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与青溪作别后,终于回到了晏家大宅,朝着心心念念的芳菲阁,脚步微微加快。
此时的芳菲阁内气氛有些微妙。
晏家小姐坐在卧房之内,一个人静静发着呆,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直到中午时分,日头高照。
紫漱几次进进出出,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她家小姐有什么心事。
午饭时分,晏小姐干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紫漱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紫漱想起来小姐装病那一次,小姐叫她去找沈护卫。
可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姐和沈护卫两个人,似乎闹掰了。
而在今天早上,她来芳菲阁伺候时,发现前两日才风尘仆仆回来的沈护卫竟然早早地在院子里,直把她惊出一身冷汗。
今日小姐又来这么一出,她这个做丫环的,已经一头雾水了。
可是小姐就这么把自己关着,也不是办法。要不然这一次,再找沈护卫试试看?要是小姐事后责怪,大不了就任凭责骂好了。
哎,真是丫环的操心命啊!
沈护卫行色匆匆,走过门廊,紫漱急匆匆跑过来,刚好迎面和他撞个正着。
紫漱将情形简单说明,沈护卫听后,面色微变,没有片刻犹豫,大步离开。
紫漱长舒口气,小姐总算是有救了。
沈临川很快来到芳菲阁,轻扣几下房门。
房内传来声音,有气无力,“什么事?”
沈临川有些担忧,“小姐,是我。”
房内一时无声,随后再次有声音问道,“沈护卫何事?”
沈临川回,“紫漱说您没吃午饭,身体不适。”
“哦,我没事。沈护卫不必担心,请回吧。”晏菲园语气有些异样。
沈临川心里有点烦躁。昨夜还说着喜欢他的小女人,今天又变回了一副冷冰冰、大仇未报的样子。他感到晏菲园话语里的刻意疏离,难道,是自己自作主张支走段玉箫,让她不高兴了?
他想到了数月以前,晏菲园还整天跟在他后面的情形。那时候他虽心无旁骛,但并不排斥小姐对她态度上的亲近。不像如今,仿佛他于她,全然是彻彻底底,无关紧要的外人。
沈临川语气变得强硬,“请小姐打开房门,让大家放心。”
晏菲园静了片刻,回道,“多谢沈护卫挂念了。我真的没事,如果沈护卫不相信,那就麻烦请个郎中来给我看看。男女授受不亲,沈护卫还是早点回去吧。”
沈临川早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淡漠然,内心简直又酸又苦,心下一横,再顾不上什么礼数,手轻轻发力,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伴随着房内人儿的一声轻呼,沈临川不加犹豫,随手将门反锁,向床上看去。晏菲园坐在床边,满脸惊讶,愣在那里,不说话。
沈临川同样不置一词,眼睛深邃,慢慢走向她。
晏菲园随着他的走近,心跳逐渐加快,仿佛随时会跳出来。
昨夜她因开心过度,直等到天亮才睡着。等她堪堪转醒,紫漱在门外等许久了,而她的沈护卫早不见了身影。她问起沈护卫,紫漱告诉她,段公子一早来找她,沈护卫知道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后来听其他人说,沈护卫和段公子二人从晏家大宅径自往东街去了。晏菲园心下一惊,她的沈临川,会不会又误会她了?
“沈护卫你,进来做什么?”晏菲园声音微颤,似是害怕,似是期待。
“进来确认小姐没事。”沈临川一字一顿地说。
“我说了我没事。”晏菲园语气微抖,“再说,可以找个郎中来看。”
“找郎中做什么?”沈临川突然一笑,“我就是你的郎中。”
晏菲园脸色微变,有些语无伦次,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在胡说什么?沈护卫,你是不是喝醉酒了?”
“没错,我是醉了。”沈临川来到晏菲园跟前,定定看着她,“小姐,我的酒,是你。”
晏菲园听他这话,脑袋里仿佛有东西炸开。
她突然想起沈临川昨夜的强势告白,心里微微发疼,“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临川继续贴近晏菲园,“我在说什么,我自己清楚。”
话音刚落,他俯下身子,忽的吻住了她。
沈临川许久后终于放开。
晏菲园眼眶发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临川轻笑,松开她的双手,轻抚着她的头发,面颊。
晏菲园定定望着他,喃喃问道,“沈临川,为什么亲我?”
沈临川看着她,语气既温柔,又深情,“小姐,我想昨晚我就说清楚了。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