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似一颗飞毛腿导弹飞回了梁山,将晁盖的死讯告诉了宋江,宋江听了心中暗喜,他欢喜的是这一天终于来了,欢喜之余,他马上将留守山寨的头领全部召集到了聚义厅,告知他们寨主死亡的消息。
众头领听了无不震惊,震惊之余有人悲痛,有人高兴,有人漠然,然后装着悲戚戚的宋江带着众头领下山到了金沙滩,在此等候晁盖的灵柩回山。
晁盖的灵柩一到金沙滩,宋江立马跑上前去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正明哥哥呀,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呀?真是痛煞小弟呀……”呀音刚落,突然哭声戛然而止,众头领一看,只见宋江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当然他是假装昏了过去,他心说又不是自己的亲老子死了,我干嘛费那么大力气哭?做做样子,掩人耳目就行了。
吴用一见先安排八个头领抬着棺材上山,然后吩咐李逵等几个头领轮流背着宋江尾随其后。
宋江一路上被人背着真是舒服极了,就像腾云驾雾一般。
上到山上,吴用吩咐将棺材放置在聚义厅厅堂正中,然后安排人布置灵堂,这时趴在李逵背上假装昏死的宋江醒了过来,从李逵身上挣扎着滚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到了棺材旁,马上又失声痛哭起来,你看他的眼泪就像高山上的瀑布流个不停,比三国时的刘备还能哭,简直是说哭就哭,收放自如,这要是搁在现代,宋江肯定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宋江一哭不打紧,顿时引发了数以百计的哭弹,搞得众头领都跟着哭了起来,一时聚义厅里成了一片哭的海洋,各种哭声此起彼伏,各种哭相暴露无遗,有人抱头大哭,有人哭天喊地,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号啕大哭,有人哭天抹泪,有人欲哭无泪。
就在众头领哭的稀里哗啦,唾沫横飞之时,鲁智深止住哭泣说道:“大家都别哭了,都节哀顺变吧,给寨主办理丧事要紧。”
宋江一听马上借驴下坡不哭了,众头领也断断续续的关上了泪水的闸门,聚义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白胜还在那里哽咽抽泣。
“孟康兄弟,”这时宋江开始发号施令:“命你速去打造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不得有误。”
玉幡竿孟康是造船的行家里手,打造一口棺材自然不在话下,他听到宋江之言马上领命而去。
赞孟康诗曰:难承官辱葬花纲,身寄梁山铸海航,斧钺乾坤燎战火,风雷剔骨浸秋江。
然后宋江又命解珍,解宝两兄弟负责修建天王墓,让阮氏三兄弟去准备香汤为假晁盖沐浴更衣,让杜兴去准备白衣白巾发给梁山上下穿戴起来悼念天王晁盖。
安排完毕,宋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马上走到林冲跟前问道:“林教官,正明哥哥可有遗言留下?”他这是希望晁盖把寨主之位传给他。
林冲一听立即将史文恭的那支箭递给宋江,说道:“二寨主,我大哥说了,谁捉住这支箭的主人谁就做梁山大寨主。”
宋江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但他并不死心,又问道:“林教官,那你是亲耳听正明哥哥说的吗?”
林冲道:“不是,当时我去追曾魁了,只有一个小喽罗在大哥身边,是这个小喽罗告诉我的,二寨主,有什么问题吗?”
宋江仍不甘心,说道:“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不知那个小喽罗现在在哪?”
林冲道:“他人就在聚义厅外,若是二寨主不相信我所说的,可以将他叫进来问个明白。”
宋江听了立即吩咐吕方去把那个小喽罗带进来,假小喽罗一走到宋江跟前,宋江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大寨主中箭时是否只有你一个人在他身边?大寨主说过些什么你可要如实禀报。”
晁盖知道宋江会来这一手,早就想好了对策,并且连名字也改好了,他忽悠宋江道:“二寨主,小人名叫贾仁,大寨主中箭时只有小人在他身边,其他的人都死了,大寨主临死前嘱托小人将他说的话告诉林教官,对了,大寨主还说过让众头领继续替天行道,不要将梁山搞得四分五裂,要团结一致,要齐心合力。”
宋江一听没辙了,他看着晁盖眼露杀机,不过杀气稍纵即逝,然后他黑脸微怒,心有不甘的对众头领说道:“众位兄弟,大寨主留下遗言,谁捉住史文恭谁就做梁山之主,这支箭就是凭证,我现在将此箭供在中堂之上,待他日捉住史文恭后,就用这支箭将其射死。”
晁盖听完不由的在心里对宋江点个赞:“好一个黑三郎,先前安排人造棺造墓,真是知人善任,此刻在自己的遗言打击之下,还能镇定自若,果然有领导风范,只可惜心术不正,一心想要投靠朝庭,做朝庭的鹰犬,待我查得真凭实据,再来揭穿你的丑恶嘴脸。”
这时吴用说道:“公明哥哥,众兄弟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如此下去,势必饿坏了身子,若是有官军前来围剿,我们将怎样迎敌?若是正明哥哥在天有灵,他也不愿意看到这种状况。”
“学究贤弟言之有理,”宋江听了赞同道:“我看这样吧,留下杨志和杨雄为正明哥哥守灵,其余的兄弟全部回去休息。”说完一刻也不愿停留的带头走出了聚义厅。
鲁智深,林冲,武松,公孙胜,刘唐,阮氏三兄弟及白胜等人本来也想为晁盖守灵的,但宋江却安排了别人,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好走了。
片刻之间,偌大的聚义厅里就只剩下杨志和杨雄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