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内部网……
今日头条————董事长你听我解释
早间八点二十分
国内知名组织为何集体道歉？副总裁甩锅给董事长？董事长现身点名，讨要解释为那般？
早上七点，总部二十六楼出现一对陌生男女，男子是公司副总裁凌霄，牵着一个约三岁的小女孩，敲开了白医生家的房门。
据现场目击者转述，凌霄对白太太说小女孩是董事长的孩子，然而在半个小时后，董事长现身于某个标题，直接点名凌霄让他出来解释。
凌霄会怎么和董事长解释吃瓜群众无从得知，但是，在某标题下参与八卦的人纷纷发言到——董事长，你听我解释！
作为吃瓜群众为何要解释？原来在吃瓜的时候一心二用，边吃边开脑洞，隐婚、一夜情、借腹生子、带球跑路、绝症身亡、失去母亲的小女孩不远万里找爸爸……
这不就是狗血剧里的套路吗！不过在12222楼时剧情就已结束，留下‘小女孩到底是不是董事长亲生的’这个悬念。
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人下注小女孩不是董事长亲生的，这是人性的扭曲！这是道德的沦丧！你们欠董事长一个道歉！
……
九楼副总办公室门口，一群人或蹲或趴在门边上，他们知道凌霄正在里面跟董事长解释，扒在门上希望能听见有关信息。
可惜门墙的隔音效果太好，靠在门边上半天听不到一个字，心里却还是寄希望于说不定就听到了。
办公室里凌霄一边在内部网里浏览，一边跟董事长解释小女孩是谁。
“……我不敢跟董事长抢孩子啊，当然实话实说了，而且有个女儿多好，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电话那端传来平静的声音，“也许我确实是更喜欢女儿，因为舍不得女儿受苦，所以硬说祈佑是男孩。”
“祈佑说小白兔的爸爸是大灰狼，他似乎把他自己代入到小白兔中，最后吓跑了老虎。”
电话里的人轻笑出声，听得出来心情很好，“记得视频，先不要让他察觉，不然直接就变成十几岁的样子了。”
“是。”
世纪酒店的套房里，慕子言看着相册里的侧颜陷入沉思，从醒来后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却不说三岁才是真实的模样，以变幻出的样子生活。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三岁时候的模样，他很清楚，要不是意外或许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握着手机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回想起在家时的相处，便一点一点释然了。
慕子言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祈佑之间的关系，十几岁的祈佑更黏自己，换做是三岁的祈佑，应该是自己更黏他吧。
没有记忆、没有证据、也没有家，除了相信自己，他别无选择，可我何尝有选择，除了想尽办法抓住，不然还放手？
灰色的头像忽然跳动，眼神聚集起锐利，一寸一寸划过屏幕上显示出的信息，看到后半部分的资料，脸色沉了沉，直到视线掠过最后一行，心里刹那炸开一颗糖。
慕子言反复确认最后一行字，自己都没有察觉脸上的笑有多明显，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就是自家孩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分针一小步一小步走到数字十二，快要到九点开视频会议，可他这会儿太开心了，慕子言先给远在美洲的老板打了个电话。
“喂，苏明润吗？”
“……”老板刚睡着就被电话铃声吵醒，还听见了老学长的声音，忍住挂电话的冲动，听电话那头的人要说什么。
“你祖母是改嫁给你祖父的，原先是我外祖父的第一任妻子，你那个嫁去欧洲的姑姑其实跟你没血缘关系，她是我妈异母姐姐，所以我才是祈佑的亲舅舅，你是假的。”
电话那端传来清晰的笑声，老板坐在床上一头雾水，什么真的假的？舅舅的称呼不是瞎排的？
揉着太阳穴缓了会儿，在脑中把信息捋了捋，也就是说慕子言查出上辈们的关系了，里面还牵扯了祈佑的外祖母，所以自己这个舅舅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按照明面上的亲戚关系排的。
“……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比收到欠款还高兴。”
提到欠款老板的脸色霎时变黑，那可是几百万亿，当年前任怎么找慕子言借钱！还是高利贷！利滚利滚利滚利滚……
