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安水城知府大牢外,赵铁山和自己的两个徒弟,也被释放了出来,一路往城外的方向走去;不远处、乔掌柜和那年轻的伙计早早也在此等侯,两老朋友相见、顿时泪流满面,满肚子的苦水只想顷刻诉尽。
而后一行人来到客栈,乔掌柜把昨日在胡笑仁家所知的一切倾盘而出,赵铁山得知后,忧心忡忡,深知这知府衙门绝不会这么心怀好意,可是胳膊怎能粗得过大腿,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而后起身向乔掌柜告辞,想早些回家报个平安,免得家人担心。
石祥在师傅被关押的第二天午后就来到城中,准备花些银两买通官兵,到大牢跟师傅、师弟他们见上一面,可忙活了半天也无济于事,回到旅店思前想后,决定第二天一早直接上衙门击鼓民怨,拉来民众、躁动声势,那怕被关进大牢、也要向知府大人当面问清原由。
可事有凑巧,就在石祥第二天清早起来,出门准备前往知府衙门走去时,刚出旅店不远,就看见师傅和师弟他们向自己这边走来,石祥连忙赶上前去,师徒四人相见、热泪盈眶、满腹的苦水、真是一时难以诉尽,而后直向青石镇家中的方向走去。
远在二十里外的小镇一瓦房内,苗英和师娘正坐在门前焦急的等待着,突然远处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苗英挺着大肚子立马站了起来,而后有些激动的开口道:“师娘快看是师傅和石祥他们回来了,那一旁的老妇心里一阵惊喜,而后也站了起来,一同和苗英走了过去。
老妇见赵铁山和两徒弟平安回来,顿时,眼睛里有些湿润,而后挤出几滴酸楚的泪;赵铁山见此、连忙安慰道:“老伴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没事了吗?这么大岁数还流眼泪,让徒弟们笑话你,而后将老妇拥入怀里,又是一阵安慰,三个徒弟见了,心里都有些难过。
真是虚惊一场呀!师徒几人来到石祥家中,也是午时,大家中吃过午饭,赵铁山开口道:“石祥这两天你也累了,今天你在家好好陪陪苗英,明天一早、你就过铁铺来,我有话和你商量,说完只见赵铁山夫妇二人、还有两个徒弟、一同向门外走去。
看着师傅、师弟他们走出大门,苗英久久的站在那里发愣,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石祥收拾完桌上的碗筷,看见苗英还站在那儿,而后走了过去开口道:“苗英你怎么啦?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苗英:“石祥、我没事,只是心里有些担心,我感觉师傅这次回来,好像有什么心事?
石祥:“苗英、师傅这次进城,被无辜关进大牢不说,而且丢失了好几筐铁具,心里肯定有些不快,我想、过几天师傅就会好起来的。
听了石祥的话,苗英心里稍微宽松了下来,而后只听石祥又开口道:“苗英你这两天肚子里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苗英:“没有,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都到预产期了,可是这肚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石祥:“没事,明天我就去请大夫过来给你把把脉;也许预产期推迟了。
说完话,石祥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心,自从那天夜里,看见闪电中的老虎向自己家中走来,而后师傅、师弟他们就进了大牢,现在孩子都到了预产期了,苗英肚子也不见有动静,心里难免有些担忧,只是苗英身体还好,没有什么异况,心里一块石头便慢慢放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又快到日暮时分,青石镇在落阳的余辉里光彩照人,只是一会,便又渐渐暗了下来;而后一轮明月从小镇后面的青山上慢慢升起,凸露山顶,与天边几颗星星遥相辉映,微风徐来,万物摇摆,让人无不沉醉在这美丽的夜幕时分。
离街镇不远的铁匠铺门前,赵铁山和两个徒弟站在那儿,而后只听赵铁山一声哀叹,开口说道:“刘中、段红、师傅对不住你们俩,这次与师傅进城,不但被关进了大牢,而且过两天又得同师傅去那铁矿受累,你们都知道石祥那里,苗英就快要生了,需要有人照顾,虽然有你们师娘在,可是一个家里总得有个男人,我想让石祥留在家里;这次去铁矿,也许一个月的时间,也许会很长……
刘中:“师傅我们能够理解,只是你年纪也大了,有些担心你的身体,你就别去了,有我和段红师弟去就行了,明天我就去找乔掌柜,让他给胡笑仁说说,让你别去,一旁的段红也点头附和。
赵铁山:“不用了,那胡笑仁一心想让我去,我想这也是知府衙门的意思,再说了,这次能从大牢里出来,多亏有乔掌柜帮忙;我也不想在让他为难,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这个人情。
段红:“师傅你不用担心,不就一个月时间吗?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有我和刘中师兄在,不会让你受太多的累。
师徒三人正在交谈之时,老妇从屋里走了出来,而后开口道:“你们师徒三人还在说什么啦?这天都暗下来了,赶紧进屋洗洗,早点休息吧。
夜晚中的青石镇显得特别宁静,只有那小镇街户家中的灯烛,还在继续燃烧这古老的芬芳;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今夜一场巨大的灾难既将来临。
