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苡然也空闲了时间,一日黄昏,小霏跑来,给母亲看了他手中把玩着的一个模型,“这是我凭空想象而制的轮船模型,但我不知道轮船内部的船舱是如何架构,比如是否有燃油舱、货舱、生活区等。”
梁苡然看着一脸认真的儿子,想了想,道:“我带你去码头看船,好吗?”
小霏开心的跳起来,便快步的已经朝外跑去了。
来到了码头,上了船,此时天上有了一轮晓月,站在甲板上,她竟然痴望著天空里的一轮皎月。
上弦月?在这艘油轮上,上弦月代表爱情!
小霏漾开快乐的微笑,因为有了船长的允许,他已去了船舱参观去了,她仍旧站在甲板上,感受海水的清爽,“原来在船上和地上看海感觉不一样。”她喃喃自语道。
“呼呼……”海上起了风,没有了门板的阻隔,海上的风来的很嚣张,固然停靠着,但高涨的浪头只差几寸就要打上甲板了。
梁苡然抓紧栏杆,兴致不减地朝外观望,真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者”。晚上的海面一望无际,远方的灯塔闪动著隐隐约约的黄光,白色大雾自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呵。”她轻笑,但又猛得捂住嘴巴,生怕被别人发现她的遐意。
将视线放远,忽然,她见得海里有一个东西起起伏伏,好似。海里有人!
是、是……是死人还是活人?
压下狂跳的心脏,梁苡然怕是上次事件所死伤的百姓,便多探了几眼。是活人?海里的那个人,是活生生的人!因为明显在挥动双臂,在拼命的游。
而且,看体型是个男人,他赤着身体,矫健地在惊涛骇浪中穿梭,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脸孔,但他结实的肌理、厚实的胸膛、修长的双腿,依然透过月光的照射,映入了她的眼眸……
她捂着心口,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海水这么冰冷、风浪这么大,他怎能丝毫无畏於造物者的可怕力量,独自与大海抗衡?随着他的游动挪移视线,梁苡然的杏眸圆睁,樱唇微张,惊骇至极地观赏著这幅难能再见的景象。
他好强壮!
没有一丝赘肉,有力的胳膊迅速地划开海水……好几次,狂风吹走了他、巨浪淹没了他,但他却又会在下一个浪头来袭前,惊奇的冒出海面!
她喘气、她发抖、她吓得牙关打颤,若是梁苡然够清醒,她就应该知道此处不适合久留,危险随时会来到……
然而她动不了,她全身的细胞都在酝酿一种异样情绪。
她见过华萝国水手表演,他们很勇敢、有技巧,不怕遇到困难。都说,他们的能力足以征服整个海洋。可是海里的那名男子显然更是技高一筹,他仿佛是天生属於海洋,大海必须无条件地接受他的驾驭!
“哗啦。”水声乍响,梁苡然瞬间变成石雕!
他上来了!海里的那名男子上来了!顶著一头湿乱的黑发,他爬上甲板,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她面前……下意识地,梁苡然转身背对想逃跑,可是来不及了,他已经看到她了。
大步一跨,男人揪住她背后的后衣领。
“你做什么?快点放开我!”刻意压低嗓音,梁苡然被他拉着,像头待宰的羔羊。
男人拢起两道浓眉,忽而把她拉起来,吊在半空中,又不太满意地掂掂她的重量。
真受不了!她是一个人,又不是一袋米,干嘛摆出一副打算把她论斤两变卖的举动?梁苡然皱着小脸,暗骂他的粗鲁。到底是哪一个人,胆敢对公主无礼?
“你在等我吗?”声音好似是故作冷厉的低沉嗓音,从他口中逸出。
他的气息吐纳在她颊边,海水味混合著男性麝香,窜入鼻间,她蓦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燥热。
但她还是小心的答道:“我是这儿的船员,鬼才等你。”幸好水手帽宽大的帽缘遮住了她的五官,不然以她的花容月貌,很轻易就能让人辨识出她的性别。
男人狐疑地盯着,而她的耳根被盯的呈现粉红。
“先生……”梁苡然艰难的吞吞口水,“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断然拒绝,声音佯装的粗鲁。
“喂!”她生气地用后脑勺朝他的胸膛一顶,“我都还没说完!”
“现在是傍晚七点,船员统统不得在外游荡,你上船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警告过你?”
梁苡然竖起耳朵,刚才的那句话的语调依稀,仿佛、似乎、好像是他?她想转过头来,却发现此人不让其转过来,摆正了她的头颅。她试探性的问:“那我不是船员,你是什么?偷船贼吗?”
“你要接受处罚。”提著她,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要往船舱走。
“什么处罚?”
“脱掉上衣,鞭刑十下。”
“鞭刑?”梁苡然发出尖锐的叫声。
岂有此理!别说是打十下了,她连一根毛都不可以被碰拔的!再说,她是公主,华萝国的治安看来要整治下。
“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蹬著双腿,她开始奋力挣扎。
“由不得你。”
“臭男人!我叫你放开我!”顾不得什么形象,梁苡然手脚并用,在他身上又抓又捶的,突然,她的眼被一条布给罩上了,系得紧紧的。
发丝由于乱动,松散开来,如瀑布流泄,很美。
男人黝黑的眸子掠过一丝得意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