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丢失檩子
半夜里,邻居家的狗叫的特别凶。
父亲和母亲由于连续几天的劳累,睡得非常实诚。竟然一点也没有觉察发生在老宅子里的事儿。
第二天早起,吃了碗山药米糊糊拉着架子车来拉老宅子上拆下来的木料,越看越不对劲儿。椽子少了三根,檩子也少了一根。细看凌乱的脚印和院子里的灰土,明显的指向了三叔家的门口。父亲在院子里破口大骂“狗怂东西,叼里嘛抢哩?一点鼻脸不要,偷上几个能干个啥?添金哩还是添银哩?”“穷怂东西就自木都是个穷怂。偷哩呔哩就福料,革不了窝折了。”“哈怂东西,兮兮儿偷到老子头上来了。”母亲见父亲骂个不停,生怕再惹出事来,就不停地劝着父亲“算了,不就几根木头嘛,大不了少盖上两间房房子又能自么样。”“你叫今些个东西偷上,占上个便宜又能组啥?”
三叔两口子自知理亏,躲在屋里连个大气也不敢出。父亲骂了一阵子,见没人出来就和母亲拉起了木料。
几车拉完,老宅子就从此和父母永远的告别了。
木料准备就绪父亲就把姐夫叫了来,做起了门窗。姐夫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干起活来却是一把好手。拉大锯、凿眼子、推木头,样样在行。
姐夫手里有一样东西我最喜欢。木匠们叫他墨斗,我觉得更像是一个魔斗。姐夫让我拉住墨斗中的一个线头,拉着线头用手指按在姐夫划好的印记处,姐夫说一声按好了,眼睛一瞄,两手指往上一提黑线,啪一声,一根黑线就印在了木头上。我爱这一条条的线,更爱那个墨斗,姐夫说有了这条线,锯起木头才能又快又直。看我对墨斗爱不释手,姐夫有时也允许我玩一会儿,有了划线的活也总是喊我来打下手。
一院子破旧的木料在姐夫的手中变得崭崭新,门框儿、窗框儿要模样有模样,特别是那些像烧柴一样的木头片子,经过姐夫的手,好像都变了样。它们老老实实地被装在了门框内,变成了一扇扇崭新的门扇。父亲看着姐夫的手艺喜滋滋的,逢人就夸女婿的好手艺“哎,你看我女婿魏成仁的手艺,简直是绝了!不是这女婿的手艺好,我又得花钱买木头。”
姐夫的好手艺得到了人们的一致好评,大姐也再不说姐夫的不好了。很快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就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