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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战

杨景的打算是在洛阳城数里外等待,直到所有队伍汇合。

骑乘在自己特别购买的大宛骏马,杨景大口呼吸着清爽的空气。

“洛阳虽好,却终究是在天子脚下,达官显贵无数,哪有在地方当土皇帝好啊。”杨景感觉离开洛阳后,自己好像挣脱了枷锁,随时可以展翅翱翔。

杨景选择了清晨城门刚开放时出城,拥有皇帝文书的他自然顺利出了城,等上了几个时辰直到丑事,浩大的队伍在一座土丘汇聚。

杨景骑在马上,远眺洛阳,洛水如腰带盘绕在高大的黑色城墙边,最为华丽的皇宫楼阙如此远的距离外依旧光彩夺目。

杨景觉得,自己此去十万八千里,但平生一定能有机会再见到这座巨城。

只是那时,物是人非,一切光景都已变幻。

一勒缰绳,杨景纵马下了土丘,纵马离去。

八月,皇甫嵩平定东郡北上援助董卓,朱儁依旧在剿灭南阳黄巾,张角则大病将亡,各地黄巾贼逐渐被镇压,黄巾起义即将落幕。

话说杨景一行浩大的马队中,杨景只留下了一百辆马车,其余九百都是装上了“马上三件套”的马匹。

杨景手下的五百名护卫,两百精锐后面长驻洛阳城郊练习,加上马蹬和高桥马鞍的帮助,基本能够熟练驭马,至于从流民中招收的新人也只能勉强骑乘而已。

在杨景的强烈要求下,连紫慕雪也学会了骑马,虽然做不到全速奔跑玩,但慢行还是没问题的。

杨景的手下基本都没有家室,不是孤儿就是流民,不然也不会跟他远赴丹阳,要知道古代的乡土观念可是很浓厚的。

那些新人大都是无路可去,又受了杨景布施的恩惠,才跟随着他,当然也有少部分拖家带口,杨景也没有拒绝。

“此去丹阳,估计的要一个月左右吧。”杨景骑在马上自行推算。

紫慕雪在杨景左侧,与他并肩同行,两人一路上不时闲聊打发时间。

紫慕雪一袭翠绿长衫,少女的青春与活力尽显。杨景英俊阳刚,织锦紧身裤和短袖上衣,头发也用玉簪扎了起来,干练英武年少有为。

在护卫和仆从看来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也让他们羡煞不已。

我们的主角杨景却没这觉悟,杨景除了闲聊还会低头沉思,把美人慕雪晾在一旁,浑然不觉身后单身狗内心的痛。

三日后,杨景一行终于来到了颖川,同时杨景下令改变全员警惕。毕竟黄巾贼大部虽然被剿灭,但肯定还有漏网之鱼流窜。

在颖川的行程,杨景本来打算去看看那知名的颖川学府,见识下鬼才郭嘉和戏志才等人,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并非孜身一人上路,刻意绕道会拖累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而且自己这买官的商贾,颖川那些士子估计也看不起吧。

如杨景所料,颖川黄巾变为山贼土匪,占山为王。杨景一行也遇到了上百人规模的黄巾余贼,杨景都让护卫们出手绞杀。

在人数优势和相互配合,以及派出了侦查人员事先发觉的优势下,仅又两名护卫不小心被阴死,其余皆受了轻伤。

在见过血之后,杨景明显感受到了队伍的变化,依旧稚嫩却有了长进。

又过了两日,杨景终于在山中遇到了一窝大的,足有上千之多,黑压压一片。

在斥候打探到对方埋伏后,杨景刻意下令避开了通过高深的山谷的管道,改走平坦的小路。

对方明知杨景一行人多势众不好惹,却还是不愿放走大鱼,最后直接跳了出来,在离他们两百步左右的距离拦截。

杨景也是无语,你要来早点在山里下手不行?我们这么多匹马看不见?看不起平原上骑兵的战斗力?

事实就是这群山贼确实没见过骑兵冲击的威力,这群黄巾是与皇甫嵩的步军战斗被击败的残兵,之前更不过是群农民。

为首那人胸毛浓密乌黑,体型壮硕,肩上抗了把环首大刀,盯着躲在杨景身后的紫慕雪看个不停,表情猥琐,杨景在心里默念“我一定把你砍成八段。”

杨景没有讲什么废话,开始了他第一次指挥战斗的回合。

山贼大部集中在前面堵路,部分散在两侧形成半包围圈。

杨景不会也不可能逃,面前的出口是扇形向外扩散的,小路狭隘,后撤的话等于将后背交给对方捅刀子。

深吸了一口气,杨景下令两百护卫的骑兵列阵成锥形,最前方是杨景、随后是杨骁、高重和王盛,再后是其余护卫。

杨景同时命令三百新兵分出大部守卫车队和马匹,其余则跟在骑兵队后掩杀过去。

没有多说废话,杨景握着贪狼枪全身热血沸腾,身后就是战友,前方就是恶贼。杨景心中豪情万丈,慷慨激昂举枪大喝道“随我,杀!”

