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陈悦吗？”
张成亮回答道：“当然了解啊。她说她在城郊外租了个房子。不过那个地段以前我去过，没什么人，一到晚上黑漆漆的……”
“你也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怎么不把她接过来？那样你就能天天被榨干了。”徐明打断张成亮的话，颇有深意地说道。
“对啊！徐明你不愧是我兄弟，当时我也那么想的。”张成亮一拍大腿，颇有些相见恨晚。
对方不要脸的程度已然超乎徐明的想象，徐明为止一滞。
不是吧？这货还真的这么想过？
“我跟她说女孩子，住在那里不安全，倒不如搬过来，我这边比较安全。”
徐明已经想得到张成亮当时如何用骗小孩的模样哄骗对方了。
徐明呵呵笑道：“难不成搬到你这里来就安全了吗？”
张成亮拍了拍胸口，颇有担当地说道：“废话，起码我可以保护陈悦！”
徐明淡淡瞥了张成亮一眼，不置可否，没有拆穿对方的心思。
“不过当时陈悦倒是说她一个人住习惯了，不想再搬来搬去的，嫌麻烦。”
“陈悦经常来你这里吗？”徐明问道。
“对啊。她常常在晚上来我这里。”
“那你知道她的详细地址吗？”
若是知道女鬼的住在哪里，那倒是方便，徐明直接奔着她家去就可以。
“哦，这个她倒是没说，只说了大概的地段，具体住哪里我并不太清楚。每次我想到她家看看，陈悦不肯，说是什么什么为了保持神秘感。”对于这一点，张成亮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明思索。
或许这女鬼还不能完美地和陈悦的肉身契合？
并且从她经常晚上来到张成亮家，证明她有些讨厌在白天行动，喜欢在夜间活动。看来这女鬼并不算很强，所以陈悦才能压制住她？
虽然女鬼喜欢在入夜后活动，但这并不代表她白天就不会出现。像上次徐明在公园马路对面见到她，就是一次例外。
“她经常在你这过夜？”徐明挑挑眉毛，道。
张成亮点点头：“不过每次第二天早上醒来，陈悦已经不见了。而我总是能发现我的床头上多了十块钱。”
呦。这女鬼倒也讲究，每次张成亮热情服务后，还会给小费？
不过十块钱？是不是差点意思？
徐明摸着下巴，从头到脚，审视一脸疑惑的张成亮一番后，把原先的想法收了回去。
的确，这种货色虽然品相不错，但是徒有其表。
十块钱，倒也刚刚好符合这厮的身价。
这只女鬼眼光还挺毒辣的。
不过把张成亮当成客栈一般，高兴来就来吸口阳气，不高兴来那就不来。这一点是不是有些玩弄张成亮的感情的意思？
“难道你不觉得这十块钱来得蹊跷？”
“蹊跷什么啊！摆明就是陈悦放的。”
还好，这家伙还不算傻，有救。
徐明露出欣慰的笑容。
张成亮眼中流露出温柔：“害，这小妖精，总是喜欢搞这些调调。我奇怪啥啊，我连开心都来不及嘞。”
这……这家伙居然以此为荣？
哼！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徐明脸色一僵，顿时恼火。跟张成亮多谈一秒钟的话，就能让他的智商下滑一大截。
虽说这个儿子的确不成器了点，但是当爸爸的哪能跟小孩子计较？
徐明心里一突，皱着眉头，问道：“阿亮，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陈悦了吧？”
张成亮出乎意料的没有搞怪，而是抽着烟，一本正经地说道：“徐明，你知道吗？对这段感情，我是认真地，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张成亮陷入美好的回忆中：“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在公园见面的时候的各种细节。记得，那天她坐在椅子上，长发如瀑，貌美如花。这时候突然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她很慌乱。本循着骑士精神，我就把我的雨伞给她……”
这家伙又来了。
徐明又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额头的黑线越来越密集。
