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顾运七嘴里叼着杯豆浆刚跨进大门,就听见宋晓虎那大嗓门吼道:“终于特么招了,搞了一晚上,累死人了。”
顾运七走上前去拍了拍肩,安慰道:“兄弟们辛苦了,想补个觉的自己去睡会儿,破案后我和褚禾联手请你们吃大餐。”
众人拍手连称好,有数韩述最为兴奋。待兴奋冷却下来后,韩述试探着开口道:“不是路边摊吧?请咱们吃饭那就得吃顿好一点的?”
褚禾从外边回来刚好听到这话,凑热闹道:“哦?请吃饭?谁要请吃饭啊?”
宋晓虎见状,眼珠一转,灵机一动道:“当然是顾顾啦,事情进展有眉目。顾顾开心,说要请我们吃饭。”
“对的,对的。”众人附和道。顾运七见他们在卖力的演戏并未拆穿,跟着他们一起演。
“我说我要请客吃饭,他们就兴奋成这样了。”顾运七摊开手作无奈状道。
“那还不是你日常太滑头了。基本上就没听你主动说起过请吃饭。据我对你的了解,恐怕是场鸿门宴。”褚禾托腮道。
顾运七翻了个白眼,季纪迅速配合道:“那褚队你就别去了吧。正好还少一人抢食,我们还可以多吃点。”
众人用力点头,发誓一定要让褚队出钱。
褚禾见此,心中疑惑减少,来不及再多想,急忙道:“顾顾请的饭我怎能不去嘞,不要挑拨我跟顾顾的关系哈。”
众人瞬间发出欧耶的欢呼声,褚禾还不明就里。顾运七笑着说:“感谢褚队仗义请我们吃饭!”
褚禾抬头望天,面不做声,心道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心疼自己的钱包啊。
顾运七起哄道:“褚队不是想耍赖吧,我们不如现在就拿了褚队的钱包,到时候也免得褚队赖账,你们说嘞?”
褚禾急忙捂住钱包,直接摆手跑到门边,做出一副警惕样。
“我就过来看看怎么会这么热闹,原来是褚禾小子要请人吃饭啊。算上我一份,不介意吧!”陶队笑眯着眼说,
“不会,不会。陶队可是局里的副局长啊,直管我们一大队。您能来,我们高兴得不得了。这下顾队和褚队肯定会带我们去吃大餐。想想就兴奋得不得了。”季纪暗搓搓手说道。
“哈哈,这么回事啊。合着是小顾和褚禾小子两人一起请啊,怎么着?这是两人在一起了?”陶队笑问道。
“我的陶队啊,你可别再开我和顾运七的玩笑了。万一以后她嫁不出去真找我怎么办?事先申明,我可是单身好青年啊。”褚禾开玩笑道。
“我是极力想撮合你们两个的,毕竟你们的人品都摆在那不是,你说,内部消耗多好啊。省的我为你们操心。算了,你们年轻人的思想我搞不懂,你们开心就好。”陶队叹着气道。
宋晓虎见气氛不对,随即道:“陶队,您今天可得帮我们找回场子啊。往常只有我们出钱的份,终于宰人一顿了。”
陶队乐呵呵地应下了,随即道了声“你们忙”就转身出去了。
大家瞬间又躁动起来了,顾运七清了下喉咙。欢呼声应声而止,纷纷停下动作转身看向顾运七。褚禾见此,直接噗嗤一声道:“我说顾顾啊,你看你多有威严啊。可真应了顾老虎的称号,所以说啊,顾老虎这个外号我觉得我没起错。”说完还特意看向顾运七。
顾运七直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冷冷道:“你还问我。是不是觉得日子没激情了,需要我来给你增加点料。我倒是可以免费送你去西天瞧瞧,需要吗?”松了拳脚,双手抱拳,直接一个侧踢的姿势,仿佛只要褚禾应一声拳脚便朝褚禾身上落下。
褚禾默默正了正衣冠,往左移了两步。顾运七收回动作,褚禾才吐了口气。看出来是真的怕顾运七直接上拳脚。
旁边一堆看好戏的人,见到戏完了,迅速收回看戏的表情。冷漠看向韩述,嗑着瓜子看戏的韩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抓包,知道自己这是替罪羊了。索性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过了会才迎上众人的视线道:“怎么了?大家怎么都盯着我看,我又不是明星,长得也不好看,看我作甚?”
果然都是一群戏精,日常精分,就看谁能演的最好。
“散了,干正事去。”褚禾变回正行发令道。
大家迅速收回嬉皮笑脸的样子,各自忙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去了。
铃铃的座机电话响起:“喂.....喂,是110吗。我,我要报案,有个死人,在,在故园街上,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你,你们快来。”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道,说完便挂了。不给警察一丝提问的机会。
季纪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对视一番,大步走出门,乘坐警车出警。
路上无人开口说话,一股沉重的心情弥漫上每个人的眉梢。最终褚禾斟酌一番缓缓道:“看来,有人在搞我们。接二连三的出事,最近犯罪率大大提升,一出现就是以命案的形式。大家都提起精神来,我们什么时候怂过。必须抓到凶手,给其一番颜色瞧瞧。”
“嗯,褚队说得对。都特么给我提起精神气来,最近被搞傻嘞?”顾运七提大音量道。
“行行,顾队和褚队说得是。”大家迫于威严道,只不过是迫于谁的威严就不清楚了。
到达现场,褚禾刚想吩咐分头去找。转眼间便看到了大批人围在东南角,心道还真是好找。
待众人走近,早已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人在拍照、拍视频。褚禾向商耀、伍拾递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走向人群劝导:“我们是警察,不能拍。有拍照、或是拍视频的直接上传网络的,请立马删除掉。不然被害人家属有权起诉你们。到时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哈。”
围观人群见到警察来了,特意让出了条道。季纪看到现场的那一瞬间差点没把早餐给吐出来,转身依靠在宋颂身上低声道:“松子啊,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还有现在的人都怎么回事啊,这种热闹都凑得起劲。搁我,我要不是干这行的。我绝对不要来。”
饶是连褚禾都忍不住暗叹一句:“卧槽,变态。”顾运七神色变了变,最终回归于冷静。
转身向附近围观的人群环视了一遍,有人眼神对上的那一眼还带点不好意思。片刻后,顾运七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声音低哑道:“都散了吧,也没什么好看的。再看下去,晚上还能安然睡觉吗?或者该说还吃得下东西吗?”
群众面面觑看,有人后退了半步,有人无动于衷。
“你们连同民警一起疏散群众,像石头一样劝不动的直接请局里去喝喝茶。”顾运七以幽冷的口吻吩咐道。
附近的群众听闻此话,有部分自觉的走了,有部分在季纪等人清场时走的。
顾运七凝视着死者,只见全身上下几乎无一处完好,血肉模糊,眼珠被人挖出,手脚筋都被挑断了,脖颈的喉咙也被给割开一个大口子,隐约还可以看见骨头。粗的毛细血管一根根被划破,头上光溜溜的,只留一些被扯断的头发发根、手指甲都被拔了,一片血糊糊的。看得直教人头皮发麻。
褚禾双手交叉就站在那里观望着,路晓虎和宋冬野也不斗嘴了。
此时正午太阳正毒,肆无忌惮地散发着热度,而刑警队里的人好像静止了一般。没有人动,也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