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一走这小公寓空的要命,我一个人说话能听见回声的那种。
我受不了这种寂寞到处打电话骚扰人。
先打给好久不见的郭伦伦。
勤勉进修的化妆大师照旧没空,不过这回倒是多带了一个消息:“不过我很快就回来了,你再等等啊。”
而后在一片忙乱中掐了我的电话。
骚扰失败,我又打电话给富婆白真。
那头的人照例没给我什么好脸色:“干什么?”
我长叹一口大气:“真真,我——好——无——聊——啊!”
颇为哀怨。
白真人狠话不多:“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不要!哎,你是不是闲在家呢,来我这玩吧!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这间房子吗!”
那位姑奶奶装模作样地想了片刻,点了头。
当初我和江哲录节目时,作为我坚定的支持者,白真每期必看,连重播都要开着在那放着才准贺宪城去做自己的事。
对这间公寓的印象也是很深刻。
她一来,完全没有电话里的故作矜持,脱了鞋就四处摸摸看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真的跟电视里一模一样哎!”
一个豪门贵太太弄得像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我没眼看,领着她进了书房。
书房虽说是我和江哲两人共用,但凭我不学无术的本性,实际上用的也就只有江哲一个人。
白真一语说出真相。
“从书柜里的藏书就能看出你俩对于书房的使用情况。你是真学渣啊。”
她指了指最上面一排的原文书,又指指下一排的哲学书。
“这些一看就都是你看不懂的。”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看不懂,你就看得懂吗?再说了,我也不是一本书都没放到这来啊。”
白真扫了眼书柜最下边那可怜的一小格,里面是江哲的杂志,按年月日放好。
“是啊,确实像你的作风。”
“不过不对啊,怎么才这么几本啊?”
这家伙知道我的老底,从几年前我就开始买江哲的杂志一本不落。
“都在郭伦伦那放着呢,这些都是我搬过来以后买的,怎么可能全拿过来,被他知道了我多像个变态啊。”
白真呵呵干笑:“他不知道,你也是个痴汉。”
我:“……”
我无法反驳,甚至有点想打人。
晚上白真要回去,我死活不让,拉着她吃了晚饭再走。
还好我厨艺高明,总算是把这重色轻友的留住了。
自从和江哲住一起后,我饭都很少做,今天居然是我搬过来后第一次全手动式下厨。
我同白真提起这一点还在感叹,再住久一点可能我厨艺就要废了。
男人在身边,钞票一大把的白富婆丝毫感应不到我少女式的伤怀,只顾着埋头挑我做的小酥肉吃。
我气的牙痒,拍了她一下,她才搭腔:“那时候我还不让你搬,没想到他对你比我想的还好。唉,这恐怕是我英明决策史上的一个小小失误。”
我受不了她这样:“你放屁,明明你做的最错误的决策是和贺宪城分手!”
眼看着那一双尖细的木筷子就要戳到我眼珠了,我立马改口。
“好在你很快又英明地选择了破镜重圆。”
我要控制体重,没吃什么东西,一桌好菜全进了白真肚子,我扒拉着飘在汤里的几根葱花。
“哎,问你啊,贺宪城出差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的?”
她很过来人地回答:“上班,多加班。你也可以试试。用工作用金钱麻痹儿女情长。”
我深受点拨,正要受教点头。
白真再补充一句:“或者也可以飞到他的出差地买东西。”
我突然就很想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