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的大厅内,萧启看着三人脸上满脸茫然的神情,气的差点吐出口血来。
“你们都把我想成什么人啊……”
刚刚陆知南突然哭的那么凄惨,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一样,着实把萧启吓了一跳。
陆知南看了看司马琰和墨烨,又看着萧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立马转悲为喜,朝着他笑,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敢情他不是去妓院寻欢作乐啊……
司马琰听完萧启的话,慌忙的揉了揉后脑勺,看着萧启学陆知南的样子对他灿烂的一笑,却遭到了萧启的白眼。
墨烨则暗暗咬着牙,心里有些确幸,幸好殿下不是那个意思……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却下来,没有人敢说话,仿佛落针可闻。
萧启坐下来,优雅的端起茶泯了几口,打破沉默道:“张扬说挽梦是青楼里的妓女,所以我就想去看看,查清楚挽梦的真实身份,况且我下午有个酒局,也在丽春苑里。”
一声清冷的声音把陆知南三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三人老老实实的坐回位子上,大气都不敢喘。
“什么酒局啊?”陆知南实在憋不住了,两只眼睛满满疑惑的盯着萧启棱角分明的侧脸,轻轻问道。
萧启转过头来看着陆知南疑惑的大眼睛,温和的轻声说道:“朝中与我关系还不错的常太尉邀我一叙,聊聊政务上的事。”
陆知南一想到青楼里那些姑娘,个个都恨不得捏在男人怀里,萧启长得又那么好看,很容易就会被占便宜的,要是让他去了,青楼里的姑娘还不得把他围得水泄一通,想想都可怕。
“咳咳……”司马琰见陆知南对他使眼色,假装咳了咳,看着萧启笑道:“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你可得注意些了哈,别一不小心就被人家勾了魂,你和常太尉不一样,人家还单身着呢。”
“废话,这还用你说……”
陆知南看着萧启一脸认真的表情,政务对他来说可能很重要,但是妓院这种地方,都是姑娘,萧启又是男人,不可能心里没有一点波动,要是哪个姑娘不小心故意凑到他身上直接上嘴,把他迷晕,再然后把他扔到床上……
阿西!烦死了!
萧启喝完了茶,放到一边,站起身来,眼神扫过司马琰,淡淡的看向墨烨道:“走了。”
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墨烨见状,看了陆知南和司马琰一眼,跟了上去。
“等等,”萧启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满脸疑惑的墨烨,总感觉心里好像落下什么了,便对他说道:“你先去,我马上来。”
“是,殿下。”
陆知南本来低着头,正想着待会萧启进了妓院会发生的事,突然眼前站着个人,抬头见是萧启,以为他不去了,高兴的问道:“你不去啦?”
“不是,”萧启左手按着陆知南的肩膀,看到她眼里的失望,笑着对她说道:“在这等我,等我处理完事情之后,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便摸了摸陆知南的脑袋,离开了。
陆知南站了起来,看着萧启白色修长的背影,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哎呀……”司马琰站起身,拍了拍陆知南的肩膀,正打算离开,却被陆知南握住手腕。
司马琰转过身看到陆知南满脸不高兴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怎么这幅表情?他又不是去相亲。”
“你没结婚之前,不也是天天逛妓院的嘛。”陆知南给了司马琰一个白眼,瞪着他道。
司马琰赶紧捂住陆知南的嘴巴,慌张的四处望了望,不服气的反问道:“那不一样好吗?”
丽春苑是什么地方,陆知南有时候去外面喝酒会经过那里,门口就有好几个姑娘在那对着人群笑来笑去,妩媚妖娆,里面就更别提了,一片欢声笑语,萧启毕竟是个男人,况且他让自己在这里等着,明显就是不想让自己去嘛,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了想,房间的抽屉里好像有化妆品,于是撇下司马琰立马朝自己房间跑去。
“你干什么去啊?……”司马琰看到陆知南跑走了,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偷偷跟着他进妓院,只要自己打扮的稍微好看些,肯定能进去。
此时已是正午,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大街上,使寒冷的冬天有了些生气。
马车停靠在丽春苑那条街道旁,萧启下了车,看了看一片欢声笑语的丽春苑,若有所思。
墨烨看着萧启对这里丽春苑发呆,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殿下,属下要不要跟进去?”
萧启摇摇头,咳嗽了几声,看着他郑重其事的道:“你以后还得娶妻,去妓院不合适。”
“殿下……”墨烨顿时害羞了,脸颊渐渐起了红晕。
他是担心萧启,可萧启怎么扯到这件事上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一直跟着萧启,娶妻什么的,他还从未考虑过。
“你在这附近逛逛吧,我进去了。”萧启看着墨烨脸红了起来,轻声笑了笑,朝丽春苑走去。
门口的一位妓女见萧启走了过来,立马热情的迎上前去,满脸笑容的招呼道:“这位想必就是风度翩翩的摄政王吧?常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来来来,里边请!”
