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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姐归来

第二天天一亮,黄剑虹和柳依依就辞别颠僧,骑上马向“云梦山庄”赶去,本来他们早该到“云梦山庄”了,只因在路上遇到了颠僧,黄剑虹跟颠僧学“睡梦罗汉拳”,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现在黄剑虹已学会“睡梦罗汉拳”,柳依依又牵挂多年未见的母亲,自然是归心似箭,一上路便纵马飞奔,黄剑虹见柳依依飞驰而去,也不敢怠慢,快马加鞭追了上去,两人一阵急赶,终于在第二天天快黑时赶到了“云梦山庄”。

“云梦山庄”与他们离开时相比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美,那么精致,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变了,都又大了几岁。

二人到了“云梦山庄”外,柳依依跳下马大声叫道:“娘,我回来啦!娘,依依回来啦!”

庄里的人听到叫声,最先迎出来的是绿儿,绿儿是柳依依的贴身丫鬟,与柳依依感情最好,听说柳依依回来了,跑得最快,出迎最积极。

“小姐回来啦!小姐真的是你吗?”绿儿冲上来一把抱住柳依依哭着问道,可见这几年她有多思念柳依依。绿儿依旧是一身绿色衣服,人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比三年前更成熟了,也更丰满了,身段也比三年前更好。

“绿儿,是我,是我回来了。”柳依依紧紧抱住绿儿流着泪说道,主仆二人三年多未见,心中都有太多的话要说,最后都化作了无言的泪,站在一旁的黄剑虹也看得泪湿了双眼。

“依依,依依回来啦?”这时一个妇人的声音传入了柳依依耳中,来人正是柳依依的母亲柳飘飘,柳飘飘身后跟着个穿红衣服的丫鬟。三年未见,柳飘飘依旧美丽动人,只是这美丽动人中多了几分沧桑,鬓边还多了几丝白发。

“娘,是依依,依依回来啦。”柳依依轻轻推开绿儿,扑入母亲怀中,她已三年没见母亲,心中十分想念,在来的路上,她有好多好多思念的话想对母亲说,但当真正见到柳飘飘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抱住母亲一个劲的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柳飘飘抱着柳依依,轻拍着她的背说道,像一只慈祥的母鸽,张开羽翼庇护她饱经风霜的孩子。她也有很多很多话想对柳依依说,她想责备柳依依一去三年杳无音讯,她想责骂柳依依一心只想着情郎,忘了她这个娘。但当柳依依扑入她怀中的那一刻,这一切都被爱融化了,她再也开不了口去责备,只想静静的抱着女儿,去享受这片刻的温情。几人只顾着叙旧,几乎忘了同来的黄剑虹。

“黄公子也来了。”众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还是绿儿先发现了一旁尬站着的黄剑虹。

“绿儿姑娘近来可好,在下是专程送依依小姐回来探望她娘亲的。”黄剑虹说道。

“公子,叫奴婢绿儿就好,绿儿不过一下人丫鬟,怎敢劳公子以姑娘称呼。”绿儿说道,她只是一个下人,而黄剑虹很可能是“云梦山主”未来的姑爷,也就是她的主人,在那个尊卑分明的年代,绿儿不敢僭越,就算黄剑虹不介意,她也不敢。

“母亲,剑虹哥也来了。”柳依依听到绿儿和黄剑虹的对话,赶紧从柳飘飘怀中挣脱出来说道,此时她才想起同来的黄剑虹。

“见到你,为娘一时高兴过头,都忘了待客。这可不是‘云梦山庄’的待客之道。”柳飘飘笑着说道,今天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女儿,她心中高兴,说话也极为随和。

“小侄黄剑虹,见过柳姨。”黄剑虹见柳依依母女二人已经分开,赶紧上前见礼。

“三年未见,剑虹依旧如当年般知书达礼,年轻人不骄不躁,殊为难得,跟你柳姨就不用客气了。”柳飘飘说道。

“给长辈施礼,是祖宗留下的美德,剑虹一日也不敢忘却,给柳姨行礼,是剑虹应尽之义。”黄剑虹说的条条是道,又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就不骄不躁这一点,就以让所有长辈垂爱。

