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校园里发生的一切,诺锦良莫名地感到一丝亲切感,这里发生的种种犹如昨日刚发生般令他感到熟悉。校园里的一切犹如历史般重演,只是主角不同而已。
是啊,他和她那时也是如此这般的美好,美好得让他时常想起,用来感知自己曾经也是拥有过这般幸福的。
百无聊赖般,诺锦良侧身从副驾驶的抽屉里取了一支烟出来抽,左手伸出车窗外面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久不久吸上一口,再吐出窗外。
说实在,他也不喜欢烟的味道,觉得很是呛鼻,只是吸烟时能让他脑袋暂时地放空,没有想那么多,心就不会很痛。说不上是很熟练,这几年他也是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抽上一两支烟。
“快点,都赖你,大热天还要喝什么红糖姜水,害得我们赶不上公交车。”耳边传来男孩抱怨的声音。
是路过诺锦良车旁的D高学生。
“可是……我又没叫你等”女孩略带生气的语气从不远处传来。
“快点呀,跑啊,不然等会被老师看到不跑骂的更凶了。”
“我,我跑不了了,肚子疼,你要走你就先走吧。”女孩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在后面慢跑着赶上来。
“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柔柔弱弱的,我先走了。”男孩背着一个书包,手里还提着一个书包气恼道。
话虽是这样说,但诺锦良还是看到,男孩跑到前面不远处等红绿灯那里,等着女孩到了才一起过马路的。
男人有时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透过窗外缓缓上升的几缕烟雾,诺锦良好像看到曾经的他和程玉缘的身影……
“锦良,今天周末下午不上课,我们放学后去吃火锅好不好?”程玉缘右手手肘立于桌上手指卷曲撑着脑袋,侧着头讨好地问他。
那时初升的阳光照在她白净的脸上,把脸上细细的绒毛照得一清二楚,刹那间融化了他的身心,让他险些就答应了,幸好还留有一丝理智。
“周末不用复习物理公式和化学反应方程式了吗?”他无情的话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那时,想到她是复读生了,可是成绩还不见明显提升,不想浪费时间去吃火锅,就没有同意。
“好吧。”她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桌上毫无生气地回。
侧目看了她一眼,心不自觉地软了,摸了摸她的头顶,轻叹一口气,然后妥协道:“想吃什么,可以打包去自习室,到那里我们边吃边做题,但除了火锅等味重的食物以外。”
“真的,你太好了。”她瞬间复活,激动得整个人都转向他这边。
因为声音有些大,使得在做课外活动的几个同学都起哄并看了过来。
她转过头看了看四周,接着双脚连着踩了几下地板,脸颊犹如夕阳般通红,然后害羞地将脑袋都趴在桌子上,把脸都埋在双臂下,嘴里还嘟囔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自以为这样就没人看到她了。
看着她娇憨的样子,直把他笑得眼里都冒出了眼泪……
指间稍痛,才惊觉是被烟烫到了,忙扔掉手里快燃尽的烟,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伸手摸了一把,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泪水早已打湿了脸,风一吹才有凉凉的感觉,不知是烟刺激到了泪腺,还是回忆太伤感了。总之,等回过神后才发现泪已流了满面。
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任凭车喇叭“滴~滴~”作响。
过了有一会儿。
“嘟~嘟~”是手机铃声响了,拿起一看,原来是助理刘奕安的电话。
右手大拇指划开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经理,设计部门的策划案我已经放在您的办公桌上了,行程里,今天下午四点钟您还有个会议。”
“嗯”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今天下午四点钟的会议……取消了吧。”
“啊?好的,我马上给各部门发通知,会议暂时取消。”刘奕安虽感到很意外,但他还是快速地反应过来了。因为从他进公司以来,从未见诺锦良改变过决定,这种会议别说会取消,就是迟到也不会迟到。
“嗯。”
挂了刘奕安的电话后,诺锦良往马路对面的D高看了一眼,发现正好是下课时间,校园里三两作伴的同学走在校道上嬉戏打闹着。
看着那些打闹的身影,他觉得有些心烦,就驱车回了他住的公寓。
他住的公寓不是很大但被他整理得很整洁,三室一厅,一间是他的卧室,一间是衣帽间,一间空着。
空的那间房里面仅有一张浅绿色的床,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回到公寓以后,他躺在客厅里的软沙发上,放空思绪。原本今天他是有一个会议的,是关于今年公司要做的工作方向,他在饭店里在电脑上打得字就是关于会议要讲的要点,虽然助理刘奕安会帮他做一些,但他还是担心会漏了哪些。
可是见到她后,他就静不下心来思考了,索性今天的会议就先不开了。
今天的相亲原本他是不愿意来的,可是架不住家里的太后以死相逼,所以他才仔细调查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他的妈妈如此这般,调查后才知道是她。即便在未见到她前就已经知道是她了,可是在看到她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
他兴奋得不知所错,害怕说错了话惹她生气,所以只是故作镇定地坐着,贪婪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最后还是惹得她生气了……
“今天又惹她生气了,她是哭着从饭店里跑出去的……”
“哭着跑出去的……”
“哭着跑……”想到这里,诺锦良猛地坐了起来,双手懊恼地砸了下沙发。
“她一个女人,从饭店里哭着跑出去的。”心想到这里,他随手抓起面前的茶几上的车钥匙和手机冲出门口。
坐在驾驶座上,扭动车钥匙后诺锦良才发觉不知要将车开到哪里,他下意识摸出手机,才想到没有程玉缘的联系方式,他与她明明曾是世界上最亲密熟悉的人,可是到如今却连最普通的朋友都不如。
时间就是这样,可以把原本不相识的两个人牵在一起,同时也可以把两个形影不离的人分开。
诺锦良思虑了一下,然后蹙了蹙眉,翻看手机里的联系人,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