萧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笑着道:“有劳了。”
“不用客气!”那位妓女捂着嘴笑了笑,尴尬的收回了手。
“哇!那就是摄政王啊!”一位眉清目秀的妓女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见萧启走了进来,被他直直的吸住了眼睛。
“这谁啊?!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本来欢声笑语,烟雾缭绕的周围,因为萧启的来到,瞬间安静了下来,姑娘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在对比下抱着自己的男人,真是逊色极了。
“哎哟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摄政王殿下啊!”
一声充满着女人味和娇羞的声音响起,她缓慢来到萧启身旁,萧启抬头望去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眼波一转,眼里的风情让人忘记一切。
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柳娘。”站在萧启身旁的妓女见到柳娘来了,微笑着对她行礼道。
萧启的视线在柳娘身上停留了下,脸上面无表情,心里也未曾有过一丝波动,看着她问道:“常大人呢?”
“您跟我来,”柳娘说着看向萧启身旁的妓女摆摆手道:“冬雪,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那名名叫冬雪的姑娘对着萧启行了礼,走了出去。
柳娘带着萧启上了楼,来到一间厢房前,逗留了下,轻轻的推开门,站在一侧,示意萧启进来。
随着门打开,坐在位子上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见是萧启来了,放下怀里的姑娘,站起身摆了摆衣袖,对着萧启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参见摄政王殿下!”
萧启微微点头,看向柳娘道:“你们出去吧。”
“是。”柳娘对着站在常太尉旁边的姑娘喊道:“冬梅,快些出来!”
冬梅对着萧启行了礼,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常太尉,站起身跟着柳娘离开了。
常太尉伸出右手,五指并拢指了指对面早已准备好的座位,笑着对萧启道:“殿下,您请坐。”
萧启坐下后,一位妓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酒壶,走到萧启身侧,为他桌上的空酒杯里斟了酒,临走时故意大幅度甩了下自己的裙摆,蹭到了萧启衣服,这才满意的离去。
萧启面无表情,眼里却露出一丝厌恶。
常太尉举起酒杯,走到萧启桌前,略带着歉意道:“殿下,今日邀您来这里实属无奈,望您不要介意,我在这里先给你赔不是了。”说完便端起酒喝了下去。
“是我给您添麻烦了。”萧启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看向常太尉微笑道:“常大人,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墨烨坐在马车旁,正靠在上面打着瞌睡,陆知南悄咪咪的来到他身旁,把手里的包袱扔进了马车里,见他正在熟睡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道:“墨烨!”
墨烨被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陆知南,跳下马车,看着眼前的陆知南,有点不敢相信一般,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吃惊的看向陆知南问道:“陆姑娘,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很美?”陆知南看着墨烨惊呆的表情,在原地绕了个圈,自豪的看着墨烨道。
这身衣服,可是向陈甄借的钱买的,心疼死了……
心疼归心疼,这身打扮一定能吸引萧启,就不信了……
墨烨第一次看到陆知南这样打扮,看着陆知南对他莞尔一笑,脸颊泛起红晕,怪不得殿下会喜欢陆姑娘,她真的很有姿色啊……
陆知南看墨烨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说话呀?”
他一定是被自己的打扮给美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美!王妃娘娘最美了!”墨烨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说道。
陆知南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看向墨烨道:“殿下还没出来啊?你为什么不跟着进去呢?”
“哎,”墨烨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陆知南道:“殿下说我以后还得娶媳妇,不能进妓院,便让我在门外等着。”
陆知南看着墨烨可怜兮兮的表情,忍不住笑道:“殿下也是为你好嘛,走吧,我带你进去。”
“陆姑娘,你一女子怎么进去?”
陆知南伸手在墨烨的脑袋上敲了下,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傻呀。”
“快来看啊快来看啊!”冬雪站在门外,朝着街道上的人喊道:“殿下在里面弹琴了,还有我们的花魁伴舞,快来看啊!”
