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和黑衣女子一起握着煌天朝着花溪月飞了过去,长剑刺入心脏时,红色的果子混合着梦灵珠一起飞入了花溪月的身体里。
“别怕,是我们,”两个女子轻轻将剑抽回,三颗月华石链随着飞入了花溪月的眉心,温和的力量在身体里扩散开,肆虐的妖力慢慢褪去。
长剑落在青草地上,锁链全部收回,花溪月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煌天剑,身体里的妖力似乎在一瞬间全部消失,甚至还多了一些奇怪的力量。
长久的沉默,迦姝转身擦去眼角的泪,“别打扰她,她可能需要单独待一段时间。”
四圣兽在松开花溪月的瞬间已经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小白,回来吧,她需要冷静一下,”神隐木开了口。
被唤作小白的白衣少女有些担忧的看了花溪月一眼,乖乖走到神隐木后幻化出原形飞走了。
“参见妖狐大人,”有声音在耳边响起,凤长歌终于回神,发现自己还站在北境的结界边,两只小妖跪在面前颤抖着身子。
冷风从指尖吹过,凤长歌轻笑,时光倒流果然不简单,此刻的妖界平静无比,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
但是凤长歌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掌心里重新出现了莲花印,她应该没事了吧,心底的担忧正在逐渐减少。
小妖再抬起头时,刚才还站在那里的绝世男子早已经没有了踪影,空气里没有一丝属于大妖的气息,干净纯粹的神力让人神清气爽。
“妖狐大人好像成妖神了?”小妖拐了一下旁边的妖怪。
“妖神,挺好的啊,”另外一只小妖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后瞬间愣住了,“你说什么?妖神?”
“不知道,我妖力太浅了,不确定,”小妖站起身,“快走吧,还得巡逻。”
“来了,”两只小妖再次并肩走慢悠悠的走着,偶尔聊着妖界的八卦之事。
“妖帝大人,妖帝大人,”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非尧瞬间回神。
“您站在妖狱门口做什么?”小妖疑惑的道:“最近又没有什么人犯事儿。”
“没事,本座路过而已,”非尧面无表情的转身,是了,时光倒流,他回到了见到那个女人之前了。
“现在该怎么和他相处呢?”非尧对着空气呢喃了一句,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他怕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应该会故意躲着自己。
看样子还是做兄弟比较靠谱,非尧抬头时,眼底已经充满了无奈,那个女人是不能杀了,以他的性子,以后断不会再理自己了。
君离站在高高的屋顶上,衣袂翻飞里,熟悉的气息在逐渐靠近,垂眸往下一看,正好看到一身寒意的凤长歌。
四目相对,两个人平静的错开了目光,“她真的,可以解决我的问题吗?”君离依旧有些不相信神隐木的话,但是他又不得不信。
上古圣兽守护,远古神兽做伴,神隐木护着,极域冰莲做灵根,还是无域谷的主人,这一切都是让六界中人为之疯狂的法宝。
想不到却全部被这个女人拥有着,“当真不是普通人,”君离把玩着手里的木偶,眼底是无限的温柔,“小梨,你说,她会帮我复活你吗?”
“原来左雅说的没错,四魂里只能活一魂,”花溪月靠在树干上,抬手遮住从树顶洒落下来的阳光。
铸魂果补全了人魂里缺失的生魂,梦灵珠带着双生幻境在身体里幻化作了七魄。
一紫一红的双瞳恢复了原本的漆黑瞳仁,只是眼底似乎少了一丝生息,宛若一潭死水,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阿月,”小白从树上倒挂下来,灵动的双眼盯着花溪月,“你还好吗?”
“没事,”花溪月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再说话,妖皇之心的力量爆发是因为自己当初在入妖冢时被妖皇的指骨给抓伤。
妖毒进入体内激发了妖皇之心的力量,再加上九头火凤的妖火和在冥界感染的尸毒,所以妖皇之心产生了自己的意识。
好在最后一切都被挽回,魂魄被补全,极域冰莲融合了九头火凤的力量化作了极域冰凰,主冰火两种属性。
自己的力量增强了不少,冰凰占据了原本属于莲花的丹海,但是声音和性子都未曾改变过。
只是牧楚却再也回不来了,花溪月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底的悲伤却根本就控制不住。
煌天有剑灵了,如今被握在手上早已经没有了那种凝滞感,每天早上花溪月都会练剑,练完剑就对着剑发呆。
“她用她的命表达了对你的忠诚,”迦姝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目光悠远的看向远方,“所以你不能让她失望。”
“我知道,”花溪月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她不会让牧楚失望的,那年牧楚跪在她面前表达自己的忠诚时,她便暗自立誓。
永远不会背叛牧楚,不会让她伤心,等到她有能力的那一天,便会为牧楚修复受损的魂魄,跟着她一起游历六界。
每次一闭上眼睛都会梦到牧楚背对自己的那个决绝的背影,花溪月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是因为有了牧楚,所以让她的心逐渐有了归属感。
“十七,”花溪月伸出手摸在冰凉的剑刃上,“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十七很平静的回答道:“即使她永远回不来,她也活在我们的心里。”
“嗯,”花溪月笑了笑,扭头看着一直站在旁边一脸担忧的小白,“小白,可以抱我一下吗?”
“好,”小白上前半跪在花溪月面前,“阿月,别怕,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花溪月伸手抱住白衣的少女,冰凉的泪无声的滑落,她不怕死,她只是害怕自己在乎的人离开自己,可是命运为何总是那么爱开玩笑?
“唉,”树干上,迦姝故作镇定的叹息了一声,忽然想起某个人当年也是这么对她说,“小姝,你抱我一下好吗?”
可惜那时候她不懂他的心,冷漠的转身离开,再回首时,故人早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