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栖迟略一点头,故作高傲,口中却道:“皇弟起来,不必多礼。”
长孙煌琰站起身来,照旧又笑着赞了一句:“大皇兄近来在朝中,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长孙栖迟目中露出几分飘然:“父皇常说为人要谦逊,你不必这般夸赞我,待日后那一日,爷总不会亏待了咱们兄弟。”
“大皇兄说的是。”长孙煌琰敛容应着,忽而道:“臣弟近日听说了一桩奇事,不知大皇兄可有兴致一听?”
长孙栖迟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城内还有爷不知道的奇事?四皇弟,你快快说与爷听听。”
长孙煌琰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才压低声音道:“听闻,二皇兄前几日去风月之地,宿到了第二日才回来。”
顿了顿,他又唏嘘道:“二皇兄向来洁身自好,从不去那种地方,如今……若是父皇知晓了,定然会怪罪下来。”
一番话,却是让长孙栖迟心中警铃大作。
长孙裔寒在风月楼被设计一事他也不过刚刚知晓,长孙煌琰如此快就得了消息,可见城内眼线密布。
至于这话里的暗示……
长孙栖迟只做不懂,面上笼来了一层气愤:“二皇弟竟瞒着你我,独自前去,算什么兄弟情义。”
长孙煌琰目中极快的划过一抹暗色,勾唇一笑:“听闻,当日二皇兄还一掷千金,只为拍得那风月楼内新退出的花魁,霓裳姑娘。”
长孙栖迟闻言,又是一阵扼腕叹息:“这样的消息竟如此才让爷知道,当真是气死爷了!”
顿了顿,他又拉着长孙煌琰,问道:“那霓裳姑娘长得如何?可担得起花魁之名?”
“我也未曾见过,只听闻倾国倾城,堪比西子。”长孙煌琰淡笑着回应。
长孙栖迟一副几乎悔得肠子青了的模样。
长孙煌琰眸光微闪,有意无意的道:“不管那女子如何,总归是不能让父皇知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长孙栖迟满脸愤愤不平,气愤道:“此等好事他竟一个人私吞,我定然要像父皇好好言说。”
长孙煌琰唇角微勾,抬手抱拳:“府内还有诸事要处置,大皇兄自便。”
长孙栖迟似乎心情不佳,只随意挥了挥手。
待长孙煌琰转身之际,他眸色才逐渐幽深。
句句暗示,步步诱导,看来,长孙煌琰是打定了主意利用他借刀杀人了。
……
要低调行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缩在东宫之中,足不出户。
夏侯婵媛才呆了半日,就有憋闷之感,百无聊赖的翻看着那本泛黄的书页。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寝殿外,甘单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夏侯婵媛扔了书,打开房门探出一个头来。
巧的是,长孙栖迟的手也正伸向她的房门处。
两人都没料到对方举措,一时都愣了。
尤其是长孙栖迟,他的手还悬在夏侯婵媛的面颊附近不足分毫之处。
反应过来后,夏侯婵媛把头缩了回来:“你来,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
“谁知道你会探头探脑的。”
长孙栖迟随口应了一句,迈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