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走进来的人是刚刚苏离见过的赵总监，赵总监微微诧异的看着满地狼藉，一个粉饼盒滚到了她脚下，空气中还有粉末在肆意飘散，虽然她在进门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仍不免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很擅长隐藏情绪，除了似有若无的蹙眉，苏离再没看见赵总监的任何情绪变化。
其他离的远的人，甚至连她蹙眉都没发现。
赵总监走进化妆间后，冯小妮才安分起来，率先走到赵总监身边，小鸟依人一般，对赵总监撒娇，“总监，你看这是什么新人嘛！气的我头疼。。。”
说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赵总监撇嘴，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苏离站在一旁看着冯小妮，冯小妮声音柔软，扑倒在赵总监怀里，很是亲密，她对一个女人撒娇都可以这么媚，对一个男人撒娇恐怕更是手到擒来吧？
她有没有这样跟陆永倾撒过娇呢？
陆永倾面对她的撒娇会有什么反应呢！
赵总监侧身面对着冯小妮，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但那抹笑意又显得很浅，很淡，只是脸皮扯动了一下而已，“我看你砸这些东西时，精神挺好的啊！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头疼。”
赵总监说这话时是笑着的，像是在开玩笑，但成年人的许多话，都是通过笑话的形式讲出来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真话和假话，都是需要分辨的。
冯小妮拽着赵总监的手臂，嘤嘤嘤了几声，她是大腕明星，用不着知道谁对她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只管发泄，“这些化妆品都是因为这个新人把我气糊涂了我才摔的，她得赔公司的损失。”
赵总监只是微笑，她说，“苏离一个勤杂工，哪里有钱赔这些东西？她一个新人不懂规矩，让你生气是她不对，回头我好好教她规矩就是，不过，这既然是你砸的，哪有让人家赔的道理？”
苏离听得出来，赵总监这是在帮她说话，只是，她没有应和。
适时的沉默比争辩好。
冯小妮显然不开心了，她挽着赵总监的手微微一怔，脸色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只是，还没有到撕破脸程度，但语言明显僵硬了许多，“好好的，她不气我，我会摔东西？总监，你是要帮一个杂工，跟我作对吗？不值得吧？”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僵硬，却发现声音出口时，怎么装饰都有些尖锐。
赵总监当然还犯不着为了一个新人，一个勤杂工得罪冯小妮，只是，她身为高层，总是想尽量公平些。
听冯小妮的口气，想要保护这个新人势必会得罪了她，权衡之后，赵总监对冯小妮笑道，“我当然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小妮，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
冯小妮冷笑一声，觉得赵总监还不算糊涂，“当然是要她赔钱！”
赵总监让人数了数砸了多少样，汇总了金额。
不过几分钟，价格就出来了。
“一共三十九万八。”
赵总监听到有人报了这个价之后，看了一下苏离的反应。
这个女孩听到三十九万八之后，表现的很平淡，赵总监不由暗自心生佩服，佩服她的淡定和不争不吵。
赵总监还是尽量为苏离争取，“怎么都算是双方的责任，你们平坦吧，一人十九万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