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东境,一路北上。
碧山一事,虽然有惊无险。但也称得上一句祸福相依。这不,顾阅一行人正坐在秀前阁运送货物的马车上,敞篷的。
陆语苏拍了拍放在胸前秀钱阁管事双手奉上的金铸令牌。
此番境遇,要从两天前说起。
一行人在慢悠悠的赶着路。只听见马蹄声做响。往后看去,一对队马车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的驶来。
本想侧身让开,谁知车队在众人跟前停了下来。随后,马车上跳下一个硬朗的中年男子。
一番解释下,得知乃是秀前阁管事。
那金令牌便是管事双手奉上。
在经过管事和陆语苏的商业互吹之后。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这令牌,可在秀前阁产业里直接免单!当然,有市无价的除外。
本来就没想过要拒之门外的陆语苏更是眼睛一亮的谢过管事。
正当管事想要开口道别说有缘再见时,谢邀那厮便咳得震天动地,虚弱之式,管事看了不由有些同情。
管事本欲不多做停留,但在谢邀快把心咳出来的情性之下不忍心道:“敢问诸位道长往哪去?”
“先行向北。”
外交大使一直是陆语苏。
“我这次随着镖师押送货物也是向北,我观那位道长身体不适,若不嫌弃,诸位在货物上休养一二?”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唯一不敞篷的,只有管事的马车。陆语苏空对于管事的安排很是感激。
车辆很多,不必挤在一块儿。所以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不同的车辆上。
货物是用方方正正的箱子装着的,摆放整齐,上面还铺着一层干草。
货物上还是蛮爽的,像是一张硬床一般。
顾阅和谢邀在一辆车上。顾阅则吊儿郎当的咬着一颗草干,翘着个腿,无语看天。脑子却思绪万千。
顾阅目的地,本就不在此间,一路跟来,不过混口饭吃,闲着也是闲着。
他想着,一路走来,不说历遍大风大浪,起码也算是生死之交。总得有个盼头。
顾阅侧过身来,手肘着干草,手掌撑着脑袋。看向谢邀。
“你这也不像是重病啊,脸色红润有光泽的。”
“嘘!你是想下去走路吗?”
“嘿,你还有这心思,看来也没这么憨憨嘛。”
谢邀还是谢邀,不仅憨憨还演起戏来,小声道:“兄弟我太难了呀!刚才那姓陆的乘大家不注意,给了我一掌,要不小爷这体格,能这么孱弱?”
顾阅看着谢邀这样,心里不由叹道:干得漂亮!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谢邀的肩膀。
“我看你们路线很明确,现在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辆马车上的难兄难弟了,能告诉我不?”
听言,谢邀一下之激动起来,像是打了鸡血般,声音里洋溢着骄傲的像顾阅说到。
“我们五人,出自五门。皆是玄门分之。且我们都是门内经过层层选拔挑选出来的最强者。”
“选你们出来干嘛?”
“先祖遗志,吾等后生皆要遵寻,这也是先祖算的家族一线生机。”
“说来话长?”顾阅言下之意是大哥,别扯那行有的没的,说重点!
“我长话短说?”
“算了,这长路漫漫的。”
“我们此去目的地名为大人城,名如其城民,里面的建筑和人都很大。”
“巨人?”
“对,也可以这么说。”
“你们是出来探险的第一辈吗?”
“不是,众多前辈都折在路上了。”
“你们家族是如何想的,这么多精英,全死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族将上下而求索。”
顾阅此时看谢邀的眼神像是一个憨批。
“那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我什么?”
顾阅问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疑惑,带这么一个陌生人在路上,被捅一刀咋办。
谢邀看顾阅的眼神瞬间有些奇怪,但转瞬即逝,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吐出一句:“你从我和林黎下山就跟着我们,陆大哥他们的父母都看过你,也默认你,就并无不妥了。”
好随便。顾阅心想。随即又问:“那你们若是成功了,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
“那要是途中有人遭遇不测了呢?”
谢邀难得的双眸暗淡下来,过了一会儿似是无奈一般扯了扯嘴角说到:“我们的武器,里面存储着门中百年来的传承,若还活着一人便带着其余人的武器走下去,若无一人能完成先祖遗志,秀前阁也会把武器送还门中,等着下一辈优秀的后生来继承。”
五门像是陷入了一个循环圈里,顾阅无疑是百年来循环的唯一变数。
顾阅本来脑子里有很多很多疑问,但这一刻看着如此消沉的谢邀,脑子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反应,又改如何安慰。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的武器就是那把铜钱剑吗?有名儿吗?”
转话题的手法不高,奈何谢邀一根筋啊。眼睛一亮,一副你说到这个我就我不困了的样子。
“对啊!它叫傲天!帅气吧!”
顾阅听言一顿,“呵呵……霸气!”
“陆大哥的龟壳叫做,观朝。观看的观,朝阳的朝。唐伈淡的招魂幡叫做魂宝,宝贝的宝。林黎的墨玉盘叫做星天,星星的星,天上的天。”
顾阅连连点头,“小叶儿呢?”
“医门的武器便是一手医毒,故还未见她的传承,听闻是块玉牌。”
“我和你说,我家傲天啊,很厉害的……”
随着谢邀的吹水,顾阅难得在这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产生了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