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恩淡淡地瞥他一眼,又看一眼李俊逸,冷哼一声:“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啊?”
“啊?”云梦泽有些摸不着头脑。
“云梦泽,你的脑袋是摆设吗?”陆廷恩冷冷说完,朝李俊逸淡淡看了一眼。虽然是云淡风轻的一眼,李俊逸却感受到了秋风扫落叶般的肃杀之气。哎,这小子,就不能温柔点吗?
李俊逸拿着酒杯慢慢走过来,在他另一边坐定,说道:“那丫头的病历材料我都细细看了,也咨询了几个脑外科专家,都说从各项报告的数据来看,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人脑毕竟是身体最神秘、复杂的器官,也有很多层面是我们现代医学还没有解码的,或者说无法解释的。所以,也没有哪个医生会下结论,认为她的身体一定没有问题。不过,我个人还是认为,她的情况可能更多的还是心理问题,如果可以,你不妨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催眠术可以帮助病人有效去除记忆深处的印痕,说不定,就好了。”
云梦泽又忍不住叫起来:“什么,那丫头有病?”
陆廷恩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看了李俊逸一眼,扔下一句“谢谢”,便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往外走。
“哎,你去哪啊?说好的今晚不醉不归呢?哎,哎,陆廷恩,你小子不仗义,见色忘义,重色轻友,重女轻男……”云梦泽无语地抓了抓头发。
这小子,又放他鸽子。
李俊逸拍拍他的肩,说道:“这时候,你应该好奇,他去干什么了。”
“恩?什么意思?”
李俊逸耸耸肩:“字面意思。还有,我晚上还要值夜班,先走了。”
“哎?”云梦泽抓了抓头发,猛然反应过来。
对啊,陆廷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呢?难道,他真的金屋藏娇了?这么一想,他身上的八卦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撩起沙发上的外套也跟着李俊逸走了出去,只留下几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在包厢里大眼瞪小眼。
江星辰只带了钱包和钥匙,便走出了公寓,在小区旁不远的一家“面面俱到”面馆点了一份酸菜牛肉面。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店里只有几个客人,倒也清静。江星辰挑了个角落的位置,静静坐下,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她便沾了茶水在桌上随意地涂涂画画,等服务员将面端来的时候,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她画的竟然是陆廷恩。虽然并不清晰,却一目了然。
江星辰愣了愣,心想,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干嘛要画他。然后,她便抓过一张餐巾纸将桌面上的水痕快速擦去,深深地吸一口气,拿过一旁的筷子,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果然,胃是离心最近的位置。
胃里饱满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吃饱喝足,江星辰心情愉悦地在旁边逛了逛,看到一家甜品店,忍不住进去挑了一块芒果蛋糕。她最爱的芒果蛋糕。
拎着蛋糕,江星辰慢悠悠地逛回小区。而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蹲伏着一个人,正用相机拍摄下她的身影。而路对面,一辆骚包的跑车里,正一脸百无聊赖的云梦泽,正好看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禁勾了勾嘴角。
看来,他又可以让陆廷恩欠他一份人情了,不错,真不错。
打开门,屋子里依然一片漆黑,唯有次卧里她留的那盏灯泄出来的一丝光,让她感觉微微安心。开了灯,换了鞋,抬头间,猛然看到沙发里坐了个人,吓得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以至于腰狠狠地撞上了门把,而左脚踩在她刚才脱下的鞋上,没站稳,一下子便扭到了,痛的她直吸气。
好一会儿,她才从那种尖锐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抬眼看去,见陆廷恩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里,便气不打一处来,吼道:“陆廷恩,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黑乎乎的坐在那里,是要吓死人吗?”
陆廷恩终于转过头,眉眼冷峻地看了她一眼:“出去,为什么不带手机?”
江星辰别开视线,说道:“不想带。”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省的惊慌失措的时候,不小心打给你,你又觉得麻烦。”
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语气里怎么有一股子酸酸的味道呢?
呵,看来,是刚才被吓惨了。
“所以,你是在怪我?”陆廷恩目光幽冷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目光下垂,落在她抬起的左脚上,问道,“脚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江星辰气呼呼地说着,一瘸一拐地往房间里走。
“手里是什么东西?”
江星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道:“芒果蛋糕,怎么了?”
这一次,陆廷恩明显地愣了一下,目光略带深意地看了看她,问道:“你自己吃?”
“当然,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是买给你的吧?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自作多情。”江星辰颇有些自嘲地说道。
“这个,你能吃?”陆廷恩有些不确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