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些什么其实并不难猜。”长欢道，“你不过是想要我放过裴琰跟裴灵罢了。”
“……”
玄城子笑容一滞，并没有反驳她。
“我并不是一个喜好杀戮的人，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他们不找我麻烦，我是不会对他们动手的。”
“老道很清楚公主殿下是怎样的人。”玄城子意味不明的看向长欢，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明显的弧度，眼里带着讽刺，“你刚刚见到老道时面色很难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利用老道的死把裴氏兄妹引出来，企图用刺杀之名把他们杀了。”
“可惜啊，老道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你的计划。”
长欢不语。
玄城子接着道：“杀他们对你来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长欢拿起茶杯，面色不改继续喝着茶，她也没有打断玄城子继续听着。
玄城子也没有指望对方会搭理他，毕竟眼前之人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心思缜密，从来不轻易外露情绪。
“他们毕竟在天中山呆了那么多年了，也没有参加残害忠良，你就这样把他们杀了，你怕众人不服……”玄城子看着长欢的面容顿顿，没有过多久接着道，“更确却的说你是怕你的弟弟不服，据我所知令弟一直想要施行仁政，而你的所作所为皆与之相反。”
“裴家所犯之事本就是灭九族的大罪。”长欢终于有了反应，她偏头看着玄城子，“我为何要找理由杀他们？”
“虚伪！”
玄城子冷声道。
“你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要想蒙骗我，你还嫩了些。”
“南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卫长欢爱弟如命。”
“……”
长欢垂下眼睑没有搭话。
玄城子在某些事情上确实可以猜透她，但是在有些事情上有种自作聪明的味道。
她确实一直在保护卫长昼，确实为他背负了许多，但是这绝对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
想到此处，她突然停住了思绪，她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微微呼出口气，“我答应你尽量不杀他们，如果他们自动送上门找死，我会念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们个全尸。”
“我不是良善之人，这一点我想你很清楚，既然不是心存善念的人，就不会以德报怨。”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玄城子清楚这已经是对方的最大让步了，所以他并没有继续跟长欢僵持下去，这人表面上温文尔雅，但实际上就是毒蛇猛兽，此人连自己生死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意别人呢人呢？
不过说到底还是生存环境害人啊，若是生于寻常人家，估计提亲的人都要把门槛儿踏破了。
长欢见对方半天回应，随后看了玄城子一眼，发现他低着头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摇头的，眉眼之间都是可惜之色。
“我说话一向言出必行。”长欢轻飘飘的收回视线，“你不用忧思。”
“老道不是这个意思。”玄城子被对方的声音给拉了回来，“我自然信的过你，若不清楚你的为人，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的，更不会手下留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