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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绝望的真相

地心曆10003年12月,新建的星空战舰方舟先驱号从月背基地出发,目标是远航至约4.2光年外半人马座的类地行星比邻星b,由于方舟先驱号配备了机器人提供接近光速飞行的核动力引擎,并得到机器人宇航星图指引,从地球出发后有望5年内到达比邻星b。为这次航行,月背基地的智脑“月影”从建造方舟先驱号的硬件配套,和宇航人员的挑选和培训,都花费了不少心思,用尽心力打造了一艘在人类历史上首次衝出太阳系的载人星舰。星舰方舟先驱号在飞往比邻星b前,进行首航测试,由地球来往机器人根据地冥王星,只用了10天时间,首航的测试非常成功。而为了保持出发前往比邻星b时,月背基地与星舰方舟先驱号长距离的即时通讯,机器人同意暂时开放位处冥王星上空的卫星轨道,容许地球方舟放置一枚通讯卫星首捷号,作为月背基地与星舰方舟先驱号通讯讯号的转发基地。

星舰方舟先驱号搭载了150名宇航员,男女人数比例各半,由舰长哲华达带领,其中包括正式成为传心师的李心颖及另外一位传心师安达。他们是随行中的重要人员,因为如果比邻星b上有原住民或外星人的话,便需要传心师作心灵感应连繋,方便彼此沟通。当然,如果比邻星b上只有低级的生命体,还未进化出外星文明,那传心师也可能难以与他们作心灵感应的沟通。另一个需要传心师的原因是,需要与随行的机器人彼特沟通交流。机器人派出最年轻首领彼特全程随行,因为机器人赠送的核动力引擎,如果在航行中意外损毁需要维修,那麽机器人彼特可以提供适切的协助,加上前往比邻星b宇航星图的解读和运用,只有身为机器人的彼特最为清楚,所以为了安全计,只有机器人彼特随行才是最为明智的安排。

传心师安达是一个年长的男性传心师,年龄已有90岁,由于他奉行独身主义,现在只有自己独自一人,无牵无挂,所以应徵了星舰方舟先驱号的工作,想著这是他退休前最后一次宇航任务,他热切地盼望这次任务顺利完成,才能不枉此行。他对李心颖这个20岁出头的小女孩主动应徵前往比邻星b有点婉惜,他语重心长地说︰「心颖小妹,你为何把宝贵的青春浪费在这趟任务上呢?从地球前往邻星b路程遥远,前途未卜,来回往返一次,即使运用了接近光速的核动力引擎,也要花去10年的光景。这宝贵的10年足够你谈一场恋爱,再和爱人结婚生子,建立美满幸福的家庭了。你不像我,我在地球没有亲人,朋友也不多,所以才选择参加这次冒险之旅。你的父母会很挂念你的!」

李心颖叹了口气,缓缓地道︰「你有听过“水之源计划”吗?」

传心师安达回应道︰「有啊!在光脑的网络上,已公开展示了有关“元水”产生过程的资料片段,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我相信地球方舟的智脑“银月”没有理由要欺骗我们的。」

李心颖有点伤心地道︰「那个揭开“元水”奥秘的传心师便是我的弟弟,他以自己的生命实践了“元神”在进化中生产“元水”的过程。但你不知道的是,月背基地的智脑“月影”以这个秘密和机器人换来核动力引擎和宇航星图。我参加这次任务是想实践我弟弟的初心,那就是为地球方舟应对未来的末日浩刼,贡献一分力。我要见证地球方舟的人类正式衝出太阳系的这一天。我父母还年轻,待我10年后回航,回到地球时,还可以给他们颐养天年。」

安达感叹地摸了摸李心颖的头顶,惋惜地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了。加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星舰飞行了12天到达冥王星的机器人补给站,补充燃料和接待了机器人彼特,他向星舰地球方舟的全体人员自我介绍后,便进入正题,他慎重地说︰「我们离开冥王星后,正式进入充满离散微行星的柯伊伯带(Kuiper belt)。我们航行的轨道,并不会直接横向穿越整个像甜甜圈的柯伊柏带,而是航行在黄道上15度,尝试在它的上空掠过,以避免与大量的小行星或彗星相遇。但选择这条航道具有风险,因为我们可能会遇上万年一度接近近日点的X行星,及因为X行星影响而在该空域间乱窜的大大小小彗星和陨石。但由于那航道是最直接通往比邻星b的空域,如果我们绕开X行星的航道,我们需要花上3倍的时间,才有可能到达比邻星b。由于我们机器人的星图比较完备,对X行星轨道的研究也较深入,所以两双利弊权衡之下,我提议上述的航道。」

舰长哲华达正式解说道︰「上述机器人彼特建议的航道,经由我们地球方舟智脑“银月”及月背基地智脑“月影”,反覆推演和验证,最后得出最可行的方案。虽然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如果绕过X行星,我们需要多3倍的时间才能到达,而且我们擕带的能源会严重短缺,不足以支持我们到达比邻星b。」