两百步的距离,作为骑兵加速勉强足够了,更重要的是,锥形阵的要求就是为首的将领无所畏惧,勇不可挡。

杨景,至少现在符合这一点,他的气势也鼓舞了所有人。

杨景一勒缰绳,骏马高高扬起,随后向前加速猛冲。

大风呼啸声萦绕,整个骑兵队伍马蹄踏在大地上,携雷霆万钧之势奔腾。

至于杨景,他的心脏不断加速搏动将血液输送到全身,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布满血丝,面目狰狞,紧紧握着贪狼一往无前。

看着冲来的骑兵,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黄巾余贼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已经有人萌生了退意,直接后撤。

为首的那拿环首大刀的首领也发了狠,知道跑不掉,来不及多想和后悔,也直接吼道“不想死就随我上!”,边说边迎了上去。

骑兵转瞬即至,两股洪流互相接触,杨景挟势一枪斜挥而下,划破了对方首领的喉咙,鲜血当即飙射而出。

杨景冲势不见,直直的插入了敌阵后方深处,方才停下,后续护卫骑兵借势击杀和撞死了大量贼人,当然也有不少人控制不住或跌落或连马带人倒下。

随后便是短兵相接的肉搏战,杨景几人如浴血战神,硬是在稠密的敌群中杀出了一片空档。

尤其是高重,用的是两柄紫金锤,舞起来虎虎生风,一锤能将人的脑袋捶的稀烂,像是捏碎的西瓜一般,这种杀人方式让人胆寒。

短短两分钟左右,在杨景四人的恐怖来,战绩面前,又失去了首领指挥的黄巾军彻底丧失了斗志,直接溃逃,留下无数具尸体。

接下来,是一面倒的追杀,在步骑配合下,黄巾贼被消灭殆尽,只有极少部分早就脚底抹油开溜的家伙窜进山林保住了小命。

恢复了神智的杨景,看着满地残缺的尸体甚至还有黄白之物夹杂,浓厚的血腥味在杨景鼻子里聚而不散,恶心无比。

杨景右手持着贪狼,左手牵马绳,脸色苍白,心中努力默念经文古诗,让自己显得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不,应该是屠杀,兵种和装备以及素养的差距,加上杨景几人顶尖的个人武力,早就了这场大胜。

杨景盯着这些尸体、鲜血甚至肉块,没有移开视线,他必须适应,适应战争的残酷,适应争战中如草芥的人命。

这,就是战争!

稍稍恢复后,杨景向后车队看去,那里的战斗也已结束,出奇的是紫慕雪没有钻进马车,而是和徐茂乘马立在中央,握着三尺青锋指挥战阵,被新兵护卫们团团包围。

杨景欣慰又担忧,这做法让本就具有一定优势的新兵们大受鼓舞,配合回击的步骑最终得胜。

杨景担忧的是万一对方有了得的弓箭手,暗箭杀人……所幸此次无碍

再看向近前,高重三人身上也沾满了鲜血,或多或少的表情难看,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杀人。

其中杨骁适应的最好,只是皱了皱眉,王盛没见过这场景,捂着嘴在呕吐的边缘徘徊,不过就第一次而言都算不错了。

杨景说到做到,面色发狠亲自操刀,将那已死的对紫慕雪动了邪念动首领剁成了八块。

花了十几分钟清扫战场和统计损失,“共战死三十二人,损失了十二匹马,重伤二十三人,轻伤八十六人么。”杨景苦笑,损失的主要都是新兵护卫,当然也有骑兵不同的缘故。

“还是要加紧训练,平时多流泪,战时少流血,果然是硬道理。”杨景对精兵有了更大的渴望。

为死者立墓,发放抚恤金,安抚家属,救治和鼓舞伤员……杨景才发现不仅打仗难,打完后也麻烦。

杨景还意识到了医疗队的重要性,因为很快就有两名重伤员救治无效,感染而死。

“很麻烦啊。”杨景揉了揉眉心,战争之后一地鸡毛,无数的隐患和问题正待解决,杨景一行找了个县城落脚,包下了几个客栈,奖励了一顿盛宴。

当然也不尽是坏处,至少杨景发现了队伍问题的所在,越早处理越好。同时,这支队伍已然是大胜,护卫们的战斗素质大有提高,信念更加坚定,这是实战的好处。

不论如何,明天,他们的旅程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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