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北方城市来到西南方这片寂野前,我的仁师兼挚友曾给了我一个忠告:
“在西部…自由与恐惧同在,天使与魔鬼并存,这是片被上帝所遗弃了的土地,但同时也是片乐土。如果你想要活的久一点,那就多看多做…少说话。”
而今天是我来到西部的第七天,作为一名特派治安官。
仁师的话再次浮现在我脑海里,伴随着这个荒凉的景象:苍凉又孤寂的荒漠上,一些枯萎了的树植物孤零零的摆着,还有远处的小山丘…
就在这片荒漠上,有一个叫切尔斯的小镇,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建筑:面包店,服装店,教堂等等…这正是我作为一名警员,所管理的地方。
总的来说,小镇偏僻却又不失繁荣…差不多一百个数的屋子,在德克萨斯洲算是除城市和县以外,人数最多的地方。
正午时间,我停下了手里的治安工作,进入了酒馆躲避炎热的太阳…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
酒馆内的人很多,身穿夹克服牛仔裤的男人们肩上背着一把枪,或腰带挎把手枪…他们的桌子上有几杯酒,正在闲聊和打着扑克牌。
“嘿!治安官先生,你的工作怎么样了啊?”少年的声音突然响起,我闻声看去,一个十七,十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与我对视着。
他算是我的“老相识”了。这个男孩叫汤姆,在我刚来到小镇的第一天,就给我了个大大的惊喜:把一盆满满的水倒在我身上,还美名其曰为了给新来的警员接风洗尘。
“不怎么样,除了日常为汤姆的行为所烦恼。”我直说道,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
“喂,我就直说了:西部这儿的人民不需要治安官,他们能管好自己,你走吧。”
这个小男孩傲慢的插着腰,玩转着他的银色左轮…时不时的把手枪对准我,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
“如果我不打算走呢?”
“那就说到你走为止,会给你点颜色看看的。”
“随你的便。”
说完,我直径走过汤姆这一桌,他和他的小伙伴们都脸色不善的看着我。
酒馆老板杰克,是个见惯了世面的中年男人。他留着一小撮棕色胡子…总是喜欢笑眯眯的看着顾客们聊天,时不时还会插上几句话,同时他还担任酒保的工作。
来到酒馆柜台前,看着琳琅满目的酒瓶…寻思着要点上哪种酒。对于薪资不丰厚的治安官来说,一杯自酿啤酒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敲了敲木制柜台,杰克收回注视着客人的目光…才回过神来似的,他看了看我说道:“真是对不起,治安官老爷…您想喝哪种酒?”
“一杯自酿啤酒。”
“好的,稍等。”
杰克转身从地下的木桶里,打开了水龙头…给我倒了一杯啤酒,往里边加了些冰块,放在了柜台上。
“我要你,马上滚出这个小镇,永远也别回来。”就在这时,我听到汤姆大喊的声音,回过身…眼前的一幕让我缓缓的举起了手。
小男孩正用他的银色左轮,对准着我的头…似乎能透过黑漆漆的枪管,看到里边即将发射的子弹。
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企图袭击警员。当下只能先示弱,让汤姆放下手中的枪…
如果他开枪了,左轮霸道的大口径配合子弹猛烈撞击,如此近距离…肯定能让我受到永久性创伤。
仅仅是永久性的创伤那还好,打中了脑袋与心脏等致命部位的话,那恐怕我就直接一命呜呼,去见上帝了。
“听到没有?滚出小镇。”
“好好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走?当我开玩笑?”
“马上走,马上走。”
顾客们都在看着热闹,他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兴奋的,有担忧的,甚至还有开心的…就是没有一个人想要帮我,都摆足了看热闹的架子。
“非要逼我开枪你才肯走?”
“别急,你先放下枪…马上就滚。”
我轻声说道,想找出什么方法,以解除眼前的威胁。突然,一个同样穿着警员制服的清秀男子走进了酒馆,那是我的同僚瑞克。
瑞克瞧见了这一幕,正担心的望着我。我冲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从背后悄悄接近汤姆,然后猛的一瞬制服汤姆。
他明白我的意思了。正举着手,悄悄的接近着汤姆…这个小男孩并没有发现瑞克,还在愤怒的举着枪对准我。
同僚一把握住汤姆的手,使劲把枪口调转方向…汤姆惊慌的回过头,然后,左轮走火。
“呯”
子弹清脆射出的声音,从左轮枪口发了出来,响彻酒馆。它直直射中我身旁的酒杯,酒杯发出一声玻璃碎了的响声,啤酒混合着冰块流洒在地上。
小男孩看到这一幕楞住了,呆呆的握着那把银色左轮,或许他只是想吓唬下我…没想到开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我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马上小跑过去和瑞克一齐制服了汤姆,他挣扎着想摆脱控制…但两个成年人的力量哪是一个小孩能比的,汤姆失败了。
“别动。”汤姆的小伙伴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想帮助他…看到我和瑞克手中的枪时,又乖乖的坐了下去。
“你想怎么样?我认了。”
小男孩像泄了气的气球,沮丧的看着我说道。
“那就收了你的手枪,三天后来警局找我。带上你的检讨书:里面的内容是仇恨我的理由,我自认为没有哪点惹了你。”
没想到,汤姆突然把他的银色左轮藏进了衣服里,还拼命的叫着:“不行,你不能这样做…那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物品,除了这个其它都好说。”
“除了这个其它都没得说。”我强硬的夺过他的银色左轮,卸下手枪里的子弹以防再次走火,然后把它放上腰带挎着。
这个小男孩倔强的看着我,不说话了。我和瑞克便来到了柜台,找老板杰克重新点几杯酒喝。
“你喜欢威士忌吗?”
“随便,你知道我对酒不挑剔的。”
瑞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
“那么来两杯威士忌,我请客。”
我摸了摸口袋,掏出几个美元硬币扔在柜台上,想着要好好感谢一下瑞克。
“两位警官,这顿酒我请了。”杰克叹了口气,惋惜似的看着汤姆,接着说道:“放过汤姆吧,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们对他已经很宽松了,不然就该把他送到监狱去关几天,袭警可是大罪。”我随意的看了看汤姆,他也正恨恨的看着我。
“唉…算了。”
杰克放弃了替汤姆求情,转身替我们准备威士忌。似乎杯酒下肚后,瑞克聊天的兴致就起来了:他一直在跟我说着小镇的绯闻秘事,比如说哪家的寡妇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