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差不多已经大局已定,墨望在夜市前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但看了看肩上的小狐狸,想了下还是算了,这不是好看的小狐狸该呆的地方,而他腰间的玉佩却闪烁起来,素心的感知里,出现了很不好的东西。
墨望拿起他的玉,一脸疑惑。“什么情况。”
墨笛刚解下长剑,将要休息,长剑却是发出一阵嗡鸣,手不自觉的张开,剑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秦淮春上,闭目养神的烈玄莽张开了双眼,出门下了些命令,问了大祭司在哪,脚步还有些慌张。
“老师,他们来了。”
“一切早已注定。”大祭司总是爱说这种飘渺的话,
一个祭司带着神圣的表情捧着些什么来到了船板上,是一把刀和一幅铠甲,带着血的气息。
“走吧,那些怪物的目标是我,南朝人应该知道轻重。”
严家今晚又响起敲门声,已经十分烦闷的严太守本打算早些休息,却又被从睡梦中叫醒,但是听到来访者,便完全提不起怒火了。
“皇子殿下,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想这座金陵城被毁了,就按我说的做,这城,是你们严家的命根子吧。”
“发生什么事了?”严太守本来强装着恭敬,听到这句,却是心里一沉。
“你要面临的,是天戈至今没有剿灭的反叛者,百人可敌万的怪物。”
“什么?”
“现在快点派人告诉那些城防军,今晚看见了什么,不要去管,然后全城宵禁,跟我去府衙,然后去把城里那些世家的人都叫上,这可不只是为了我的命,信不信,由你。”
严太守却也很果断,诈下金陵城对于天戈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便是直接拍板了。“严某明白,我与皇子一同去府衙吧。“
“你的那些私兵和城卫就别带上了,那不是人命可以堆死的东西。”
严府里也跑出了数位精干的私兵,带着信与令牌,往这巨大的金陵城四方跑去。
墨笛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手上是一个像罗盘一样的,可以指引道家阵势的阙,费了番心思走到门前,恰巧的遇见了刚回来的江雪桥。
“巨子是有何事吗?”
“今晚,金陵城有大事发生。”刚说完,报信的人到了,江雪桥打开一看,脸色一凝。
府衙里,江家来了江雪桥,江渝和江月流,而那一对小夫妻被没有被告知这个消息。墨家只来了墨笛一位,带上了墨家带着的所有兵械,也算是墨家复出之战了,其他的机关世家帮忙做了些速成的兵械,在布好了机关之后,便是都离开了,他们带来的队伍还没有资格加入这场战斗,张不意也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血衣卫已经阵亡了不少,他也并不想到时候和那位血衣大统领去解释,而墨望,却是一脸懵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路上好好走着就被拉来了。”
“各位,今晚本来会是我在金陵的最后一晚,但是,出现了一点小情况。”已经穿好了一身铠甲的烈玄莽,出现在院子里。
“那些家伙的目标,是你吧。”墨笛按着剑,声音很深沉,烈玄莽却是很意外,“你居然知道?”
“陌雨的顶级世家基本上都知道,毕竟,参与过曾经的那场战争,我还以为,你们天戈把他们定为叛逆,不再使用之后,已经不会再出现。”墨笛卸下了腰间长剑,抬到场上的人都能看清的位置,剑柄上的宝石闪着光,还有些微弱的声响。“那气息越近,这光就会越亮。”
“是吗,像这样吗?”墨望拿出了腰间那块璞玉,它也还在闪烁着光,墨笛的脸色变了,他知道墨望是敛书尊的弟子,绝对算得上背景很大的,但他感觉有一个很重要的部分被他遗忘了,连问什么都无从得知。
素心则在屋檐上,抬着身子,她的眼睛能看到很远,还能穿过这些墙桓,折腾了这么久,已经算是深夜了,即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宵禁,但大多数住户的屋子都已经暗了,一些带着黑色兜帽的人,已经在阴暗的巷子里蛰伏着,他们似乎在等着什么。
北门外,出现了一个人,他体内的魔气浓郁程度与那些兜帽人相仿,但似乎他是唯一有自己意识的,其他的,只是空有勇力的野兽,他从平地跃起,便直接跳过了高高的城墙,他走的不快,但那些都兜帽人慢慢的往他那里聚集,跟随在他身后,这不像一场刺杀,这应该是敢死的冲锋,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循着天戈皇族独有的血液气息,他们直接往府衙而来。
其他人都已经藏在了自己的位置,严太守连手下都没有带,请京城的亲戚看顾严家的书信也已经写好了,无论是金陵城遭到巨大破坏还是烈玄莽死在这里,都是他无法承受的结果,他在府衙他最经常呆的房里坐着,窗户没有关,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起,磨好墨,准备了一叠上好的宣纸,深吸气,随便找了一本诗集,开始写起字来,这夜,似乎会很长。
门外的脚步声近了,那唯一没有带着兜帽的人走到了府衙门前,手按到了那门上,恐怖的黑色气息,笼罩上了那十分气派的大门,晚上的微风轻轻一刮,那大门化作了黑色的粉尘,消失了。
他谁也没有看见,但感觉到了阵法的流转,但他轻蔑一笑,手向前一挥,他背后的百人,身上升腾起他刚刚使用过的黑气,却是幻化成猛兽的形状,有狼,有豺,有豹,他们躬着身子,手上是黑气凝成的利爪,像是真正的猛兽一般。
他们不管什么阵法,也不管什么机关,直接冲了进来,机关连弩万箭齐发,各种爆炸腐蚀轮番出现,他们没有智慧,反应却是极快,写意般的躲过了各种攻击,但攻击的覆盖面很广,依然有一些会被攻击到,但那速度如此快的弩箭,整个射穿了他们的臂膀,却对他们的行动完全没有影响,反而随着血气的散发,他们更加狂暴了。
他们很快冲过了前院与公堂,后院里,烈玄莽搬了个椅子,独自坐在最中间,右手按着刀,那些怪物嘶吼着冲了上来,真正的战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