一时间,好几个一拥而入,丽春苑瞬间热闹非凡。
陆知南看着那些人进去,心里愤愤不已,说好的不招惹的呢,现在还在里面弹起琴来了……
“快点,跟我进去!”陆知南一手拿起自己拖地的裙尾,一手拉着墨烨朝丽春苑里走去。
此时,萧启端坐在大厅中间,穿着一袭白衣,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来拨去,而在舞台上,丽春苑的花魁在上面轻轻的伴着舞,周围的姑娘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婉转动听的琴声。
陆知南费力的挤过人群,跑到楼梯上,看着中间弹琴的男子。
一拢白衣,席地而坐,男子低垂着眉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如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脸上面容冷俊,没有一丝表情。
真不愧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陆知南简直看呆了,这么完美的萧启,竟然喜欢她这等扔进人群里都不会被发现的人,连跳舞的花魁都比她好看,不知不觉间,陆知南沉浸在萧启的琴声中,连身旁墨烨对她说话她都没听见。
墨烨见萧启在那里弹琴,好像是司空见惯似的,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神情,萧启会弹琴,他当然知道,而且还听过不少他弹奏的曲子。
不知不觉间,一曲终了,萧启十指并拢轻轻的按在琴弦上,琴声停止,周围想起一片掌声,萧启还是面无表情,仿佛弹琴的人不是他一样,与世隔绝,高不可攀……
花魁对着周围的人微微抚起裙摆,动作优雅又不失礼貌。
“这弹的也太好听了!公子长得也俊俏!和我好般配哦!”
“什么嘛,明明和我般配好伐!”
……
周围的人吵闹声越来越响,花魁来到萧启身边,对着他行礼道:“摄政王殿下,能否晚上与我一起喝杯酒?”
“是啊是啊,”柳娘走上前来,笑着对萧启说道:“要不是你,我这丽春苑还不至于这么热闹呢!”
萧启嘴角笑了笑,依旧面无表情。
“都闪开!”
陆知南挤破了脑袋也挤不进去,实在忍不住大声喊道:“挡着路干嘛!”
墨烨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身边,已经没有陆知南的身影,闻声见陆知南已经在楼下了,立马跑了下去。
周围的人寻声往身后望去,纷纷绕开一条道。
陆知南看着中间窄窄的路,嘴角笑了下,非逼老娘喊出来你们才肯让……
周围的人似乎被吓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让陆知南有些尴尬。
“这……”柳娘指了指陆知南,这又是哪冒出来的丫头?之前怎么没见过?
萧启闻声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陆知南,傻傻的愣住了。
她怎么来了?
此时的陆知南,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嘴唇涂成深红色,跟衣服搭配,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陆知南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直直得看着萧启,走上舞台,甩了甩自己的裙摆,来到萧启身边,弯下身闭上眼睛,圈住他的脖子,在萧启惊喜的目光下,直接吻住了萧启的嘴唇……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不可思议的声音。
常太尉也惊讶不已,这丫头怕是要完蛋了,摄政王也敢亲……
花魁和柳娘也惊呆了,互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墨烨则表示一脸的心满意足,出息了出息了……
萧启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瞪大了眼睛,感觉身体都僵住了。
陆知南松开萧启,看着萧启一脸的惊讶,对着他笑了笑,站起身来,看着周围人,轻笑了一声,满足的舔了舔嘴唇。
萧启的嘴冰冰凉,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他又喝酒了?!
“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对殿下动手动脚?”柳娘指着陆知南,不可思议的说道。
“就是啊,连摄政王都敢亲,真是不想活了……”
“真是不要脸……”
陆知南看着周围笑了笑,视线锁定刚刚说和萧启般配的女子,嘲笑道:“看好了啊。”
陆知南来到发愣的萧启面前,取下自己头上的蝴蝶钗,甩了甩自己长长的卷发,用手把前面的碎发往上撩,又把自己的衣服往外扯了扯,露出精致的锁骨,看向萧启,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性感中带着可爱。
萧启彻底愣住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道道红晕,她什么时候来的?还穿成这模样,刚刚还亲了他……
陆知南看萧启没反应,便对着他笑道:“殿下?”
“咳咳……”萧启终于回过神来,低声咳了咳,站起身来看向常太尉道:“常大人,那件事就拜托你了,先行一步。”说完便拉起陆知南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朝外走去,墨烨见状紧跟在后面。
常太尉点点头,楞楞的看着他自然的牵着陆知南,有些不可思议,殿下这是动心了吗……
花魁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明明自己比那女子好看多了,为什么殿下就是不愿看她一眼……
萧启把陆知南拉到马车里,连忙把身旁的毯子给她盖上,怕她冻着,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红了。
墨烨掀开帘子,看向裹得严严实实的陆知南,又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萧启,忍不住笑道:“王妃娘娘,您真是好样的!”
陆知南闻言开心的笑了笑,看向身旁的萧启,用胳膊轻轻的撞了他一下,小声道:“殿下真厉害,还会弹琴呢!”
“那当然了,王妃娘娘和殿下真是绝配啊!”
