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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与现实

夜里,陈陆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熟悉的三室一厅的老房子;看着这房子里熟悉的一切,或许是因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陈陆越发珍惜眼前的一切了。

看着婶婶在厨房里忙活,陈陆想去帮忙,但奈何婶婶怎样也不愿让自己动手,于是只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轻叹一声。

“那个梦真的是太真实了……”陈陆的脑海中渐渐又会想起自己昏迷时做的那个梦,梦里的梁九叶虽然宛若一个杀人的魔头,但在那梦境里,自己也能清晰感受到属于梦里那个主角的所有情绪……渐渐,陈陆想得入了神。

直到一阵开锁的声音将陈陆的思绪拉回现实,转头看去——是自己的叔叔。白色的衬衫,灰色的长裤。叔叔在门口换着鞋,目光却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小陆,听你婶说你今天出院,我特意向领导请了假回来吃饭……”顿了顿,叔叔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然后继续问道:“恢复的怎么样?”

“这段时间公司里忙,我前天刚从北方出差回来,这两天又是陪着领导喝酒,实在是没时间去医院看你,你不怨叔叔吧?”叔叔的表情带着微笑,但陈陆却也能自其深色中看出一抹歉意;看着叔叔这张熟悉的面孔,陈陆的眼眶竟不自觉地又红了起来。

叔叔名叫“陈伟东”,是一家国企的中层领导,工资原本对于一个三口之家虽说算不上富裕,但也勉强能算得上小资;只是当自己住进了叔叔家,虽然没有人说过,但陈陆心里也如明镜一般——从自己中学起,念的便是自己能考上的最好的学校;而同龄人该有的一切,自己的叔叔也从不吝啬,还有各种培训补习……这一切都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而叔叔婶婶的女儿,也只比自己小了两岁,同样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以至于原本小资的家庭因为自己的到来,变得略显拮据。

“你这小子……”叔叔似乎看见陈陆眼眶中的泪光,不禁拍了拍陈陆的肩膀,然后说到:“陈静那丫头听说你出院了,今天也吵着要我替她请假,应该没多久就会回来了……你也有快半年没看见你妹妹了吧。”顿了顿,叔叔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陆啊,你有空多鼓励鼓励你妹妹,她没几天就要高考了……”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应该是静静回来了。”叔叔笑着起身去开门,而陈陆也跟在了叔叔身后;打开门看着那穿着校服的身影,陈陆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

一家人聊着家长里短,吃了晚饭出去散步时,叔叔陈伟东似乎是确认了陈陆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提议沿着公园的跑道慢跑;但这一提议很快就遭到了婶婶与妹妹的否决……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陈陆,享受其中。

回到家里,陈陆给妹妹分享了一番高考的心得,听得妹妹聚精会神。

“你如果能考上个好大学,哥就满足你一个愿望怎么样?”陈陆夸下海口,而妹妹也是笑了起来,天真而烂漫。

直至深夜,陈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靠在床上却久久没有睡意。在沉默中陈陆再一次回想起了那个梦境。

“如果说,那不是梦呢……”

“如果说,那是我的前世,又或者是平行宇宙的另一个时空里真实存在的呢?”

陈陆的脑海中涌现出一个又一个猜测——那个梦太真实,真实到让人难以相信那是梦境!陈陆就仿佛是在那个悠长的梦境中,亲生经历了属于梦里“梁九叶”的一生!或许只是半生,毕竟梦境结束时,那“梁九叶”并没有死亡。

“梦里那叫做梁九叶的人,他的所有记忆我都记得;他获得的所有修行功法,所有修行秘籍,包括那些如同小说中仙人般的法术……他的一切我都记得!”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呢?”陈陆的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按照记忆中的方式盘膝而坐,运转起前世入门修行的那部功法——《玄火道》!感受着第一篇的运气之术,但奈何不论如何也感受不到那记忆中的“灵气”。

许久。陈陆睁开了眼,看了眼手机却已经是半夜两点多——居然盘膝了三个多小时!尽管对自己竟能盘膝这么长时间而感到有些奇怪,但陈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暗道一声:“看来那终究只是一个梦罢了。”