“三年不见,剑虹依旧书倦气十足,咱们进屋再叙。”几人在外面已站了许久,柳飘飘邀请黄剑虹进屋再谈。

“柳姨先请。”黄剑虹说道。

柳飘飘知道自己若不先行,黄剑虹绝不会先走,便不再客气,当先而行,黄剑虹和柳依依,以及绿儿和红衣少女都跟了过去。

众人进入“云梦迎客轩”,柳飘飘先吩咐下人准备家宴,要为柳依依和黄剑虹接风洗尘。然后又让绿儿去给黄剑虹准备一个清净的房间,至于柳依依,她要留下与自己同住,娘俩多年未见,她有很多话想和独生爱女说,也有很多事想问柳依依。

“红儿,快上茶。”一切分派完毕,柳飘飘又让红衣姑娘上茶。原来红衣姑娘叫红儿,红儿与绿儿年纪相仿,也长得水灵秀气,可能是因为常年跟着庄主柳飘飘,比绿儿更显成熟稳重,但没有绿儿的灵气。

“是,庄主。”红儿给柳飘飘施了一礼说道。

很快红儿便将茶端来放好,柳飘飘又问了黄剑虹和柳依依这几年漂泊在外的情况,三人没叙多久,家宴已准备好,三人入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都吃了个七分醉,便散了宴席。

黄剑虹由绿儿引着去休息,柳飘飘却牵着柳依依的手,一起去了柳飘飘的卧室,这娘俩多年未见,今晚怕是要彻夜长谈了。

柳飘飘牵着柳依依进了卧室,让她坐在梳妆台前,拿了牛角做的木梳,要为女儿梳头。

“娘,您这是要干嘛?”柳依依问道。

“为娘的,已经几年没为你梳头了,今天为娘要亲自为你梳头。”柳飘飘说道,她几年没见女儿,见到女儿就想为她做点什么,思来想去,目前只有梳头一事可做。

“娘,依依长大了,会梳头了,让依依自己梳吧。”柳依依一边说,一边来拿木梳,她心疼柳飘飘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把她拉扯大,不容易,所以不想再劳烦母亲。

“今天就让为娘给你梳吧。”柳飘飘轻轻推开柳依依伸过来的手说道。

“谢谢娘。”柳依依说道,母亲为她做得已够多,她除了说声谢谢外,此时此刻,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母亲。

“傻孩子。”柳飘飘摸着女儿的头,爱怜的说道,眼中却扑闪着泪花。

“娘,您怎么啦?怎么哭啦?”柳依依问道,她从铜镜中看到了母亲眼中的泪水。

“没,没什么?娘是高兴的。”柳飘飘说道。

“娘,对不起,都是依依不好,忽略了娘。”柳依依说道,她想起这三年来,自己一心放在黄剑虹身上,忽略了生她养她,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的母亲,心中顿感愧疚。

“傻孩子,母女之间那有那么多对不起,只要你过得好,为娘的就替你高兴。”柳飘飘说道,她已群柳依依梳好头发,找了头绳为她扎上。

“娘,来您坐。”梳好头的柳依依站起来,让柳飘飘坐到梳妆台前。

“依依,你要干嘛?”柳飘飘不知道女儿要干什么,便问道。

“娘,您先坐下,您坐下就知道了。”柳依依说道。

“好好好,为娘的依你便是。”柳飘飘依了女儿,坐在梳妆台前。

等柳飘飘坐好,柳依依解开柳飘飘的头发,拿了牛角木梳,就为她梳了起来。

“依依,你这是要给娘梳头发?”柳飘飘心情十分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娘从小就给依依梳头发,现在依依长大了,也该给娘梳梳头发了。”柳依依说道。

“我家依依真的长大了。”柳飘飘流着泪说道,这是幸福的泪水,也是欣慰的泪水,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终于懂事了。

“娘,您怎么又哭了?”柳依依问道。

“娘这是高兴,是真高兴。”柳飘飘说道。

“娘,您的头发真漂亮。”柳依依已为母亲梳好头发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娘的头发那有你的漂亮,你满头青丝,而娘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柳飘飘说道。

“都是女儿不好,不懂事,不孝顺,才让娘急白了头发。”柳依依说道,心中是说不尽的愧疚,这三年她太过忽略了母亲的感受。

“傻孩子,人到了一定年纪头发都会变白,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催老术。”柳飘飘刮了刮柳依依的鼻子说道。

“可是娘还不老,头发就白了,肯定是依依气的。”柳依依撒着娇说道。

“傻孩子。”柳飘飘笑着说道,她现在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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