萧启深呼吸了下,从刚刚陆知南出现那一刻起就开始加速的心跳缓过来,看向墨烨,压低声音道:“出去。”
“是!”墨烨对着萧启微微颔首,转身坐回马车旁,开始赶车。
萧启缓缓靠在马车上,闭上了眼睛,胃开始微微的泛疼起来。
陆知南看着他一动不动,脸上却是红红的,于是低头笑了笑,拿掉身上的毯子盖在他身上:“殿下想睡就睡一会吧。”
“嗯?”萧启闻声睁开眼睛,看着盖在身上的毛毯,又看了看陆知南,疑惑了下。
“你刚刚是不是喝酒了?”陆知南看到他脸上有些发白,想起刚刚亲他的时候有酒味,便问道。
萧启看着她点了下头,陆知南立马就生气起来:“你不能喝酒为什么还要喝?怎么一点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萧启见陆知南生气了,有些慌张的坐起来,露出无辜的表情看着她道:“就一杯。”
“一杯也不行。”陆知南挽着萧启的胳膊,头靠在他身上,握了握他的手,小声的说道:“你胃不好,酒根本就不能碰,再说你不是体寒嘛。”
萧启无可奈何,只好点头答应,用手把陆知南圈进怀里,想起刚刚,她穿着一身大红衣朝自己走来,低头看着她道:“你今天……很好看。”
“啊?”陆知南愣住了,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启,他竟然夸她了……
萧启把她的脑袋按回自己的怀里,轻轻开口道:“想看梅花吗?”
“你在我就看。”陆知南脱口而出,把萧启的腰搂紧了些。
萧启轻声笑了笑,靠回马车上,转过头咳嗽了几下。
陆知南立马松开他,把毛绒毯子牢牢的盖在他身上,看着他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萧启摇摇头,又咳了几声,才笑着道:“呛到了……”
“这是要去哪啊,要不别去了吧。”陆知南担心的看着萧启,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这好像是郊外了吧,陆知南看着外面不远处快要落山的太阳,回头惊喜的看着萧启大叫道:“落日唉!”
门外赶车的墨烨听到陆知南在喊,看了一眼远在天边的晚霞说道:“是啊!娘娘心心念念的落日!”
“这里看的更清楚唉!感觉离太阳好近啊!”陆知南开心的说道:“几乎与地面是在同一条水平线!太美了吧!”
萧启看着陆知南那么开心,自己心里也开心,不过因为掀帘子的缘故,寒风又吹了进来,萧启又咳嗽了几声,身体微微发抖。
“我好久都没看见落日了!”陆知南激动的恨不得爬出窗外,却忘了身后因为体寒而身体发抖的萧启。
墨烨回头见陆知南趴在帘子外,立马担心的喊道:“娘娘把帘子关起来,殿下不能吹风!”
“哦我的天!”陆知南这才想起,萧启有体寒,立马放下帘子,转过头见萧启闭着眼睛脸色发白,身体瑟瑟发抖,急忙紧紧的抱住他冰凉的身体,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看过头了,对不起对不起。”
感受到陆知南的温度,萧启微微缓和了些,看着怀中的陆知南,轻声笑道:“没事的,你喜欢……看日落?……”
“喜欢啊,不过”陆知南抬头,笑嘻嘻的看着萧启道:“我最喜欢你!”
萧启想伸手抱抱陆知南,却被她强行阻止了,只能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下:“我也喜欢你……”
陆知南点点头,靠在萧启的身上,过了许久,抬起头来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萧启沉沉的闭着眼,面容安静,连眉头都没皱,这么温柔的萧启,明明自己不能吹风,却还任由自己开着,自己都冻的发抖了,还一点怪她的意思都没有,他怎么那么好……
要是她有一天消失了,他会不会难过啊……
陆知南心生愧疚,感觉鼻子酸酸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此时外面的天也黑的差不多了,陆知南小心翼翼的爬起来,见萧启还在睡着,帮他盖紧了毛毯,悄悄地掀开帘子的一角,自己身子出去了后又立马关起来。
陆知南坐在马车的另一边,墨烨闻声转过头来,见是陆知南,便笑着点了点头。
“娘娘外面冷,您还是进去比较好,省的感冒了。”墨烨轻声说道。
陆知南不以为意,看着周围暗黑黑的山路,转身问墨烨道:“墨烨,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回娘娘,去梅园,马上到了。”
“墨烨,你跟我讲讲萧启的事呗,”陆知南点了下头,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看到墨烨疑惑的神情,便笑道:“就跟我说说下雨的那天,我不在的时候他都在干些什么啊?”
墨烨一想到那天,就忍不住叹气道:“那天你走后,殿下就一直对着香囊发呆,明明自己胃疼的厉害,却还是不肯休息。”
“还有呢?”陆知南摸了摸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这周围好像有梅花,想想应该快到梅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