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姑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即使长欢走出好一段距离还是听到，但她依旧是一张冷漠脸，眼里半分温度都没有。
就连自认为最了解他的十七，对于长欢突如其来的降罪，也是一头雾水，他低着头，默默的跟着长欢身后。
他用极为复杂的目光时不时盯看一眼她的背影，顿然间，心里的疑惑越聚越多，猛然间他觉得他从来不曾把眼前之人了解深透。
她的每一步计划，每一步决断，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狠，都是那么无奈。
以前的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波澜不惊的，喜怒不形于色，而重伤后醒来的她，变得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惩罚下人。
这次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扣留朝中重臣，她是在示威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又在向谁示威，他慌得不行，总觉得事情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要是在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敢想象事情的后果。
若是没了她，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可是此刻的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她。
她所经历的一切，他虽无法感同身受，但却每时每刻都后悔着。
时运不济，命运不公，为什么要她经历这些，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应该带走她。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两人的地方，慢慢长大，或许这样会很好，一切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在想什么。”
长欢脚步突然停下，声音轻飘飘的落到了十七耳中。
他心里一慌，步子朝后退了几步，他低着头，不敢抬头，所以无法看清长欢的神色，但光从语气方面来听，又跟平常无异，一时间他也拿不准长欢的真实想法。
长欢转过身子，看着低垂着头的十七，语气更为淡然，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十七一顿，随即摇了摇头。
长欢不理会，盯着他，“你在想为什么本宫醒来后跟之前有那么出入。”
“不敢。”
十七抬头，看着长欢的眼睛扯着嗓子道了两个字，当即跪了下来。
“有什么不敢的。”长欢对此并不在意，“不仅你这么想，公主府里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十七不语。
“这只是暂时的。”长欢不管，继续道，“鬼在暗处，是谁虽已猜测个八九分，但是本宫却想光明正大的杀了他。”
“他阻碍了本宫很多事情，包括这次行刺，也是在本宫意料之中。”
长欢微微叹口气，上前两步，把十七扶了起来。
“若是本宫死了，也落得一清静，本宫杀了那么多人挫骨扬灰也不为过，一刀了结，也算便宜了。”
“但是若死不了……”长欢眸子微眯，透着寒气，“那本宫就好好整顿一下，朝里的不正之风了。”
“公主府里的暗鬼也一个都跑不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一个个浮出水面。”
十七一慌，额角多了很多冷汗。
“本宫平时对他们太过于放纵，导致他们居然敢在本宫面前你侬我侬，忽视本宫的存在，如此明目张胆的传递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