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无意间救了正阳殿上所有的皇室权贵,本该受赏,季禺皇帝首先想到的却是怀疑。飞扬心里禁不住冷笑,有这样猜忌多疑的皇帝,黎民怎不生活的水深火热呢?
面对皇上的质疑,飞扬只好没好气的说自己欣赏不了高雅的音乐,把耳朵堵起来了。
一旁的六皇子闻言差点笑出声,为掩饰只好假装咳嗽了一下,心想这家伙虽然浑身毛病,有一点还是值得肯定,就是他对自己有清晰的认识!
飞扬的回答皇上早已猜到,他细想了一下也的确没有其他的可能,又指着飞扬身上的衣服问起来:“既然是来给娴妃娘娘贺寿,大大方方来就好了,为什么乔装打扮呢?”
飞扬这才想起自己身着太监服,顿时心里慌乱起来。他甚至想到,如果实在躲不过,就杀了皇帝带着靖国公逃命。事已至此,只能说声抱歉,靖国公已经避免不了要被自己连累了。
靖国公心里也是一惊,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站起来准备替飞扬答话,六皇子笑了起来。
“父皇”,六皇子戏谑的看了一眼飞扬,“靖国公的鼻子可比皇宫里的猎犬还灵,您忘了吗?他一定是闻到了皇宫里有杀气,又一时看不出来在哪里,所以命他的外甥乔装打扮的吧。”
六皇子成功的为两人解了围,飞扬和靖国公都不住点头,“嗯嗯,是这样。”
皇帝风灵均想了想,也的确有这个可能,随即释然,笑着对国公说话
“朕每次要赏赐与你,总是被你推辞,这次,朕不准了,若敢推辞就是抗旨不尊。”
靖国公不知皇上是何用意,只好拱手说“微臣不敢”
皇上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开始传旨
“传朕口谕,凌飞扬不必参加资格赛,破格加入龙策军,并列为副统领人选之一。钦此。””
靖国公、凌飞扬和六皇子都显然没有料到,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龙策军是季禺国的皇室和都城守卫,其12名副统领都是血卫,是身份最尊贵的武将,就连那一万两千名普通龙策军士兵都比一般官员的身份要高一等。平民在街上遇到龙策军要退立一边拱手让路。战争时期,龙策军统领拥有全国的凋兵统兵之权。飞扬心想,这是要封我为血卫的意思吗?
飞扬毕竟没有经历过政治洗礼,还不懂怎样谨言慎行,从匍匐在地跪直了身子,没有谢恩,而是一脸不解的回答皇上
“承蒙陛下厚爱,草民恐怕无福接受陛下的恩赐,因为,草民不会武功,望陛下赎罪。”
皇上显然没有料到,战功累累的靖国公,身手不在六皇子之下,身边竟然还有个不会武功的小外甥。甚至有一瞬间,他怀疑靖国公是不是不愿让其外甥领兵打仗,而是有意让其参与朝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只静静的看着凌飞扬,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是作为皇帝,天之骄子,一言九鼎,说出的话不可能收回,随着皇上的沉默,气氛越来越尴尬,皇上忍不住心里有点嗔怪娴妃。
娴妃为了替儿子早日得到宗意涵的芳心,一直给皇上吹枕边风,建议陛下该好好赏赐靖国公,他为国征战多年,虽然位列三公,却只挂了个神机门闲职,无半点实权,甚至府里连几个像样的佣人都没有。
皇上自以为待靖国公不薄,可被娴妃说的好像自己一直猜忌靖国公打压靖国公似的,虽然自己并不觉得苛待了靖国公,但,身在后宫的娴妃都这么认为,皇上忍不住怀疑,前朝大臣们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想呢?
其实,娴妃虽然多次为靖国公请赏,也都是趁风灵均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不至于拿自己的荣华富贵冒险,去换取靖国公女儿的欢心。只不过是发现了,五皇子那么喜欢宗意涵,迟早是要纳她入府,亲家地位高的话,自己的实力也会越来越强,得到靖国公的支持的话,皇后之位也早晚会是囊中之物。
风灵均对娴妃的心思也大概知道一二,因此他才迟迟没有想好要如何封赏靖国公。如今,在凌飞扬救了六皇子一命之后,皇上想起娴妃的一次次建议,临时起意决定封赏凌飞扬为龙策军,提高了凌飞扬的地位,也就等于封赏了靖国公,也就堵住了那些猜疑他忌惮靖国公功高震主的悠悠之口,飞扬作为外来者,龙策军的众官兵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靖国公的实力也并没有多大的提升。但是,没想到的是,受封者竟然不会武功!
见皇上表情似有不悦,靖国公急忙打圆场,“回禀陛下,微臣正在教飞扬武功,他骨架很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相信稍加时日,他的武功就会突飞猛进。”
不等皇上有回复,六皇子先接上了国公的话
“父皇,靖国公说的没错,儿臣将亲自来训练凌飞扬,儿臣保证,他会进步很快。”
风灵均见此,尴尬的脸色稍有缓解,连说了几个好字。只是心里,却对飞扬有了成见,再也喜欢不起来,不过心想六皇子亲自督促,成为普通高手应该没问题。
六皇子作为龙策军统领的统领,他的武功,即使放在九大洲,也排的上前十。每年的龙策军统领选拔,最后一关都是六皇子亲自下场与候选人比试,只有武功上的确有高明之处,才入得了六皇子的法眼。
飞扬成为了龙策军一员,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国公本想替皇上和飞扬解围,以后再找合适的机会求六皇子把飞扬踢出龙策军,因为他猜测,皇上封飞扬为龙策军,恐怕还有试探自己的意图。没想到六皇子却说要亲自训练飞扬,这倒让不明白两人之间过节的国公看不懂了。
皇上最忌惮功勋卓著的武将与龙策军统领过于亲密,毕竟,万一他们组成同谋,将掌握大夏全部的武装力量,要谋逆夺权易如反掌。因此,靖国公与六皇子虽说有过几次战场合作,却刻意回避着对方,以免皇帝认为两人过从亲密,无端猜疑。但这次,六皇子竟公然帮着他说话,靖国公心里虽有疑惑,也只是礼貌的冲六皇子躬身行了个礼后退回原位。
而此时的飞扬,却是心里有苦叫不出,六皇子那摆明了是要继续捉弄他的表情,几乎让他愁的要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