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锦良没有回答,只是颔了颔首表示已经知道了。
刘特助看到后转身带上门就出去了。
“暖暖,我曾经试着放开你,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既然如此,那么,我不介意做替身。”
诺锦良对着窗边自言自语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风从远处吹来消散了他的话,仿佛这么卑微的话语不是从这个孤傲的男子嘴里说出的。
静静站了一会儿,诺锦良略显消瘦的身影就从落地窗前回到办公桌前,随手拿起桌面的一份文件,就踏步去会议室开会了。
诺锦良到会议室时,其他与会人员都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正好到开会的时间。
诺锦良坐下后,会议就开始了。
首先发言的是开发部主任先代表部门做一些这个季度的工作总结和新的工作计划。
看着正口若悬河地讲些工作业绩的开发部主任,诺锦良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幕:“天赐哥,明天周末我们还去那里吗?”那时程玉缘站在两排都是红色叶子的枫树的道路中间向季天赐问到。
那里!哪里?他们是打算周末去哪里?
那时诺锦良像个偷窥者一样躲在枫树林里看着他们。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正好看到程玉缘头顶落了一两片红色的枫叶,在夕阳下粉红的脸颊挂满了笑容,明亮的桃花眼像是会发光般明亮照人!
可惜那样明媚的笑容不是对他笑的。
想到这里他情绪有些低落地垂下眼帘,唇角挂着一抹苦笑。
时刻注意他的开发部主任看到这一幕,以为自己讲错了什么,就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讲话,有些无措地看着诺锦良。
其他人也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室内突然有些安静了。
“没有了?”回过神来的诺锦良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反应极快地说道。
听了他的话,开发部主任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才接着刚才的话讲下去。
恍惚了一下,他回想到当时季天赐先是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抬手将落在她头上的枫叶拿掉,轻声说道:“你想去吗?”
此时正好一阵风吹过来,把枫叶都弄得飒飒作响,隔着老远他只听得见那时程玉缘回道:“想去......”这两个字。
于是他开始拼命地打探消息,只是为了想知道他们口中的那里。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打探到他们是去学素描了,于是他回到家,也央求着外婆去报周末的素描班。
只是为了能离她更近一步!
命运总是在捉弄人。
在相同的时间同一个地点,他因为她而喜欢去上素描班。
而她也与他一样,因为喜欢的男生喜欢素描所以才去学素描的。
直到多年后,他偷看了她写的日记才知道她那时说的话是:“想去,因为你喜欢!”
是啊!纵有千百个理由,也敌不过一个“你喜欢”,仅此一个便胜过万千!
“咔嚓——”因太过用力,诺锦良手中的签字笔都被他弄断了。
开发部主任正好讲完,就停了下来。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安静的有点诡异,连针掉到地板的声音都听得见。
大家气都不敢用力喘一下,免得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自己身上。
大家就这样颤颤惊惊地看着诺锦良,刚讲完的开发部主任更是浑身冷汗直冒。
过了一会儿看诺锦良还没有要开口的打算,一旁挺不住众人哀求的眼神的刘特助上前几步提醒道:“总裁。”
听到声音的诺锦良有些诧异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在刘特助的示意下,他才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看。
“就没有了吗?”诺锦良面不改色到。
可怜的开发部主任快要崩溃了。
以为诺锦良是嫌他说得太少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编一些。
其实诺锦良的意思是问其他部门有没有什么话要讲的。
诺锦良听到开发部主任还在继续开口说话,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也没有说什么就只是静静地听着。
只是听了一会他就邹紧眉头,有些不悦地看向开发部主任:“这就是你写的工作计划?”然后他瞥了刘奕安一眼。
刘奕安真不愧是特助,秒懂诺锦良所表达的意思。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写的季度总结表和工作计划交给我就行了!”
诺锦良率先离开会议室的,等他离开后,大家争先恐后地过来围着刘奕安。
“刘特助,总裁这是怎么了?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刚才好像有些......”一个部门主任开口问道。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刘奕安佯装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反问道,然后就踏步离开了。
“……”
其实刘奕安在诺锦良捏断笔的那一瞬间是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的,那个表情有些委屈以及怨愤。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应该跟总裁休息室里的素描画像的主人,也就是他今天在婚庆公司看到的女人有关。
否则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诺锦良除了诺母以外还有情绪上的变化的人。
刘奕安也不知道那幅素描是谁画的,也不认识画上的女人,只知道总裁会时常对着画像发呆,知道这么一幅画还是在一个偶然的时候。
那天刘奕安忘了把明天开会要用的U盘放在公司里,回家后他还要做些整改。
所以只能在跑来公司一趟,到公司时已经很晚了,那时公司静悄悄的,电闸被拉下来了,只有月光斜射过来看到的一点光。
原以为没人在公司的,但在刘奕安刚关好助理办公室的时候,在月光下隐约看到一个黑影倚坐在总裁办公室门口。
那人正拿着钥匙很费力地找钥匙孔开门,可是一直找不到。
远远的他只听见钥匙划拉着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开始以为是小偷的刘奕安,抱着与歹徒搏斗一场的心思慢慢地朝着黑影靠近,挨近了才发现那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的年轻总裁!
那天晚上诺锦良喝得烂醉如泥,连找钥匙孔都找不到,这是他认识诺锦良这么久以来,看到他喝得如此醉的一次。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一向不怎么在外面喝酒的诺锦良喝得这么多!
在他扶着诺锦良去休息室的时候,看到诺锦良的休息室里挂着一张裱得好好的素描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