“……把好消息跟你分享，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等一下！”老板打断他的话，“那个岛在哪儿？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退潮就能见到了。”
“嘟——————”
老板愣怔了一瞬，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被坑才是正常的。
墙壁微微摇晃，房间几十米开外是海洋，船还在海上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潮。
有总比没有好，至少确实是在航线附近，种植各种珍奇花卉供给其他国家的小岛国们，还种植罂粟，运输时必经两条航线之一。
靠在床背上，脑中勾勒出海域四周的荒岛和礁屿，基本上能居住的都已经被占领了，而且海盗居多。
其中最大的海岛原先是私人买下的，现在已发展成城市，听说岛主有意向申请成为独立的国家。
周围邻居实力强劲，得找人帮忙。
老板快速搜索了关系网，发现效率最高成本最低，不仅不用支出还能赚一笔的，还是找祈佑。
经过反复思虑，苏明润决定明天一早飞去三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人忽悠来，最重要的是避开慕子言。
苏明润闭着眼睛想计谋，而他意想不到的是慕子言正在西部脱不开身，只要卖个惨就能把人带走。
……视频会议……
“结合多方面的情报，可以确定走私者就在西部活动，主要受害者是年轻女性，地点在酒吧夜店等娱乐场所门口。
他们会挑选喝得不省人事、无人照看的女生，然后捡尸，把人装上车运往边境，在边境有专门偷渡的人员，把人卖到偏僻交通不便利的地方。
也有可能往欧洲那边去，卖得越远越没人找得到，或者是海上的某个岛，切断信号，又没有交通工具，这辈子都只能在岛上待着。
除年轻女性外，还有十几岁的男孩，走私团伙白天蹲在各个中学门口看人，晚上找机会下手，被带走的学生都是晚上逃出去玩的。
截止目前，已有一百多人失踪，西部地方政府向来不听内阁的指令，任何传媒方式上皆无失踪人口的报道，怀疑有人、或者说是有一群人包庇。
我们应该上报内阁，得再查查西部的官员。”
会议室里的人等慕子言发话，屏幕上的人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年璃，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办好？”
被点到名的人停下笔，抬头淡定的答道：“清查太费时间，直接派部队镇压，谁敢多说一个字就开枪，罪名就定叛国。”
慕子言面上微笑着，半晌没有出声，这个办法确实好，但现在不是时候，得再等等。
君谦盯着茶盖默默无言，心底波涛翻涌，心想：这会不会太大胆了些，西部明面上没分裂，实际上是处于半分裂状态，万一内战，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慕子言见年璃一直埋头涂涂写写，像是在做规划，随口问道：“有什么新规划吗？”
“去欧洲做点小生意。”年璃举起画好的线图，给屏幕里的人看。
最上面是发指令的人，人数往下逐层增多，慕子言扫了眼具体运作，心里吐槽：这是邪教还是传销，还真敢想。
语气认真道：“别还没掀起风浪，欧洲那边先把你送上了国际法庭，告你破坏世界和平。”
“世界什么时候和平过。”年璃无所谓的低声道。
慕子言拿着笔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示意会议室里的人都回神，“到别人家地盘搞事情，想好让谁背锅了么。”
“本地人，”年璃拿出另一张图表，“诈骗集团已经蔓延全球，老套路有短信通知资金被冻结、参与洗钱、在外地办了张银行卡，还有富婆重金求子。”
空气静默了一瞬，接着爆出各式各样的笑声，整个会议变得松快起来，大部分人都有收到过诈骗短信的经历，想尽办法屏蔽却还是层出不穷。
诈骗集团也是活该被有心人盯上，若是除了诈骗钱财还挑事，闹得社会混乱，那各个政府会联合起来彻底清除世界毒瘤吧？
年璃放下图表，仔细整理着规划书，从容不迫道：“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在欧洲扩张情报网，并没有引战的意思，这次行动困难，需要借助其他力量，思来想去没有比诈骗集团更合适的合作者了。
我们和诈骗集团也算是半个同行，只不过他们收集的情报比较低级，还是用来祸害人的，脏水不往他们身上泼都对不起他们干的那些事。”
“咳、咳咳、咳——”君谦拿着纸巾捂住嘴，侧身弯下腰闷声咳嗽，桌面上残留着一小片水渍。
屏幕里传出清冷的声音，冷静的提示道：“不要用力过度，一旦热闹起来及时抽身，别留下什么痕迹，从头到尾，我们没有参与过。”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