航行第20日,星舰方舟先驱号从上空横过了三分之二的柯伊伯带,眼看还有10天便能离开柯伊伯带,正式踏足人类离开太阳系的未知领域。虽然从前地球人类派遣了上千计的探测器,飞离了柯伊伯带,衝出了太阳系,但这次是人类历史上,首次有活生生的人类衝出太阳系,航向宇宙深处。而一如所料,他们的星舰遇上了比木星还要庞大一倍的X行星,这个天体很早期人类已经得知它的存在,但这还是人类第一次如此接近地观测到它,只见这暗灰色的天体,其内部结构人类一无所知,星舰派出了小型探测器,进入X行星的轨道,作进一步的观测。

舰长哲华达减慢了星舰的航速,尽力与X行星行的重力场保持著安全的距离,而星舰上的所有人员都屏气凝神,准备著应对飞向星舰的巨型彗星和陨石,要麽避开,要麽用雷射炮把它击碎。由于星舰的体积与X行星四周乱窜的微型天体相比,细如尘埃,给它们撞上的机会不大,所以有机无险地向前航行著。此时,机器人彼特按著星图的一角,直接指出X行星上空有一个卫星正慢慢靠近,他表示这个卫星的轨道,有机会是星舰逃离X行星的跘脚石。由于卫星体积太大,不能击碎,只能避开,当舰长哲华达下令星舰向右转时,受这个卫星重力所牵引的10块直径由1公里至5公里的陨石,向星舰急射而来,宇航员紧守射击岗位,快速地瞄准射击,但仍有陨石的碎片击中右边核动力引擎,但在舰长哲华达当机立断之下,不再理会飞来的小陨石,加速飞离X行星。几经艰险,星舰终于逃出生天,虽然右边核动力引擎受损,但总算有惊无险。机器人彼特此时向大家表示,他能修复核动力引擎。于是舰长哲华达便下令暂时停航稍作休整10小时,机器人彼特进入太空成功修复核动力引擎后,星舰再次起行。

当星舰方舟先驱号正式驶离了柯伊伯带,正式衝出太阳系时,来自月背基地的智脑“月影”却发出了紧急连络指示。舰长哲华达接上即时通讯模式,只听到智脑“月影”查问︰「请把你们现在的座标,立即发送给我们月背基地。我们的天文望远镜捕捉到星舰方舟先驱号的异常状态。」

舰长哲华达查看星舰的座标,发现若以地球黄道带定位为水平x轴的0座标,本应从背靠太阳的地球,向右水平为正x轴的座标出发,在柯伊伯带右方航行的星舰,现在却不合理地突然在柯伊伯带的左方出现,航行在水平为负x轴的座标上,与地球隔著整个太阳。这有如传送门的装置,把快要衝出太阳系、离开柯伊伯带的星舰方舟先驱号,瞬间传送到柯伊伯带相对的另一端,关注星舰动向的月背基地天文望远镜捕捉到整个传送过程。于是月背基地的智脑“月影”下令︰「舰长哲华达你们给传送到柯伊伯带的另一端,现在请你们背著太阳向外飞行,再次加速飞离柯伊伯带。」星舰方舟先驱号按照指示背向太阳飞进柯伊伯带,在水平为负x轴的座标上向左前进,然后急速驶离,希望能成功离开衝出太阳系,但不幸地这个无形的传送门装置,再次把星舰传送到背向地球的右方柯伊伯带上。

月背基地的智脑“月影”再一次下令︰「舰长哲华达请你大幅修正星舰的航行轨道,以太阳定位为垂直y轴的0座标,在太阳上方正y轴的轨道上急促前进,寻求突破,试著离开太阳系。」星舰方舟先驱号按照指示调整轨道,垂直向上加速飞行,而传送门装置再次启动,瞬间星舰方舟先驱号不合理地出现在太阳下方,即垂直负y轴的座标上。星舰方舟先驱号经过多次尝试都未能真正的飞出太阳系,最终返航回到月背基地。

月背基地的智脑“月影”向机器人彼特质询道︰「你们是否早已知道人类根本不能离开太阳系,这当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在运行著,防止人类移居外太空,你们知道什麽,请向我们坦白说明。」

机器人彼特平静地道︰「不是只有地球人类,事实上是所有生命体都不能飞离太阳系,你们的探测卫星因为是没有生命,所以能顺利飞离太阳系,飞往太空的深处。而无论是我们机器人、虫族、室女巨人族和你们,因为被视为生命体,所以都不能离开太阳系。本来我们想从你们地球人身上找出生产“元水”的配方,假设日后你们的地球方舟被太阳吞噬,没有了地球人类,我们也可以自行製作“元水”,再慢慢寻求离开太阳系的方法。但不幸地发现只有人类的心灵活动才能产生“元水”,所以如果地球人类灭亡,我们赖以生存的“元水”也随之消失。所以我们才藉著今次星舰方舟先驱号的航行经历,向你们揭开了这个绝望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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