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桑儿小时候的画像,那时候桑儿长得可招人喜欢了。”杜灵拿出珍藏已久的画像,越看琳琳,越觉得像。
不由得话都多了起来,和姬无疆以及桑枝多说了好几句。
姬无疆从未见过桑枝小时候的画像,自然是好奇的,桑枝也好奇。
两人凑过去仔细的看。
画像保存的精致而完好,上边画着一树梨花,梨花树下,粉衣女童扎着两个小丸子。
两只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看的出来,开心极了。
红色的小袄子,衬的她更加乖巧可人。
姬无疆眼里满满都是柔情。
桑枝脑袋有些疼,好像模模糊糊的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仔细一想,又不记得了。
桑枝小时候的画像还挺多,杜灵一张一张拿出来给他们讲着,当初发生的事。
渐渐的,小时候的桑枝,浮现在众人眼前。
【统子,为什么之前的记忆我全都没了?】
系统拍了拍脑袋,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占用这个身体的时候出了点差错吧。】
桑枝沉默着没有开口,越来越觉得,她之前一定是丢失了一段记忆。
而且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爹到底是谁,是生还是死。
杜灵说起过去,目光柔和的不可思议,将珍藏在记忆深处的瑰宝,一点点展露于众人面前。
小萝莉也听的津津有味的。
杜灵讲了很多,连还未归家的秦桑麟都提到了。
小萝莉越听越不对劲,“娘!怎么你都没讲我小时候?”
“因为,那时候你还太小了,都记不得事啊。”杜灵摸了摸小萝莉的头发,显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月儿的命,是最苦的,她好像从未跟他们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还没出生,就走上了逃亡的路。
杜灵掩去心疼,岔开话题,“当初你们几个小的时候,一个个的可爱哭了,哭声震天,哄都哄不住。”
“娘骗人,我才不会!”小萝莉傲娇的仰着小下巴,“我一定是最可爱的乖宝宝,才不会给娘添麻烦。”
“还别说,小时候就你嚷的最厉害了,那哭起来,方圆几里都是你的哭声。”
杜灵夸大了一些,故意逗着小萝莉。
桑枝瞧见画像最下边,好像还有一张纸,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想要看看,上边写的什么东西。
杜灵一下将所有东西全都收起。
胡乱的将画像装进之前的箱子里,然后将箱子放回原位。
“好像快要吃午饭了,我这就出去看看。”
杜灵的慌张太明显,转移话题的手段也太低级,在场的人都看出了她迫切想要掩饰什么。
不过没有拆穿她,反而配合着她去看看午饭好了没有。
夜深。
杜灵辗转反侧,终究是没有一丝睡意。
起身披了件衣服,然后点燃烛台,拿出白日里的箱子。
箱子有些年头了,上边的漆脱落了一些。
她打开箱子,将画像全都整理好,这才露出最下边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
杜灵伸手,展开信件。
她指尖微微颤抖,眉眼间的思恋悲戚,怎么也藏不住。
信件打开,上边大大的几个字映入眼帘。
居然是一封休书。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
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虽是休书,难掩缠倦。
杜灵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眶里的泪,一滴又一滴,大颗大颗的落下。
……
秦家上下所有的人,知道桑枝的存在后,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桑枝可以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若不是桑枝,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们很感激桑枝,不过平日里桑枝好像没什么需要他们做的。
他们只能各司其职,争取不给桑枝找麻烦。
如今,咋一看见一个和桑枝长得这么像的小孩子,还精致的跟瓷娃娃一样,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桑枝。
姬无疆的脸越来越黑,看所有人都不顺眼极了。
偏偏桑枝也不知道是故意和她作对还是怎么的。
对其它人笑的可甜了,跟个小甜心似的。
可是一对上姬无疆,小脸瞬间耷拉下来,粉唇嘟着,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待见姬无疆。
那些人哪里舍得见桑枝不开心?于是自动将姬无疆和桑枝隔开了。
誓死要捍卫小公主的好心情。
他们也不知道小公主什么意思,不过桑枝让他们这么叫,他们也就这么叫了。
就感觉只有这么高大上的词,才配得上自家小小姐高贵的身份。
桑枝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发现,当个小孩子,也是挺好的。
尤其是看见姬无疆黑着张脸,有气没处撒的样子,她更满意了。
姬无疆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系统看着这样的桑枝,有句智障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姬无疆终究是忍不住,将桑枝堵在了门口
“你到底要干嘛?”桑枝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我……只是想带你出去玩。”姬无疆有些紧张,喉结上下滚动好几下。
“不去!”
“为何?”
“不为何,不想去。”
“是不想去,还是……不想和我去?”
桑枝仗着如今小孩子的身份,露出天真而又残忍的笑,“大叔,你真搞笑,我和你又不熟,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出去?”
堵的姬无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是我表妹……”姬无疆半晌总算憋出个理由。
桑枝看傻子一样看着姬无疆,“拜托,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而且据我所知,你不过是暂时居住在这儿而已,我桑枝姐一点都不喜欢你!”
好像有人,拿着刀在姬无疆心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若是别人这样说,他大可以置之不理。
偏偏这样说的人,是枝枝,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枝枝。
心好像已经痛的麻木了,没有一丝知觉。
桑枝看见姬无疆瞬间惨白的脸色,多了点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