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辉暗中悄悄鄙视了县令一下,有些不屑。
说的倒是好听,结果了,暗地里那些勾当还不是他帮着做的。
他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可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尊敬的说着。
“这做生意的,谁手中是干干净净的,堂兄一个县令,想要查查他们,随便找个理由,还不是让他们乖乖关门了。”
县令眸子微亮,然而依旧很为难的样子,“可秦家,背后有周府。”
周府,不是他能得罪的。
即使他现在退出朝廷的权利纷争,来到这么个小地方休养生息。
但他们的人脉,手段,不是说断就能断的,这种世家,手中不知道有多少底牌。
如是真的得罪了他们,随便拿出点东西,都够他喝一壶的。
想到这些,他又渐渐冷静下来,就算他不怕周府,也没必要去得罪周府,弄个一身腥吧。
县令一再的推三阻四,杨永辉也是看出来县令的意思,就是害怕得罪人呗。
可是,这事可由不得他了。
“堂兄,你就说这事是帮还是不帮吧。”杨永辉干脆破罐子破摔,摊在椅子上,一副无赖的样子。
县令很为难,“这不是我想帮就能帮的,你也知道,最近上边风声紧,下边对我又有了意见,背后还有周府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你让我怎么做?”
杨永辉绿豆眼慢慢变得阴狠起来,“堂兄的意思是不帮了?”
“这事,我实在是没办法。”县令推辞着。
“好你个杨永宏,平日里我对你不薄吧!什么你不方便出面的龌龊事,全都是我出门搞定的。现在你想翻脸不认人了?”
他背地里帮他做了多少事?
当初他这个县令,说来还有他一半的功劳。
要不是他带人弄臭了另一个人的名声,县令轮到上他来坐?
他背地里帮他背了所有的骂名,让他维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丑恶嘴里。
当着一个道貌岸然的狗官,他现在就是这样对他的?
他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县令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即立马镇定下来,厉声呵斥道:“你什么意思?我做什么龌龊事了?”
“别装了,这就我们两人,没人看你那副高高在上,公正廉明的嘴脸。”杨永辉不屑极了。
是,他是坏,做了不知道多少坏事,但他从来不会说自己是个好人。
偏偏这人,背地里不知道又多少腌臜的心思,偏偏还要装作那副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反正已经撕破脸,他也懒得装了,“你真当我那么傻?你让我帮你做的那些事,我可都有证据。”
他手里有不少杨永宏的把柄。
幸好当初他留了这么一手,他就知道杨永宏是个靠不住的。
“你!”县令一张脸瞬间通红,指着杨永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着傻傻的堂弟,背后还有这样的心思。
杨永辉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好过,你也不好过!”
杨永宏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将胸膛的怒火压了下去,换上往日的面孔。
“永辉啊,你堂兄我自认这么些年对你不薄吧,你有什么事不是我给你压下来的。”
“之前你抢了一家人的铺子,你堂兄我出面给你摆平的吧?还有后边,你上了那个女人,还当着她的面砸死了她女儿,也是我帮你摆平的,还有……”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就说这事,你帮还是不帮吧。”
反正他无所谓,要是暴露了,他临死拖个垫背的也赚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怎么也没可以杨永宏惨。
“这事不是不帮,秦家实在邪门,我们得好好计划才行。”
屋外
熊哥站在屋顶上,眸子红成了一片,十指深深挖进了掌心里。
双臂上的青筋暴起。
鲜血顺着手掌一路流淌到了屋顶的瓦片上。
你上了那个女人,还当着她的面,砸死了她女儿。
你上了那个女人,还当着她的面,砸死了她女儿。
犹如魔音绕耳,仿佛恐怖至极的梦魇,就这样死死的控制着他。
手上的痛,根本抵不到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在他心上一刀一刀的割着他心上的肉。
他整个灵魂都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
猝不及防,真相就这样揭露在他面前。
滔天的愤怒与仇恨席卷而来。
若是眼神能化作一柄柄剑,那么下边的两人早就死无全尸。
他多么想,就这样下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能亲手为娘子和女儿报仇,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仇恨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很想就这样,冲下去一剑一剑砍死两人。
这种畜生,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行,这两个畜生不能就这么死了。
太便宜他们了。
就这样死去,简直太便宜他们,他要让两个身败名裂,在万人的唾骂下死去!
熊哥屏住呼吸,悄悄离开了这里。
本来只是想打探一下这两人在谋划什么,谁知道一不小心就听见了被掩藏多年的秘密。
“帮我!求你。”熊哥一双眼通红的像是患上了红眼病,单膝跪在桑枝面前,行了江湖上最高的礼仪。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桑枝面前。
桑枝吓的后退了一大步,这才看清面前的人,“你这是得病了,要不要来幅药,保证一幅见效?”
她终于发现,她好像在医术上有那么点天赋,经过她坚持不懈的努力,秦桑麟总算是痊愈上学去了。
当然若是忽略秦桑麟呕吐八次,拉肚子五次,味觉丧失一次,病情加重一次,确实还是挺成功的。
最近桑枝是逮着谁都想让他来当当小白鼠。
惹得他们看见桑枝恨不得扭头就走。
谁想没病喝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药?又不是受虐狂。
不,还有一个变态的,恨不得沾在桑枝身上的姬无疆,自然忽略不计了。
显然,桑枝的冷幽默没有让气氛缓和起来。
熊哥再次抬起眸子,“算我求你,只要你帮我报仇,下辈子我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我要你下辈子做什么?”下辈子都不知道在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