然后,陈陆倒头睡去。

……

第二天一早,送了妹妹回到学校,陈陆便准备回家;但在公交站等了两分钟后,陈陆却忽然有些想走路回家——“反正也没什么事,走回去也只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罢了。”

于是,陈陆离开了公交站,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象;但在陈陆的心里却生出了阵阵涟漪,似乎是感动,又似乎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当走了半个时辰左右,陈陆看着街边的一条小路,不禁笑了笑:“好久没走过这条小路了,以前高中周末放假的时候倒是经常走这条小路,不知道这小路里卖臭豆腐的阿姨还在不在。”

从大路拐进小道,穿梭在这条小道之中,却又勾起了阵阵回忆;但就在陈陆追忆之时,却忽然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目中露出思索的神色;但随后,陈陆便闻声而去。

一条条小道穿插,若从天上看去,这些小道似乎组成了一道四通八达的蛛网——都是一些老城区里几十年前的房子,参差不齐;或许是因为拆迁难的原因吧,这一片老房子始终没有人动过,依旧保持着几十年前的味道。

在这老房区里,两名留着长发,校服拉链只拉到肚脐处的青年正围着另一名青年;三人似乎都是学生,但那两名长发的学生明显有些流里流气,对着另一名学生说着什么。那两名长发学生似乎笑了一声,一人锁住了面前学生的脖子,而另一人则是开始在那学生的口袋里摸索起来……

“你们俩干什么呢!”忽然的一道人声使得那两名长发学生的动作一顿,而被锁喉的那名学生看见有人,连忙大喊:“救命!他们抢劫!”

“救你个龟儿子!”锁喉的那名长发学生骂了一句,然后看向缓缓走近的短发青年——正是闻声而来的陈陆!

“哥,怎么办?”另一名长发青年似乎有些畏缩,目光也变得有些闪烁不定;而锁喉的那名长发青年却只是冷笑一声,松开了怀里的学生,说到:“瘦瘦弱弱的一个人你怕什么?有什么事哥给你担着!”

“看你们的校服,应该是二十六中的学生吧?”陈陆皱着眉开口,继续靠近。

“怎么办,大哥。”

“怎么办,干他!”之前锁喉的那名长发青年哼了一声,竟从校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根巴掌长的圆棍;圆棍猛的一甩,竟还甩出了三节!

看着那青年手中漆黑的甩棍,陈陆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这一瞬间,那个梦境中的记忆再一次用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无数种格斗的技巧瞬间了然于心!

看着小跑着重来的长发学生,那一截漆黑的甩棍竟照着自己的额头而来!

“风行步”

“擒魔手”

近乎是下意识一般,陈陆微侧身,同时探出左手,在那青年持着甩棍的手腕上轻巧一捏!

“啪!”

一声轻响,那青年竟在瞬间龇牙瞪眼,被陈陆捏住的手腕似乎传来了难以言明的痛苦!而青年手中的甩棍更是应声落地,这一幕看得那正欲上前的青年脚步猛的一顿,露出一抹恐惧!

“你们明明有机会上学,却不珍惜这机会……”陈陆捏着青年的手腕,然后目光落在另一名长发青年的身上:“看你本质应该不坏,回去好生念书,考个好的大学才是正途。”说罢,陈陆一甩将身前龇牙瞪眼的青年甩到一旁,然后对之前被敲诈的那名学生说到:“你快去上课吧,应该已经迟到了。”

“谢……谢谢!”那名学生似乎受了一些惊吓,猛的回过神后连忙一边点头一边对着陈陆说着谢谢。当那名学生离开之后,陈陆皱着眉头再看了一眼两名不良学生,也留下一句“快些去上学吧。”之后,便离开了这条巷子。

重新回到熟悉的那条小道,但陈陆心中却已经有些索然无味;不过在走了十多分钟后,陈陆的双眼却又猛的睁大——“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自然,就仿佛那‘风行步’与‘擒魔手’我早已了然于心,手到擒来!”

“这两种技巧,可都是那个梦境中的仙法——‘风行步’在那梦境中,可是能御风而行,日行千里的步法!而那‘擒魔手’更是所向披靡,即便是万钧之物也可单手擒来!”

“这岂不是证明了……那个梦里的一切……”

“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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