡京城。
说着说着,杜灵的眼泪不直觉的流了下来,她很久没这样肆无忌惮的想起过秦浩了。
其实她真的很想很想浩哥,要不是当初还有这几个孩子,那她就跟着浩哥一起去了。
有这么会拖到现在?
好在这几个孩子一个赛一个的聪明懂事,冲淡了她不少心思。
今日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恋之情。
这世界上,除了浩哥,恐怕再也找不出对她更好的人来了。
桑枝沉默的坐在一旁,听着杜灵说起她爹。
杜灵很久不曾发泄,这么一讲,絮絮叨叨的停不下来。
“要是浩哥还活着,看见你们这么乖巧懂事,他不知道有多欣慰。”
杜灵眼角泛泪,说不出是欣慰,是激动,还是悲伤。
“所以当初是怎么回事?”
“当初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杜灵神色严肃起来。
“不过发生那件事之前一段时间,浩哥整日早出晚归,心神不定,好像很担心的样子,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又会说没事。”
凭借着桑枝极其敏锐的第六感,她断定,这里边一定有事。
“那后来又怎么了?”
“我还记得有一日,浩哥匆匆忙忙的回来,给了我一封休书,让我带着你和麟儿离开这儿,再也不要回来了。”
杜灵想起那件事,神色落寞,“当初我真的很震惊,怎么也想不到浩哥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也来不及和我解释,立马收拾好了我们的包裹,派人将我们送出京城。”
桑枝眉头皱的紧紧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没,一切如常。”
“所以我怎么能甘心,不相信浩哥会这样对我们母子,所以我偷偷跑回京城。”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亲眼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站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人,被几个侍卫押送着离开。”
杜灵眼眶再次泛起泪水,“我亲眼看见,他低下了头,好像在道歉,我也亲眼看见,那些他一心护着的百姓全部将矛头指向他。”
杜灵没有说的是,还有些过激的百姓,当初拿着东西扔在他身上。
他一袭白袍,变得污秽不堪。
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可是秦相啊!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杜灵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心都快来碎了,他该是仰着头站在朝堂之上的白相,而不是现在这个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