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一脸正坐的于功看着桌上的玉佩,不知在思忖着什么,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枚玉佩了,所以也深知这枚玉佩代表着什么,因此即便是已经入睡了一会儿,他也强打着精神,想要看看带着这枚玉佩的主人来这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多时,于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待他抬头向前看去,只见视线中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是带路的家丁,而后面两个则是一男一女的搭配,那女子他似乎隐约在哪里见到过,而那男子则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见此,于功不由地皱了皱眉,朝着那家丁说道:“你先下去吧,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
“是!”家丁闻言俯身低了低头便离开了正厅。
于功拿起了桌上的玉佩朝温赋二人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奇怪地问道:“这玉佩是你们的吗?”
“大人。”温赋站了出来,朝着于功拱了拱手说道:“这玉佩正是小人的。”
他想着反正刘烨已经将玉佩赠予了自己,所以说成自己的也应该没有关系才对。
然而于功听完后冷哼了一声,有些生气地拍了拍桌子说道:“大胆!此乃皇家信物,怎会是你的物件?莫不是你偷来的吧?”
说着他看了看温赋那寒酸的衣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若不说出你是如何得到此物,本帅一定会将你押至刑部,到时候严惩不贷!”
于功现在十分怀疑,这枚玉佩就是温赋从惠王的身上偷取下来的,毕竟他从未听说过惠王将此物交予他人,而如今重新看到了此物,很显然就是对方从惠王身上窃取下来的,甚至于对方还知道惠王的身份,因此才拿着玉佩来这找自己索要好处。
听了于功的话后,温赋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大人明鉴,此乃惠王殿下赠予小人的物件,并不是小人从惠王殿下身上窃取的,还望大人切勿污蔑小人的人格。”
“你有何证据证明这是惠王殿下赠予你的?”于功丝毫没有相信的温赋的样子。
温赋倒也不气馁,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十余日前,在下曾帮助惠王殿下一忙,殿下欲招募在下效力,因此赠予在下这枚玉佩,大人若是不信,可书信一封询问惠王大人,想必此刻惠王大人已到揭阳。”
“………………”
于功狐疑地看了一眼温赋,惠王去揭阳的事情在兴庆城除了一些从广宁来的商队以外,就只有他们这些少数的将领和官员知道了,甚至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惠王曾经来过兴庆城,而此人既不像商队之人也不可能是官员将领,所以不存在知道惠王的事情才对,因此于功倒也相信了温赋的话语。
本着不能得罪惠王的心思,于功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说道:“既然是惠王殿下的门客,就请恕本帅冒昧了,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小心对待。”
若是普通的门客,他还用不着像对方表达自己的歉意,但从惠王将自己的玉佩将于对方来看,恐怕惠王对对方的信任不是一般的深,所以这就不得不让于功谨慎对待了。
“客气客气。”温赋自然听出了于功话语的变化,一边在感叹刘烨的威望的同时,也不由头疼了起来,毕竟自己并不是刘烨的门客,虽说刘烨即便知道了此事也不会恼怒,但这也就坐定了自己成为其门客的身份,对可不是温赋想要的结果。
于功看了看不怎么说话,看起来颇为文静的文筠,又看了看温赋,便不由疑惑地问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莫非惠王殿下有何指示?”
十余日前惠王遇袭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毕竟当时的那些禁卫也都是他从中调配出的一些士卒,虽听说最后居然被一个人全都打败了,但好歹惠王殿下没受到什么伤害,而且士卒也只是死了几人而已,因为这其中存在着皇子之间的竞争关系,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于功还以为刘烨是想要借他的手铲除太子在兴庆城的某些势力,因此才派一门客前来叙说。
只见温赋摇了摇头,将坐在一旁的文筠拉了过来,细道:“此乃兴庆文家之女文筠,就在今日她的父亲与兄长就被大人靡下的士卒给抓走了,在下前来是想询问大人可否放了文家父子,毕竟他二人并未做出违反汉律的事情。”
于功闻言不由微微皱眉,他今日确实是听手底下一千人将所言,将一对父子抓入了牢中,似这种事情往常都是手底下将领自己去解决就行,因此于功当时也没有多言什么,然而当听到温赋所言,抓的是文家父子的时候,于功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毕竟似这种有钱人家,每年都会交一笔额外的税到禁卫的手中,以换取禁卫对货物的管制宽松,而在某些事情上面,禁卫也会宽容一下这些有钱的家族,比如是家中有人在街上寻滋挑事,若换成普通人家,就是关押十余日还要仗打十几下才行。
但若是换成有钱人家,顶天关押二至三日便可放出,家中只要再向狱卒交一笔少额的钱财就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了,所以似这样的家族居然父子一块被抓了,这还真是少闻的现象。
“本帅今日确闻抓了一对父子,倒也没想到是文家父子。”于功摸了摸胡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温赋朝他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将军,那文家父子不知犯下何罪,为何一并抓去?若放在以往也只是抓去一人而已……”
他说完心中的疑惑之后,只见于功摇了摇头:“本帅亦不知这其中的变故,此等事情皆是本帅靡下将领自行处理,本帅也只知某日抓几人而已。”
听闻此言,温赋不由沉吟了一会儿:若真是这般,恐怕问题还出在那些兵将的手中,可要是不知道具体是谁的话……
于功似乎看出了温赋犹豫的样子,于是笑道:“既然是本帅这边的兵将出了问题,那本帅一定会给文家一个解释的。”
听了于功的话,温赋倒也放心了下来,毕竟要自己一个个去找那些兵将的话指不定要找到猴年马月,而且对方万一把这事情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话,自己也没其他的法子,但如果是于功出面的话,这事情就不一样了,毕竟于功怎么说也是兴庆城的禁卫主帅,那些兵将肯定不敢多加阻拦的。
也许是知晓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很快就可以出来,文筠难得没有害羞的站了出来朝着于功微微施礼道:“多谢大人成全,小女子在此谢过!”
她那彬彬有礼的模样让温赋不由眼睛亮了一下,之前对她那种像长大不的孩子一般的印象一下子便改观了,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正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于功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你父亲与兄长会以你为自豪的,我看小兄弟与你关系不一般,莫非你们是?”
“不是不是。”温赋连忙站了出来,深怕于功误会了什么。
然而他没有看见的是,文筠的脸色流露出了一丝的寂寥,于功瞧见之后,便心中也大约知晓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