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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的学生时代(五)

秋天慢慢的走了,留下了一个萧条的景象,而冬天却悄无声息的来了。我们也渐渐的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我们依然去上学,依然无忧无虑的过着每一天。

小学时的冬天感觉非常的寒冷,可能也确实比现在的冬天冷很多,现在全球变暖也是一个很客观的问题,说明我们的小时候的冬天比现在的冬天冷。

我们上学的时候每到冬天的时候,我们各个班级都自己点炉子。当时的煤都是煤面和一些土和在一起,摊成一大片,然后再把这一大片分割成一个一个的小块,方便用起来好在炉膛里放。这些活都是我们班级里的学生和老师完成的,这叫那个年代的自力更生。煤块是点不着的,需要我们生火的学生们从家里拿玉米芯来做引子的。有时候不会弄的话,满教室狼烟地洞,(有时候也不乏调皮捣蛋的学生故意而为之)学生们被熏的不能上课。但是也不能去教室外面,只能趴在课桌上,而老师就更惨了,有时候老师也是无能为力,凑合着吧。

冬天的时候,我们经常带去学校的吃食也是很独特的,现在的孩子没有吃过,一般70后80后的都吃过,差不多都是冬天的最爱了。那就是冻红薯,有的带的是熟的冻红薯,有的是生的。不过,我个人认为还是生的比较好吃,吃起来口感也好些。

这个红薯是怎么冻的呢?其实就是把家里的红薯放在家里的窗户的台面上,冻一晚上,记得要偷偷的,不敢让大人看到,不然你就带不到学校了。这个生的冻的特别结实,你吃的时候,只能用牙一点一点的啃,想大口吃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铁嘴钢牙。那时候的我们,经常是几个人凑在一起,你抱着一个啃,我抱着一个啃,用自己的棉袄的袖口,不然用手拿着,是会冻的哆嗦的。当然如果是冻的熟红薯还好啃一些,不过我们那时候还是吃生的居多。孩子的想象力也是无穷无尽的,只有大人想不到的,没有孩子做不到的。那时候的孩子,贫穷也没有限制想象力。

我们下课间的时候,女生们喜欢几个脾气相投的同学在一起晒晒太阳。我们那时候的棉袄的袖口很肥,我们都把双手抄在袖子里,几个人挨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力气大一点的学生会把好几个学生挤到一边,然后这几个人再合力挤过去。暖暖的太阳把我们晒的暖暖的,我们多希望课间时间再长一些呀。上课时间到了,我们带着暖暖的阳光的味道和满心的欢喜去接受新的课程。日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的走着。当我们刻意的去发现的时候,它离我们已经很远了。当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想上学时晒太阳的情景,可是我们已经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也已经没有当时的那个心境了。

我们还有一个游戏,不过这个游戏男生玩的时候居多,这就是对拐。这是北方的孩子才会玩的游戏,而且是我们那个时代玩的游戏,现在的孩子已经不屑于玩了。我们女生也玩,但是极少玩,也不是不会,在那个不开放的时代,女生玩会被很多人议论的。玩对拐是要有一定的力气和技巧,有时候还要看对方的身高是否合适在一起玩。

对拐,是需要一条腿独立站着的,以掌握身体的平衡,而另一条腿,需要弯曲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以上的,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抓住你的弯曲的腿的裤脚,你攻击对方的时候可以跳跃起来,也可以用力的去用你的膝盖砸对方的小腿或者膝盖。一般的时候,个子矮的不会和个子高的孩子玩这个游戏的,玩的话,吃亏的时候比较多。但是也不一定,如果你有足够的力气或者技巧,也是可以角逐一下的。男生们在一起玩的是不悦乐乎,经常夹杂着他们嘴里的脏话,和他们满不在乎的表情。

冬天还有一个我们爱玩的游戏,就是跳马。这个是男孩,女孩都可以玩的。这个游戏是先需要石头剪子布的,先决定谁输了,谁当马桩,当马桩的孩子要等到下一个输的孩子才能替换的。我们先是由低到高的去跳过当马桩的这个孩子的背上。有时候跳不过去的时候会骑在这个孩子身上,两个人一起倒下来。

我们一般也是在课间玩,平常没有那么多孩子聚在一起。有时候一个课间当马桩的孩子都不会被人替换,而跳马的孩子却一直在过一个一个的关卡。自然当马桩的孩子是不服气的,只好相约下一个课间继续接着来,而赢了的孩子则是满心欢喜的答应着。到了上课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孩子们一哄而散,跑着回教室,到课桌前还在大口的喘着气。

我们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校长教我们语文,我们叫他艾老师,我们的数学是王老师。我们校长怕我们不努力的去学习,经常给我们讲一些大道理,那时候上学是唯一的可以出人头地的路。中专,大学,才是农村孩子有个好的工作的必要条件,你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考学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那时候的老师就是有文化,没有文平也不行,就算是你的教育水平高,只能当代课老师,而当时的代课老师的工资的很少的,根本不能养活一家人。我们的艾老师寄予了我们很高的希望,我到现在还记得,艾老师说的激励我们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们都能考上初中,我就在家吃斋念佛。这句话我们全班的同学都记得,我们都能明白艾老师对我们的深切的希望。

可是我们这位敬爱的老师却没有能看到这一天,让我们感到了深深的遗憾。他在我们小升初考试完之后的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那是在一个漆黑的夏天的晚上,他口吐献血,等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再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他却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来两个未成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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