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所以每个学院的先生,都没有参加这次评判,有其它几位比较有名气的先生来作为此处策论的评判。
他们看过之后,写上自己预估的分数,然后交由县令做最终评判。
这场比试,为了让下边的百姓考虑,也为了所谓的公平公正,专门有人誊抄了所有学子做的策论。
写的大大的,张贴在一旁。
因为隔的比较远,包间上的人是看不见的。
这时就不得不提殷诀了,完美的为了这些人考虑,专门派人照着念那些张贴出来的策论。
让这些人,在包间里也能了解,下边写了些什么东西。
三个学馆的学子,写的都毕竟中规中矩。
也就是一般的套路,看的也就是谁的文采好一些,谁的立意更让考官满意。
最后的重头戏,依旧落在了章风和秦桑麟身上。
他们早就无比期待,看见这两位的比拼,一位是成名已久的天才少年。
一位是半路杀出的强力黑马,这次的结果到底会这样样,他们全都在期待着。
不得不说,章风能有那么大的名气,果然是有原因的,放在一众人等面前。
他引经据典,用华丽至极的语言,铺写了一章异常优美的策论。
堪称教科书式的完美,其中的用词,用句,用典,都无比考究。
下边的人很多不识字,但就是觉得,他写的是极好的,很多东西,他们来听都没听过。
人声鼎沸,全都是在赞扬章风等,毕竟他的文采,确实是少见的。
而轮到秦桑麟的时候,众人都沉默了。
以人为本,以人立国,人是最基本的一切。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里,太颠覆大家的想象了。
他们纷纷沉默,开始思索,秦桑麟这个立题。
越想,越是激动,秦桑麟的策论,或许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或许没有确切的史实。
但他就是有种能力,发人深省,让人发自内心的思考,若是真如秦桑麟所说,那么又会如何。
看了他的,反过来再去看章风等人的策论,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层次深度的不同,章风写的,优美是优美,不过缺少了灵魂,缺少了灵魂的东西,是不完美的。
“他这次,稳了。”桑枝拍了拍手,放下手中的瓜子壳,轻描淡写的仿佛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样。
若是秦桑麟这篇策论都还得不到高分,那么桑枝只想说,其它人都瞎了。
或者说,这个朝廷,已经没救了。
杜灵眼里激动的闪烁着泪光,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浩哥当初立的踢,回答的最接近完美的,居然是麟儿。
这下,浩哥他在天有灵,会不会感到一丝欣慰和自豪?
沉默过后,是剧烈的讨论声,是嘈杂等争辩,最后全都化为一阵阵欢呼和掌声。
他们用他们的行为,为秦桑麟献上了最崇高的敬意。
钦佩,折服,除了这些词,他们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来形容这件事带给他们的震撼。
县令还在审阅着手中的几份策论。
重点是秦桑麟和章风的,其它人的都随便看了几眼,打出来的分数,和几位评判差不多。
不过轮到秦桑麟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一个字一个字的查看。
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深深地折痕似乎要刻在脸上。
他死死的盯着秦桑麟这份答卷,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不相信,这是秦桑麟写的。
怎么可能?秦桑麟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水平?
其中提到的一些观点,放他都有些心惊,他瞳孔散大,拿着策论的手微微颤抖。
他又看了一遍,从头到尾,逐字逐句。
下边的人等的都快要不耐烦了,实在是欣赏了秦桑麟的策论后。
其它学子写的,看着要不立意不深,要不太过稚嫩,要不全靠华丽的词藻堆积。
他们已经忍不住,想要庆祝属于秦桑麟的胜利。
“怎么还没好?我们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县令大人不会还看不出来吧。”
“那怎么不说,县令大人是太震惊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照我看,秦桑麟的也就那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不定县令大人和我们有不一样的看法,毕竟人可是读了不知道多少书的人。
“啊?不会吧?刚才我堂兄在我身边,看了秦桑麟写的之后,欣喜若狂,嘴里念念有词的走了!”
“对了,我堂兄可是童试第一名。”
“哇!这么厉害?”
……
下边越发喧哗了,吵闹声都快要震破这片天!
县令眉头拧成麻花,看着手中的策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的太久了,主事人忍不住站出去,小声问道:“县令大人,可看好了?”
县令深吸一口气,“本官当然看好了,本官只是很震惊,这篇策论,是怎么得到好几位先生谬赞的!”
县令率先发怒,将策论狠狠的扔在桌子上,显得不悦极了。
几位先生诚惶诚恐,连忙上前询问县令的意思,“大人有何高见?”
县令大人一起身,狠狠甩了下袖子,负手在后,“完全的纸上谈兵,不是所云,没有一点实际支撑,这样的东西,在我看来,连十分都不到!”
“哗——!”
下边的人立马炸锅了,议论纷纷。
“不是真的吧?这么好的策论,这么可能十分都不到?”
“我刚出去问了我们先生,他也高度赞赏这篇策论,还问我出自何人手笔。”
“可是县令大人,可是真真经过十年寒窗,无数艰苦才坐上这位置等,他是个有真材实料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偏差?”
“还能说明什么,还不就说明我们都看走眼了,秦桑麟写的策论,根本不堪一击。”
“胡说八道!老夫苦读圣贤书三十余载,这篇策论,完全可以载入史册!”
……
下边的人,因为这句话,都快要吵起来了。
有的人认为,秦桑麟这篇策论,当然相当不错,有种震慑心灵的意味。
而另一半的人则认为,县令饱读诗书,自然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跟他们不一样,也是正常的一件事。
而且他们其实并不懂这些,看不出来谁好谁坏,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