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脸的嫌弃：“你当本宫傻是吗？自古荔枝就只能生长在南方，要不哪来那首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千古绝句了。”
朱一凡一笑道：“朱寿兄了，那是唐明皇不像朱寿兄您身边有我这样聪明的人在，我就可以让荔枝在冬天的京城开花结果。”
朱厚照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本宫倒是想亲自试试看就在东宫内种植，冬天种出荔枝送给本宫的宫女们，那宫女们不是要爱死本宫了吗？”
朱一凡无语，一个伟大的工程，可以很好解决北方老百姓食粮问题的工程，到了太子这里，成了逗宫女开心的节目了，不过能得到朱厚照的重视也是很好的。
朱一凡道：“如果朱寿兄愿意亲自种植的话，这大棚利润七成我送给朱寿兄了。”
朱厚照大喜过望，如果冬天里种出了只有南方才有的水果，那肯定是可以卖出天价的啊，这利润可是比那还不知道能不能烧的无烟煤，强得多啊。
“只不过，大棚的技术现在还不是很完善，如果等我做出了玻璃，那就是更加的完美了。”朱一凡有点遗憾的道。
朱厚照一摆手道：“不完善，你就去完善啊，只要现在不耽误本宫种荔枝就可以。”
朱一凡道：“这夏天的荔枝想要在冬天种出来，却是难度很大，朱寿兄可能付出很多精力后还是一无所获。”
朱厚照不等朱一凡说完道：“本宫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你如果没骗我的话，你就等着吃荔枝就可以了。”
在朱一凡和朱厚照暖阁外讨价还价的时候，戴珊已是郁郁寡欢的回到了家中。
戴珊的儿子戴综迎上前来道：“父亲看您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参那朱一凡没有成功啊。”
戴珊就这么一个儿子，视若珍宝，但却是不娇惯，从小严格培养，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拳脚功夫都是不次于王守仁。
王守仁性格超然，不喜欢争强好胜，而戴综是把王守仁视为自己的对手看待，什么都要比王守仁强。
戴综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京卫指挥使司指挥同知从三品的朝廷大员，而指挥使荣国公张玉年事已高，基本不问政事，京卫指挥所实际掌控者就是戴综了。
同为拱卫京畿之地的五军都督府在弘治年间早已是名存实亡，权利被兵部和京卫指挥所瓜分。
兵部又是总管大明天下兵马，已抵御外敌为主。
京卫指挥所所辖神机营，三千营等成为拱卫京城唯一的军事力量。
而锦衣卫抓捕几个流寇还可以，真如果是碰到稍大规模的叛乱，只能是靠京卫指挥所距离京城最近的几个神机营，可以说北京城的安全就是掌握在戴综手中。
所以戴综虽然官不是很大，但平时在京城也是可以横着走的人物，加上年轻气盛，基本无人敢惹。
此刻看到父亲默不作声生闷气，当时就是火上脑门道：“一个小小的千户而已，还反了他不成，父亲消消气，我马上带人去京西平他的百户所。”
戴珊毕竟老成持重，一把拉住戴综道：“万万不可啊，现在这朱一凡风头正盛，不管是圣上还是太子都是非常的看中他，此刻你动他吃亏的可是咱们。”
戴综甩开父亲的手道：“父亲你就是太看重了您这名声了，那圣上有什么好的，软弱无能，什么事都是以和为贵，一听到鞑靼的名字都是吓的发抖，就知道听从那刘健、李东阳和谢迁三个老家伙的。还有那朱厚照整日里就知道胡闹搞女人，根本就是个废物。”
戴珊急忙捂住戴综的嘴道：“戴综你疯了吗？诽谤圣上和太子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接着在戴综耳边又轻声道：“萧敬的东厂番子可是无处不在的。”
戴综躲开凑在耳边的父亲，大笑道：“哈哈，哈哈别人怕他东厂，我可不怕他，问问他萧敬敢派人混进咱们府吗？”
戴综想到什么又道：“父亲，你害怕圣上和太子，可是有人不怕啊，有贵客已在您的书房等待多时了。”
戴珊一愣，心想怕什么来什么啊，这些人怎么就像膏药啊，已贴上就是揭不下来了。
自己无外乎就是一时贪财，拿了他一两万两的银票而已，可是自己也没有少帮他打探消息啊。
戴综见父亲微微皱眉，知道父亲是顾虑太多，继续说道：“父亲，现在像朱一凡这样的奸臣当道，整日就知道搞些奇怪的玩意哄骗圣上和太子高兴，不思朝政，而南边那位却是英明神武，壮志满满，这大明朝改朝换代指日可待，咱们可是要看准机会啊。”
戴珊沉默不语，只是背手在正厅内一圈圈的转。
只听厅外有人呵呵笑道：“呵呵，戴大人多虑了啊，令公子一时豪杰看的很是准啊，戴大人应该听从令公子的才是。”
戴珊听到后，心里就是一紧，看来是躲不开了，随后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道：“呵呵，原来是总管公公到了啊，下官还以为就是平常之人，早知道是蔡总管到，下官哪敢让您就等啊。”
蔡总管不是别人，正是奉宁王之命进京调查拉拢朱一凡之人，此次进京除了找机会拉拢朱一凡，还要拉拢手握重兵的戴综和在清流中德高望重的戴珊。
让蔡总管不爽的是，朱一凡一直待在京西很少回京城，只是听说这朱一凡很是爱财，可是自己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近朱一凡，更别说给银子拉拢了。
而原本已经号称清流中清流的戴珊在收了自己银子后，也只是只提供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后，就再也不想见自己来，这让蔡总管也是很恼火。
所以蔡总管只得先放弃见朱一凡，准备通过已经拿高官厚禄买通了的戴综，说服戴珊为宁王效力。
只见蔡总管满脸谦卑的笑着道：“哪敢，哪敢，只要戴大人肯见老奴，不把老奴轰出府门，老奴已是感恩戴德了。”
戴珊上前挽住了蔡总管的胳膊道：“蔡总管说笑了，蔡总管可是宁王殿下面前的大红人，下官岂敢怠慢，快请随下官到后厅喝茶。”
戴综跟在父亲和蔡总管身后，看着二人亲热的样子，心情顿感舒畅。
只要父亲答应和宁王合作，自己就是前程似锦啊，事成之后封王不敢说，搞个一品封疆大吏应该不在话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