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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日常

十月接近尾声,秋季已结,冬日的景态也已赶来敲门。

晨光出现得越来越晚,天也黑的越来越早,学生们都开始穿起来厚厚的外套来上学了。

这天周末,陆谦早上还躺在床上蒙头大睡。外婆就已经买了两根筒子骨回来,在厨房忙碌着,准备炖汤给陆谦喝。

陆谦的外公正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抽着长烟袋,一口接着一口吞云吐雾着。

外公除了头发有点发白,身体和外婆一样,都很健硕。感觉到口渴的他摸了摸一侧地上的大瓷杯,想喝口水来解解渴,可茶杯空了,外公立马大声呼喊道:“老婆子,杯里没茶了,加点。”

为了炖汤给陆谦喝,外婆可忙碌了一早上了。听到外公那样呼喊,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只见外婆脚下生风,怒火冲天的跑到了外公的跟前,边拾起茶杯边埋怨道:“就你们爷爷孙孙日子舒坦,喝口茶都使唤我,自己没长手脚吗?”

外婆虽然嘴里在抱怨,可行动却很麻溜,端起茶杯很快就给老头子把茶加满了。

外公习惯了享受,但也习惯了被自己的老婆子咒骂,他只是很平静的反驳了一句:“吃错药了吧?大清早的就开始埋怨了。”

放下了茶杯,外婆的手在腰上的围裙上擦了擦,回怼着外公:“我一天到晚的伺候你,伺候你儿子,伺候你孙子,我还不能抱怨了?”说完以后,外婆又扭着屁股进了厨房。

接着,外公又骂了句:“真是个神经病。”

外公没有理会那么多,又躺回了躺椅之上。

厨房里,外婆打开了煤气灶,正用瓦罐给陆谦熬着大骨汤。此时,陆谦的舅舅闻到香味走了过来,问道:“妈,在做什么好吃的呢?我尝尝啊!”

舅舅准备捞起瓦罐盖,可被外婆打了手,阻止了,外婆呵斥道:“你吃什么吃?没你的份,这是炖的给谦谦补补身子的。”

“他?他身体好着呢!我比他虚弱多了。”舅舅哀求着:“妈,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啊,我是您儿子,他就是个外孙,您老了可得指望我的,您该对我好点。”

外婆听到舅舅这个七尺男儿说出这么刺耳的话来就想揍他了,外婆骂道:“你还要点脸吗?你妈我这把年纪了,为什么你和你媳妇不对我好一点,就总想着妈要对你好一点呢?你也太自私了点吧?”

舅舅被外婆两句话怼得无地自容了,他尴尬的笑着,解释道:“妈,我,没这个意思,就是看您做了好吃的,想试下味而已。”

外婆依旧很绝情的说道:“试什么试?又不是给你吃的,要你试什么?”

“那,那谦谦也喝不了这么一大罐子啊!”

外婆愤然答道:“怎么喝不了?这顿喝不了还有下顿,他学习成绩不好,肯定是记忆力不好,我要补到他学习进步为止。”

舅舅拿外婆简直没有一点办法了,同时又觉得现实是那么的可笑。舅舅讽刺的说道:“什么叫隔代亲,我总算是体会到了。妈,我们小时候记性不好,您可没有给我们炖汤喝,陆谦他记性差,给他两巴掌他不就记住了嘛!”

外婆迷惑的问道:“为什么?”

舅舅不解气的答道:“我们小时候您和爸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啊,后来我们记性可好了!”

外婆竟有些愧疚了,语气也低沉了,解释道:“这个,妈不记得了,没有吧!我打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舅舅说:“那你打陆谦也是为了他好嘛。”

“谦谦是个乖孩子,我可舍不得打,我这个宝贝乖孙子最听话了,你们兄妹几个可没得比。再说了,你妹妹不在,我怎么能打他呢?”外婆说起陆谦,嘴角总是显露出一种自豪感,在她心中,陆谦是一个深受村里左邻右舍喜欢的孩子,陆谦就是外婆心中的小骄傲。

舅舅都快被气死了,朝外婆指责道:“你就惯着他吧,惯得他一身臭毛病,让他以后结了婚连自己的老婆都受不了他。”

听到舅舅这么诋毁陆谦,外婆开始拳打脚踢的咒骂着:“你比他好了?你哪里比他好了?”

舅舅就这样好不服气的被外婆毫不留情的轰出来了。来到了院里,又被外公数落了一番。

“怎么?被你妈给轰出来了?”

舅舅摸了摸自己头,搞不懂自己的母亲怎么会这么反感自己,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了。

“妈是疯了,我这个儿子都不对我好一点,难道以后还能指望上陆谦那小子来给她养老吗?”

外公坐了起来,态度严厉的教育着他说:“对后辈人好,那不是她的义务,而是她喜欢。至于你,我跟你妈已经把你养大了,我们的义务尽完了。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孩子都一两个了,成天不干正事挣钱养家,你妈能喜欢你吗?我看着都烦,滚,滚远点!”

在屋里被亲妈嫌,出来又招亲爸骂,陆谦舅舅又气又上火。一个不高兴,他冲到了陆谦的房间里来了。

陆谦恰巧醒了没起,看到舅舅气鼓鼓的躺在自己旁边,问道:“舅舅,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还不都是因为你,被你外公外婆骂了呗,害得我爹不疼娘不爱的,走哪都招他们嫌!”

陆谦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我又哪里招你们了?”

舅舅瞟了他一眼,开始跟陆谦瞎拉掰扯着:“可不就是因为你嘛,自从你来到了这儿,你外公外婆就对你舅舅我不好了,你夺走了原本属于舅舅我的宠爱,明白吗?”

他以为自己能把陆谦给唬住了,哪知陆谦根本不吃他这套,反而被陆谦给数落了一顿。

“舅舅,你这么说可就错了,有我没我外公外婆也都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呗。”

舅舅都快被陆谦给气的吐血了,就算心里有脾气,可也不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当行为,舅舅很是尴尬的解释着:“舅舅这种手艺又不是每天都有事做,偶尔歇息也是正常的嘛。”

“舅舅是做什么的啊?”

“木工啊!”

陆谦还不太懂得木工是做什么的,他是打从心底觉得舅舅懒。

他无视舅舅的工作性质,起床穿好了衣服。

“舅舅不出去干活我自己去了!”

“你去哪儿啊?”

陆谦边走出门,边说道:“田里,挖鳝鱼!”

“好家伙,又有野味吃了。”舅舅惊喜般的跳了起来,跟着陆谦跑了出去:“等等我,我也跟你挖鳝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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