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茶卡召集全部落的人,女人靠前有序站立,男人带着孩子站在后面,神色均是恭敬肃穆。
杨小茴本来还漫不经心地心态,不免也庄重起来。
祭台中间放了一个大大的香炉,香炉上刻着一豹尾,虎齿人身,额上戴着一红色玉坠。茶卡把四只木碗放在祭台上,示意玛雅上前。
玛雅手中拿着一壶酒,倒满了之后。茶卡朗声道:
“第一碗,敬天地!”玛雅对着祭台磕了九个头,然后把酒洒在祭台边上。
“第二碗,敬山神!”玛雅又恭敬的磕了九个头,然后把酒洒在祭台边上。
“第三碗,敬祖师!”玛雅继续恭敬的磕了九个头,然后把酒洒在祭台边上。
“第四碗杯,敬师傅!”玛雅转身,对着站在祭台边上的杨小茴,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把酒双手捧着送给杨小茴,杨小茴接过,一口而尽。
“礼成,请天神作证!”茶卡跪下,伏在地上。
“请天神作证!”玛雅也伏下身子。
“请天神作证!”所有部落里的人,都跪了下来。
杨小茴看着人们虔诚的心,很受感动,这样庄重的拜师,现在哪里还有。
“轰隆!”远方阵阵雷声响起,噼啪的雷电交加,不一会儿,雨点急促落下,所有人一动不动,神情更加庄重。
“轰隆!”整整两个时辰,雨点未停,人影不动。
不久,雨骤然停歇,众人欢呼跳了起来,霞光照耀,天上七彩云朵汇聚一起,隐隐约约地有彩凤飞舞穿梭其间。
多余人都神情惊叹有敬畏的看着,霞光汇聚成一条恒古的似是文字又似是光,直入玛雅额间。
玛雅闭目,再次恭敬的跪地,对着祭台拜了下去,“弟子跪谢天神!”
后她又跪向杨小茴,“弟子拜见师傅,以后定侍师如母,恪守子规,如违此誓,天神劈我魂飞魄散。”
杨小茴看着跪在地上的玛雅,并没有让她起身,她双手负在背后,看着天空,“即入了我门,为师就告诫你几句,我辈修习道法,自是为了除妖降魔匡扶正道,尔万不可恃强凌弱,私造杀孽,否则,我必不放过你!”
“弟子谨记!”
杨小茴双手扶起玛雅,“望你勿忘初心。”
部落里的很多孩子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她,她们很羡慕玛雅,居然能够修行道法。杨小茴想到那位曾经做过的事情,心中豪情万丈。
“尔等不必拜我为师,不过,如有疑问都可以来找我,我必然一一指导。”
孩子们先是呆住了,后又全是欢呼起来,部落的女人更是感激看着杨小茴,孩子们就是部落的未来,她们强大起来,还怕别人来犯吗?
自此,杨小茴安心呆在疏勒部落,一边教授玛雅,一边寻找出路,这个出路,自然不是自己要出去的路,而是祁连山脉的出路。
她想搞明白为何祁连山脉的人出不去,是真的诅咒吗?带着小喵,空闲了就穿梭在森林里,就是没有找到什么答案。
这一日,她正在湖边教玛雅,怎么用剑法。部落的入口,传来嘈杂声。
“你还有脸回来?”一道气愤的女声传来。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这里是我的家!”男声傲气十足。
最近杨小茴看到的男人,都是瘦弱温柔的,还真没有见过说话声音这么大的。
玛雅收回手中的木剑,小脸紧绷,她先是对着杨小茴拱手,“师傅,我去看看,那是我二姐。”
“二姐?”
来了这么几天,杨小茴还没有见过玛雅的两个姐姐,她不是挖人隐私的人,只知道她们都受伤了,过着隐居生活。
“是!”
“去吧。”
“谢师傅!”玛雅躬生行礼之后,方退着走了几步转身离开。
杨小茴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她怕玛雅吃亏,毕竟她还小。
走近了,发现是一个清秀的少年,虽然皮肤不白,但是比起其他人要白皙很多,在这里确实不多见。他的身上也是兽皮,可是看着就整洁油亮很多,而且都是一整块,不像疏离部落的人,几乎都是拼接而成。
而拦着他的是一个身量颇高的女子,她右手空荡,居然是连根断了!
“二姐!”
玛雅迅速站到女子身边,仇视的看着那男子。
“呦,是玛雅啊,不认识布拉哥哥么?”布拉上前想捏捏她的脸。
“你太脏,滚!”女子左手挡住他的手,怒目看着他。
“塔棱!”布拉气的小脸通红,“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你害得我姐姐双腿废掉,是谁过分!”塔棱怒吼。
“那,那是沙珠她技不如人……”布拉的气焰小了点,却也没有低头。
“要不是你违背婚约,违背山神誓约,她会失去理智吗?”塔棱气急,“从小她就让着你,爱着你,你这个白眼狼,怎么还不去死!”
“我为什么要死!她自己打不过人家,喜欢强者有错吗!”布拉看着塔棱,“我又不爱她,为什么要嫁给她!”
“那你把她对你的好,为你做过的事,一一还回来啊!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布拉。”
布拉身后带着几个人,刚刚一直没有开口,被人群围着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身形矫健,却稍微健硕了一些,她眼神有点郁色。
“依克颂。”布拉回首,瞬间温顺地像个猫。这才是他喜欢的人,强壮的能让人依靠。
那依克颂上前,对着塔棱抬抬下巴,“我今日来找茶卡酋长谈事情,请让开。”
“母亲不在,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玛雅把塔棱拦住,师傅说过,任何情况下不要失去礼貌和理智,这样才是成大事者。
“依克颂是我哈尔克部落的酋长,你没有资格招待。”依克颂身后的布拉骄傲的说。
玛雅单独的撇他一眼。
“我是疏勒部落的少酋长,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那当然是有的,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以前可不是你。”
布拉把目光投向塔棱,轻蔑的看了看她的残臂。
“就前几日,已经昭告天神,山神。”
“恭喜。”依克颂微微颔首。
“多谢。”玛雅亦是拱手一礼。
“请!”她侧过身子,让依克颂先行。塔棱还要说什么,被玛雅拉住,她摇了摇头,然后跟了上去。
塔棱怒视着那群人,恨恨的咬牙,人群散去,杨小茴一直站在人后,这时候显露出来。塔棱看着杨小茴,愣了一下,收回脸上的愤怒,快步走到她面前。左手拍在自己的胸口,“塔棱见过天师。”
杨小茴亦是回礼,茶卡那日听她说要教授全部落的孩子,高兴坏了,立刻吩咐全部落,尊杨小茴为天师,位比酋长。
塔棱直起身,看着眼前的女子,跟她差不多的年纪,柳叶飞眉,脸若银月肤似凝霜,再美不过的红唇总是微勾,似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她曾在玛雅的拜师礼上远远看过,那时候,一身青衣双手附后,抬头看天,更似仙人乘风而去。
这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外面的人,从来不曾相像到的漂亮的女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漂亮成这样。
杨小茴自从跳下诛仙台之后,她的样貌就已经恢复了原先现代时候的长相,不过比曾经更加细腻漂亮,柔和了一些王母的相貌,两人站在一起有五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