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宇云腾一行人照常驾船前进,与往时不同的是河水变得急速起来,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旋窝。
克浪在最前面把舵,双手紧握竹竿,每当竹船被旋浪拖偏航道就用竹竿顶住岸边,以免触礁。竹舟飞快前进,再也不像往常那样轻松,霍天也上前帮忙。
宇云腾、罗风神色凝重,在后面也感觉到克浪吃力。宇云腾:“我到前面看看,你看好她们。”
竹船离岸有两丈多远,宇云腾一个纵身就跳上岸上,罗风暗叹强阶果然变态。河岸不再是藤草丛生,而是数丈宽鹅卵石河滩,证明此河段发洪水时定会水位高涨,幸运的是没下雨。
鹅卵石大小不一,最大有房子那么大,宇云腾在上面健步如飞,一会把两条竹排船远远甩在后面。一路上宇云腾发现河水越来越凶涌,明显看得出河面出现下坡状。突然前面传来隆隆巨响,宇云腾心头一颤,只见前方水雾滚滚,大叫不好,即时转身往回狂奔。
大老远就大喊:“停下,快停下,危险……。”
克浪、霍天相视苦笑,他们早就想停下了,澎湃水流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强行靠岸必然撞上暗礁,竹船肯定支离破碎,到时定会全部人掉下水。
既然有危险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克浪、霍天一齐将竹竿插进河底,但水力太猛不可能停下,克浪竹竿顿时弯断,霍天被顶起半空重重砸在船屋上,船屋被砸缺半边。
宇云腾见状不指望他们能停下了,催促道:“罗风扔绳子过来。”
罗风果断捡起绳子一头扔过去,这条绳子本是栓船用的,一头还栓在竹船一根竖桩上。
宇云腾接住绳索以灵活的身法快速捆绑岸边一块大石。
“碰”“啪”
大石被拖翻,竹船上的竖桩也应声被扯断。两条船上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停顿而掀翻,红彩本来好奇爬出船屋,结果没抓住直接滚落滔滔河水中,瞬间消失不见。船屋内云沁、智香、多莉失声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在红彩消失一刹那,罗风没有半点犹豫紧接钻进水中,在河里罗风单凭初始直觉抓住红彩,可是罗风发现在强大的急流中难以控制身形,只能随波逐流。还好克浪在前面看得清清楚楚,把竹竿伸进水里拦住黑影。
罗风碰到竹竿如获救命草,死死抓住,克浪一身蛮力硬生生把罗风与红彩一起拖出水面。在船上红彩大口呕吐,看来是大饱一餐。
危险还没有解除,两条船已经完全失控,颠簸飘摇速度越来越快。宇云腾在岸边焦急追赶,手里拖着根绳索,他必须救出船上所有人,没有更好的办法,绳索也许是最好的希望。
宇云腾把绳索抛回船上:“把他们绑上。”
风影单膝跪下以求稳住身形,随手一抓,把惊吓哆嗦的桀雄抓过来,像绑卖小孩那样用绳索捆住腰间,然后举手示意绑好。
宇云腾运足功力迅速扯回绳索,桀雄宛如风筝掠过河面掉到宇云腾手上。宇云腾快速解开绳索继续追船而去,他可没时间安慰被吓得傻乎乎的桀雄。
“接住。”原来克浪抓住红彩的小脚就这么丢向岸边。
红彩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发出惨叫,直到宇云腾把她放在石块上后,还在啊半天久久未停。
宇云腾发现这样更快:“再来!”
克浪相续把来宝、艾斯伏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当然一些武器也不落下,霍天也不闲着,除了人,宇云腾一样都不接。最后克浪把霍天举起来扔出去,霍天还没反应过来就飞到半空。
“克浪你个笨蛋你扔错了。”霍天在半空嘶哑叫着。
要是在陆地上扔两丈多远没问题,但在飘摇不定的船上克浪没法使尽全力,霍天只被扔出去一丈多远,“扑通”掉进水里。还好宇云腾早看出霍天无法到达岸边,在霍天落水之前掷出绳索。可以说是配合得恰恰到位,霍天及时抓住救命索,才没被冲走。
两条船上各剩三人,后面船上三个女孩尘叫声哭声没停止过,一直躲在船屋内不敢出来,就连小凤凰也惊慌叫个不停。
前面船上罗风、克浪、风影对望犹豫不决,不知道谁该先上岸。最后风影一牙转身想跳到后面船上去,此时罗风接住宇云腾抛过来的绳索,猛然冲上去一把抓住风影腰带,把他从空中拽了回来。手法非常闲熟,倾刻把绳索绑在风影腰上。
“你,你干嘛,放开我。”风影一惊,正要解绳索,被罗风猛一推下水。
宇云腾不想浪费时间,三两下把风影拖上岸,能救出一个是一个。
霍天突然大喊:“小心有旋涡。”
果然前面不远有个巨大的旋涡,旋涡是由河中央一座巨大暗石阻挡暗流而形成,恰恰右边岸上也凸出一座大石挡住部分激流,使旋涡凶猛无比,仿佛水下有一只饥饿的魔鬼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美味送来。
如果竹船还受控制,且有充足的准备,也许能让竹船从左边驶过,从而避开右边旋流,但发现太晚了,霍天喊出来的时候竹船已经接近旋涡。不等罗风、克浪反应过来,船头突然被旋涡卷向右边,“砰”“哗啦”竹船重重撞上右边那座大石,竹船顷刻四分五裂,罗风、克浪双双掉进水里,还好他们本能反应每人抱住几根浮竹,能保持脑袋露出水面已是万幸。
更为幸运的是前面竹船摆尾时把后面竹船引向左边避开旋涡,从而避免撞石危险。罗风与克浪在旋涡中打转时,后面竹排船“潇洒飘过”,大有见死不救情景。也不能怪她们,三个女孩在船屋里站都站不稳,自身都难保,那里还能救人。
罗风、克浪很快被旋涡抛出去,继续浮沉飘流。罗风几次想追上幸存竹船都没能成功,云沁她们还在船上,必须追上去才能救她们。
“快,快先救他们。”风影还没完全上岸就已把绳索解开,用摧促的语气对宇云腾大喊。
其实不用风影提醒,宇云腾比他更焦急。宇云腾拖着绳索转身继续追上去,风影尽管还在水里,但他已经靠近岸触及河底,完全不必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