张成亮望向徐明，仿佛把徐明当成陈悦，温和道：“从这天开始，她说我是她的小音乐，我说她是我的小德芙。
“可惜的是最近她好像都忘记这个亲昵的称呼了。”张成亮摇摇头，格外惋惜。
徐明耐着性子听完，最后黑着脸，好不容易从嘴里蹦出一句：“你俩真骚。”
确实，张成亮太骚了，简直吃了骚-骚果实。他的骚性影响了原本性格温柔的陈悦。
徐明立刻告辞，张成亮倒是百般挽留，说是要和他出去找个餐厅拼酒，徐明表示以后还有机会，张成亮这才放过了徐明。但又磨着徐明，让他多坐一会。
正在此时，电影频道播放起《倩女幽魂》。
徐明朝电视屏幕中的宁采臣一指，别有深意道：“‘日鬼贤者’书生宁，“上仙达人”放牛郎，“骑蛇勇士”大夫许。这几位，都是你的楷模。”
徐明拍了拍张成亮的肩膀，鼓舞道：“你要好好向几位前辈学习，争取超越他们，来个大满贯，那时我会亲自为你颁发荣誉勋章。”
趁张成亮仍在疑惑的时候，徐明趁此机会遁走。
……
……
路边排放着几张可供人休息的长椅，徐明挑了其中一张干净的，扫去干枯的树叶，坐下来。
现在是下午一点多，阳光并不太刺眼，甚至有几片白云遮挡住太阳，清爽的风吹来，让徐明整个人懒洋洋的，想睡觉。
徐明也享受着这悠闲时光，半阖着眼眸，眼神有意无意地向前方的富贵公寓门口瞟去。
徐明离开张成亮的家，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选择守株待兔，在这里静静等候，等待着女鬼的到来。
徐明的耐心向来很好，不会感到枯燥，而心烦意乱。
他知道，女鬼已经把张成亮当成阳气提款机，不时地就会来一次，享受一下张成亮热情的服务。只要一直盯着张成亮，女鬼肯定就会出现。
只是不知道要等待多久，徐明甚至已经做好了要等一两个星期的心理准备。他明白，这或许是一场持久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不知不觉，太阳缓缓落下，一轮崭新的明月又浮在夜空中。
随着夜晚的到来，下班的单身青年也和朋友们，一起在夜市上嗨起来。
街道上的人骤然间多了起来，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徐明依然坚守岗位，颇为无聊的他，拿起手机，玩起了游戏。
“咔吧！”
游戏一开始，就发出木屋门打开的清脆声音，紧接着又是雪崩声……
随着游戏的进程推动，徐明这边不时地也传来几阵雪怪的奇特叫声，企鹅用肚皮滑雪的声响，猎鹰的响亮鹰唳声，甚至还有雪橇车的机械声响。
徐明虽然打着游戏，但他并没有因此就不注意周围的动静。
忽然，一股阴冷的气息在徐明身旁经过。
徐明浑身一颤，立马关掉手机。
等徐明抬起头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进入了他的视线，正是陈悦。
不，准确来说，是占了陈悦肉身的女鬼。
“终于来了吗？看来这六七个小时的时间没有白等。”
看着陈悦慢慢走入富贵公寓的大门，徐明目光微动，脑中正在组织着许多对策。
徐明目光上移，发现三层楼笼罩的黑雾变得更加浓郁。
看来，张成亮显然是再一次肾虚了。
只是那层黑雾不知道会不会对大气造成污染。
“如果放任女鬼继续吸取阿亮的阳气，他会不会死呢？”
“到底要不要阻止这只女鬼？”
“算了，不管了。要是这只女鬼真的想把阿亮的阳气吸干，阿亮早就死了。”
徐明站了起来，眼神眯了眯，想到张成亮那副炫耀的嘴脸，徐明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开什么玩笑，说不定双方正到关键的一步。要是这个时候徐明敲门，来一句查水表，或许张成亮从此被吓得不举了呢？
徐明可以对天发誓，他绝不是因为张成亮有女票，产生不爽，才按兵不动的。他是怕惊吓到张成亮，影响人家以后的幸福生活质量，所以才决定继续观望。
大约一两个小时后，陈悦的身姿又出现在眼前，女鬼显然不知道徐明正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仍旧操控着陈悦的身体，动作呆板地从徐明身边经过。
待对方走了一段距离后，徐明起步了，悄悄地跟在陈悦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