一阵疼痛的呻吟之声,至街中一房屋内传来,石祥紧紧抓做苗英的手,脸上一副焦急的表情,而后开口说道:“苗英你再坚持一会,我这就去叫师娘、何妈他们过来,你一定要坚持做,说完慌忙从屋内跑出。
躺在床上的苗英大汗淋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干的地方,疼痛的呻吟之声也越来越大,像九重天上,落下的一把利剑,深深扎进她的心窝,那疼痛的叫喊声响彻整个街巷,街上所有的居民都被这叫喊之声从睡梦中惊醒。
这叫喊之声似乎惊怒了老天,突然天空中风云变幻,乌云从天边滚滚而来,瞬间淹没了星月,而后狂风四起,一条如长龙般的闪电,撕破天空的口袋,落下豆大的雨滴,撒满这罪恶的人间。
街镇上所有的居民都感到一阵惊慌,这天说变就变,是否有些邪性,那谁家房屋中撕心肺裂的叫喊之声,伴随着这怪异的天气,更加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小镇街道上,三个人影冒着漂泊大雨直向街尾一房屋内跑去,这三人正是石祥,师娘、何妈他们;一进家门,眼前的一幕让三人变得目瞪口呆,那房屋正中央处,苗英躺在地上,早也让那生产前的疼痛折磨的晕死过去。
而就在此时,不可思议的是、在那苗英的肚腹之处,似乎看不到先前一丝的凸起,石祥、老妇、还有何妈三人都也惊得目瞪口呆,也不管全身上下被暴雨淋的像个落汤鸡一样;而后直朝房屋中跑去,石祥连忙将地上的苗英抱入怀中。
此时天上依然电闪雷鸣,漂泊大雨下个不停,像老天被凿破了一个窟窿一样,雨水哗哗哗哗的往下灌,石祥将苗英放在床上,脸上一阵惊慌,而后开口喊道“何妈、师娘你们过来看看,苗英这是怎么啦,她肚子里的孩子啦?
那叫何妈的接生婆,听到石祥叫她,连忙赶到床前,摸了摸躺在床上苗英的额头,又把了把手上的脉搏,心里疑虑重重;这苗英确实是在生产前因疼痛难忍、而晕了过去,但身体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受伤,而且先前鼓起的大肚子,似乎也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在这青石镇上住了几十年,接生过无数的孕妇,从未遇到过这种稀罕的事,今天可是第一次撞上了。
何妈摇了摇头,而后开口说道:“石祥、师娘、苗英他身体没事,只是累了、睡过去了,但是我也不明白苗英她肚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也只有等苗英醒过来再问她?
话音刚落,那外面的一声惊雷,再次响起,就像是打在这房屋门前一样,而后只听何妈一声惊叫,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而后用手指了指那床铺下面、只见一团闪着红色光芒的圆形肉球,正静静的呆在那里,里面似乎有一生命在晃动,但模糊不清,好像是一婴儿,何妈和师娘、还有石祥都惊呆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会石祥终于缓过神来,慢慢向那红色的圆形肉球靠近,而后将那红色的肉球从床下拿了出来、捧在手中,只见一个婴儿在那红色肉球里来回翻动;何妈、师娘都走了过来,虽婴儿在这红色肉球中,可样子和其他婴儿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在那额门两边都有一黄色的原点,石祥看着自己手中的孩子,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一会师娘开口道:“石祥孩子已经出生了,我看还是先把他取出来再说,一旁的何妈站在那里、沉默不语,脸上一副焦容面色。
石祥抱着这红色肉球中的孩子,缓缓来到苗英面前,脸上的泪水流着不停,望着躺在床上的苗英、自言自语的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惩罚我,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怪物降临在我们这样的家里,而后转身向屋外走去。
瓢泼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像要把天上九天玄池里的水倒尽一样,一条条闪电张牙舞爪的打现在这屋顶之上,突然只见石祥双手举起那手中的婴儿,正要将那红色圆形肉球摔打在地上,只听屋内一低弱的声音传来:“石祥不要、石祥不要……
石祥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虚弱的苗英,而后又回头举起那手中的婴儿,正准备将这婴儿摔出,突然街镇后面的青山上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何妈、师娘都从屋里跑了出来,那声音越来越大,只听何妈一声大喊:“不好是大山崩坍了,而后直向屋外跑去。
街上所有的人几乎都从屋里跑了出来,不管雷雨闪电有多大,为了保存性命,纷纷向小镇以外更远的地方跑去,可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视线模糊不清,街镇上的人也恐慌的乱成一片,那山体下滑的速度之快,一瞬间将小镇吞没,最后只剩下厚厚的一片泥土,雨终于小了下来,雷电也消失不见,青山似乎也一瞬间平塌,只有那流走的泥土,继续向更远的地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