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话传入耳中,司徒焱阙的转头看向别处,
“以前学过些,在我还是人的时候。”
说着似乎想到久远的时间,握着手中的萧看了一眼,
“以为早已忘了如何吹奏了,原来还记得些。”
钟灵看着他的神色,似是回忆,似是无奈,又有隐隐的不甘。不由开口说道:
“有些事你忘不掉,大抵是心中觉得重要,才在最深处藏了不轻易忘却。”
司徒焱阙沉默不语,看着那短萧半响,倏然一握化了去,手中只剩点点微光。
既是深处藏着的记忆,那便继续在原处安置着罢。
“时辰不早,你有何打算?回冥界?”
钟灵一听他这样说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发自内心地拒绝道,
“你说同我玩上几天,怎的言而无信?”
见她反应这般大司徒焱阙无奈地看着她,
“我又没说带你回去,你反倒骂起我来了?”
眼中不由带了看白眼狼的目光,直让钟灵心虚不已,干笑着讨好,
“我这不是一时口快,你大人不计小女子过,我们去找间旅店住下可好?”
司徒焱阙点头,二人方要走,便听一声雷响,抬头看去,远处的天色似乎更加黑沉,不时有暗蓝的闪电落下,似乎将天空撕裂开来。
这样的时节雨水充盈,雷声响了没几声,便有零星的雨点落下,转瞬便密集起来,须臾成倾泼之势。
“下雨了……!”
“快回去!”
“怎的下这样大……”
一时间街道上的人群惊慌散去,以衣袖作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遮掩的,提了裤脚便跑的,眼尖心灵些的抓了摊上的油纸伞,也不管手中是多少银子,扔下便拿了跑开。
本生意并未多好的油纸伞摊竟成了抢手货,那摊主自己留了一个竟也不急着收摊,特意多停了会儿将伞给卖完了。这卖的先不说较平日里多少,只是多扔来的银子便够他得不少好处。
让一锭银元宝抛到摊上的声音一吓,摊主拿了那元宝乐的合不拢嘴。
“愣着作甚?找地方碧避。”
司徒焱阙在鸟兽散去的人群中瞥见钟灵愣愣地仰头,看着落下来的雨水,不由催促道。
听到他的声音钟灵低下头,伸手去接存留不住只是将手打湿的雨水,喃喃自语道:
“原来这便是雨。”
司徒焱阙的眸子蓦然睁大,惊诧地看着她,犹豫着问她道:
“你未见过雨?”
钟灵的声音很低,在雷声中听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口型,
从未。
“我从未见过雨,这是第一次。”
雷声落下,钟灵的声音清晰传入他的耳中,却比那雷声更震撼他的心,她竟从未见过雨?
“呃……”
正思索间,钟灵面色蓦地变得苍白,秀眉紧紧皱起来,似乎极为忍耐压抑地弯下身子,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司徒焱阙见状上前一步扶了她,急切的问道,眉目之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
“不……知……身体好热,好痛……”
钟灵气息微弱,说话断续听不真切,司徒焱阙果断地抱起她,顷刻显示在漫天风雨之中。
“找了这许久,也未见那丫头踪迹。”
冥月在探寻一个下午没有收获后,扶着花刹停在空中,轻拭了一把额间的汗,他有些累了。
“龙鳞玉这样的宝物,将他们二人的气息掩盖的滴水不漏,找起来不多么容易。”
花刹给他擦了擦汗说道。
正欲开口的冥月却听花刹在看到一处时拔高了音调,
“那里是不是下雨了?”
远处一方天天色黑沉,不时有亮光闪现,确然是下雨了。
“那是何处?”
冥月仔细看着,眸子一瞪,
“盛姬国京都。”
说着愤然怒道:
“那丫头不是去了那罢。”
花刹皱眉,京城最是繁华,钟灵那性子去那里也是情理之中。
“那汤婆不能沾雨水,在凡间化了形可如何是好!”
冥月自然知道,可钟灵却不知,扶了花刹腰身施法,倏然向下雨的那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