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让人在大清早听到后倒胃口的消息,苏离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但意识到自己地身份之后,便随人一起过去了。
似乎是早已准备好了,工作室里面已经乱糟糟地围成一团了,地上有不明呕吐物,赤果果地躺在地上张牙舞爪着,横七竖八地一地地废弃纸张。
而冯小妮坐在一旁,微红着脸,一副喝多了地模样,笑颜如花地用她地醉眼盯着苏离,“来了?不好意思啊,得麻烦你打扫了。”
苏离面无表情的走上前。
呕吐物恶心吗?
是够恶心人的。
但苏离在医院实习时,帮病人收拾排便袋,有时嘴里还嚼着饭时扶不方便的病人去厕所,已经练出了强大的胃,对这些呕吐物,已经可以免疫了。
只是,虽然不会表露出来恶心感,但到底还是会觉得心里微微一震翻滚。
冯小妮盯着苏离,似乎想从她波澜不惊的表面看到苏离内心的汹涌,但让她失望了,苏离面无表情得转身,去拿了扫把,走了过来。
她这种自损一千,伤人八百的把戏,苏离内心是不在意的,甚至想笑。
扫把从呕吐物上扫过,泛起新物,弥漫着酒精味儿,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味道,确实比排便物,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离想捂着鼻子,心里暗道,这个味道有点儿上头啊!
只是,表面,仍然风平浪静。
早上来往的人也不少。
匆忙路过的人对苏离表示同情,她得罪了冯小妮就得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不过,同情她的人很快就心安理得得看着了,因为勤杂工本来就是干这种下贱活的人。
不一会儿,人群之中冒出一个少年,他怔了怔的看着苏离,扔下一个塑料袋,急忙上前,一手夺过苏离手里的扫把。
苏离侧脸一看,有些惊讶,“钱小多!”
钱小多推了推苏离,让她站在一旁,“我来,这多恶心!”
钱小多表情对呕吐物毫不掩饰的流露着嫌弃的神色,却对苏离嘿嘿一笑,“你站到一旁去,别被这气味沾身了。”
苏离被钱小多推着走,嘴角微微笑着,眼眶却有些红了。
坚硬的外壳,最怕柔软的关怀。
冯小妮见钱小多准备逞英雄,心中不快,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指着钱小多,“我让苏离来打扫,你狗,狗,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
她红着眼,怒视着钱小多。
说话也十分难听。
钱小多僵硬的转过身来,对视着冯小妮,目光冷冷的,盯得冯小妮周身觉得有些寒冷了,酒精也清醒了不少。
钱小多把扫把往地上一仍,也许是人多,盯着他们,钱小多脑袋一热,有些豁出去了之势,对冯小妮吼道,“你以为你在作贱谁呢?谁不是妈生父母养的?你骄傲些什么?喝了点儿马尿就想上天吗?你这种人,红也红不了几天我告诉你!”
钱小多一口气说完,心里还是有点儿发虚的,只是,那个气势仍然屹立不倒。
冯小妮大概第一次被人凶吧,她有点儿发蒙,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怔怔地盯着钱小多,张大了嘴巴,像被割了舌头一样,手舞足蹈了好一会儿,忽然,一口气没有上来,在众人面前晕倒了过去。
冯小妮的助理们惊呆了,七手八脚的将她扶走。
钱小多回过头来,看向苏离,很无奈的对苏离耸肩一笑,苏离正欲上前,钱小多急忙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