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明抚住江龙的手,凭了一下脉,笑道:“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些,针灸后我再给您调整一下药方,会好得更快些。”
姜龙说:“谢谢小神医,我知道请客是个累人的活儿。我的意思你先去休息一阵,起来后再针灸,调方子,别累着了。”
薛天明说:“也好,我就休息一会儿。姜总,刚才您送我这辆车我真的不能要。”接着,把在宴会厅对保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姜龙点点头,说如果实在不愿意要车就算了。他送薛天明进了内室休息,然后安排保镖去退车。说,如果4S店胆敢不退,就打这个电话。说着,将一个电话号码写到了保镖手上。
薛天明小憩个把小时,精神抖擞地起来,洗把脸就开始针灸,随后,开了一个方子,说按照这个方子吃上半月左右。尔后,通过电话交流调整。
姜龙闻言一怔:“小神医莫非近日就要离开神龙架吗?”
薛天明说:“这次也是巧了,我三年多没有回过家,刚回家您就过来找我爷爷诊病。偏偏爷爷让我帮忙,就这样,咱俩有了此番交集。但我是军人,仍要听令归队。”
姜龙感慨地说:“老朽十年半死不活,得遇贵人相助,这是天意使然。小神医,我贸然说一句大话,老朽在江湖上还有些名气,各地都有些朋友。您尽管放心出去混前程,贵府几位长者的安全,我会让人留意,绝对免除您的后顾之忧。我姜某人说到做到。如有虚妄,犹如此杯。”说着,拿起桌子上一只瓷茶杯,未见用力,茶杯瞬间被捏碎,变成了一抔齑粉。
薛天明暗吃一惊,知道此人大力金刚指已经练得炉火纯青,而且,还精通烈火掌法,能瞬间吸干杯中水分,是位高人。他说:“姜老的金刚指和烈火掌娴熟无比,在下佩服。我相信您的承诺绝对是一言九鼎,衷心谢谢!”
姜龙原来是想露一手,让其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其家。未料到,该人虽是军人,却是同道,忙说:“小神医目光如炬,原来同是武道中人。不知方便告诉师承门派否?若不便则罢了。”
薛天明笑道:“其实,我这点皮毛功夫甚杂。既有部队所练,亦有在与世隔绝数百年的地峡中跟诸人所学,亦武亦医,分不清门派。”
“那样最好,将来自己可以开宗立派,独树一帜。甚好!”
薛天明叮嘱道:“我是军人,只想忠心报国,暂无暇他顾。我这也是一时兴起,多啰嗦了几句,请姜老勿泄露于他人”。
姜龙郑重地说:“武林中人一诺千金,岂会外泄,愧对救命恩人。”
两个人正聊得投机,薛天明电话响起。见是药铺的电话,连忙接通。电话里,母亲说,市里来了几位领导,你快些赶回来。
薛天明心中疑惑,我与市领导并无交集,他们到我家干嘛去了。
倒是姜龙反应迅速,连忙吩咐保镖备车送薛神医回家。不消一刻钟的功夫,已经进了镇子,在药铺门前停下,见有三辆车停在门前。
进得门去,看见爷爷正陪着几位领导干部模样的人说话。一旁,摆着不少礼品。
门边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连忙起身,说:“薛先生好,我是市委副秘书长曹林,今天陪着领导来看望你及家人。”接下来,介绍了市委副书记,市政府一位副市长,市武警大队一位副队长等人。
市委副书记握着薛天明的手,笑着说:“那天晚上初见先生,就觉得英气非凡。今日细看,更是一表人才。薛先生此次归来,协助上级领导清除了藏在市政府里的一条蛀虫,改善了林场镇党群关系,功不可没。我受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的委托,来看看你家里还有哪些需要市里帮助解决的事情,并再次表示感谢。”
薛天明弄清楚了他们的来意,再三表示感谢。说自己本来是偶然探家,不料正遇见尚嘉公司一帮打手恐吓老人。通过了解,知道他们仗着有人撑腰,用远远低于市场的价格,胁迫住户廉价出让地皮。不得已才动手自卫,又被公安不分青红皂白带到了看守所。既然上级已经处理了尚嘉公司及其保护伞,自己也不会额外再生事端。
市委副书记听到这个表态,心里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起身告辞。向几位长者打过招呼,一班人上车离去。
到了车上,曹林低声说:“书记,咱们来这一趟似乎没有必要。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军官,又不是什么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副书记说:“今天没有外人,我指点你几句。古人云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什么是巨室,就是大人物,大家族。你看他是小军官,小人物。你是不知道,前天晚上的那个架势。直接给书记市长和滨江市公安局下命令,让妥善处理。后来,滨江市委的老一说的更直接,割脓疮,除毒瘤,快刀斩乱麻。小曹,象老尚这样的干部,背后能没有点人脉。可是,在上级雷霆震怒时,谁肯触霉头?恨不得一个个踢出替罪羊。也怨老尚太跋扈,一点儿不知道避嫌,自己手下软骨病,直接啃出了他。如果是小人物,怎么能让高层直接施压?要我说就该两个老一直接过来登门拜访,负荆请罪,让人家消消气,下个台阶。回京之后,才好息事宁人。你呀,学着点儿。”
曹林后背发凉,连忙说:“多谢领导提点,我需要学习之处尚多,请随时批评指正。”
说话间,林场镇书记镇长的车迎面而来,瞬间呼啸而过。曹林看了一眼副书记,见其没有停车的意思,就让司机加速而去。
副书记叹道:“他们撞到了枪口上,又不知道提前灭火。就其放任尚小虎强征强拆的事,总得有人丢乌纱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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