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阅和谢邀本是并排躺在雕花大床上,奈何一个是一米九孔武有力,一个一米八几且大腹便便,一下子大床变小床,且干呕这毛病睡觉也不消停,反而越演越烈。
“我睡地上吧。你这不太方便。”
“我!呕~”本想反驳却有心无力的顾阅只能含泪点头。
谢邀看着顾阅两眼泪汪汪的样子,轻笑到:“瞧把你给感动的,不如以身相许?嗯?”
伴随着顾阅干呕的是一个直接糊在谢邀脸上的方枕,还有以矫健身手接住方枕的谢邀的猖狂大笑。
一夜干呕。
店小二掌灯之时,顾阅和唐酒同时打开房门,四目相对,以蔓延无奈和痛苦开始,以弯腰干呕结束。
谢邀则是一脸精神的跟在顾阅身后,地上虽然有些硌人,但睡得还算香甜,若入睡之时没有顾阅的干呕,那就更好了!
三人走在大街上,偶遇摊子有主人在忙活,便可称得上四下无人。
七拐八拐,也就走了大半个城,三人终于来到店小二说的地方,若是没见过之前,顾阅可能都不太敢相信,城主府是一间茅屋!?
心中还有一丝不确信的三人,左右张望,环顾四周,四下只有这一处建筑,顾阅眼尖的看到一处矮小的石碑,快步走过去扒拉开上边零星遮挡住字体的茅草,赫然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城主府!
看着破旧寒酸的城主府,顾阅心想:这一城之主住的地方,这也太寒酸了吧!
随后即用眼神示意谢邀去敲门,毕竟现在他和唐伈淡这个亚子(样子)是无法担此重任的!
“咚,咚咚!”
“谁啊!”年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听着便让人心生难受。
“您好,吾辈路经此地,不定规矩,误食‘无声之渊’的食物,前来此求药!”
谢邀话音刚落,茅屋的门便“咯吱”一声缓缓打开,满是褶皱的脸,仿若干巴的树皮,浑浊的绿豆眼透着谢邀三人读不懂的沧桑,三人见此,连忙与老人家见礼,城主见此缓缓点头,开口道:“进来吧。”说着就转身先往里走去。
顾阅看着城主佝偻的身影,打量着茅草屋的体积,再看看他和谢邀这个块头,想着:莫非,别有洞天?
一张案桌,一张竹席床,一个小柜子。案桌之上,一壶酒飘香了整个屋子,文房四宝皆不见。实不相瞒,谢邀三人一进来,屋子就显得有些拥挤。
城主也没给他们拿药,只是坐在案桌前给酒杯倒酒,酒入杯中,发出清脆的玉环相击之声,杯满,城主行云流水般放下酒壶,枯槁的手拿起面前的酒杯,混沌的眼珠子一下看向顾阅,顾阅心头一颤,稍稍移步到谢邀身后,谢邀从善如流的侧身护住顾阅。
“呵呵”嘶哑的笑声从老人喉间发出,“这啊,就是解药!”说着就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实在受不住社会毒打的唐酒,二话不说,便一步上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刚入喉,一股剧烈的恶心便涌上心头,唐酒用力扣下酒杯,夺门而出,吐了个昏天暗地。待唐酒再进来时,肚子恢复如初,也不干呕了,就是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唐酒进来第一件事就是于城主道谢,城主无甚反应,唐酒也无心多过打量,就依靠在墙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顾阅见此,才从谢邀身后出来,扶着他的大肚子,走到案桌前,很是抱歉的和城主行了礼,城主暗自点头。顾阅端起酒杯,轻轻一抿,心想到:这酒还挺好喝的,丝丝香甜,入喉清润,唇齿留香。
一杯饮尽,顾阅没有像唐酒那般反应剧烈,所有毛病都是在一息之间全无,不经如此,顾阅还觉得此时心中甚是清明,如果可以,甚至能出去跑几圈。
“这酒,可还称心?”
顾阅打量着城主满是褶皱的笑脸,心中也满是喜悦,不禁大力点头道:“嗯!此酒甚是香甜!谢谢您!”
唐酒听着顾阅的话,心里不禁吐槽怕是自己和顾阅喝的不是一盅酒,当初入口之时,可不是一个恶心能形容的下的。
“好!哈哈哈哈!好!”城主突然大笑出声,还未等顾阅好奇的开口询问一二,城主便接着说:“你中毒了!我都衣钵也有人继承了!好!哈哈哈哈!”话音刚落便把手边的酒壶举起,一饮而尽!
“城主,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顾阅诧异道,心中却想着: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偏你做甚?”
谢邀见城主似有些微醺般,身子开始有些摇摇晃,大步上前,擒住城主老旧的衣领,厉声说到:“此毒从何而来?又由何解?”
“此毒,由酒而来,这解毒嘛,可是要费一番功夫。”
“你这糟老头子,在我酒中下药干嘛?”顾阅急眼得直跺脚。这什么狗屁运气!
“药嘛,不是我下的。”城主慢慢悠悠的说到,仿佛谢邀擒住他领子的举动不是威胁而是安抚一般,而后开口道:“这酒乃是流沙城独有的秘方,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众人皆知,但还有一事,众人不知,那就是,这酒凡者喝之恶心不止,但历届流沙城城主却是称心如意啊!”
顾阅有些懵比的看向已经放开城主领子的谢邀,谢邀顿了顿才问道:“续传大陆,城主必须得守城,是吗?”
“从未听说过不守城的城主!”城主突然严声回到。
“这……”顾阅觉得自己仿佛摊上了大事,随后又道:“这酒毒如何发作?又怎么解开?”
“第一次乃三天发作,浑身疼痛难忍,越往后,发作间隔时间越长。这如何得解嘛,你若答应做这城主,我便告知于你。”
苍老的声音缓缓吐露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魔咒一般,让顾阅觉得不可置信。
突然,顾阅说到:“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还插着腰,可把顾阅给牛批坏了,随后又扶起唐酒,朝着谢邀一仰头道:“走吧!陆大哥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谢邀看着先行打开门的顾阅,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爬上床去,如若旁人般,打着呼噜的城主,目光微沉。
“杀了我,你就救不了他了,且,行阴走阳之人,杀念,可要不得!”说着呼噜声又想起来了,谢邀捏了捏衣角,抬脚追上前面二人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