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恢复记忆的娘娘
“是啊！你先去提水，我守着他们，等下我再去提水！”
“也好，我也正好怕她人丢了，皇上找我们麻烦！”
里面两人一进房间，上官婉儿一直盯着她看。
小玉脸不红心不跳地与上官婉儿对视：“小姐想问什么？”
上官婉儿仍是看着她，现在的她倒不像起初那么笃定她是莫轩的的人了。小玉一脸的无辜，但是她也在书上看过其他的国家有别的国家的卧底。
干笑两声，上官婉儿道：“我难道就不可以出去走走吗？”
“小姐还是等皇上过来了，让皇上带着你走一圈不是大大的涨了自己的面子么？一个人走多没意思啊？”
上官婉儿哑言，撇撇嘴不再说话。
“小姐前面是想问我是莫公子的人对吧？”小玉眨着一双眼睛天真的问她。
原本觉得没劲的上官婉儿此刻凝神的看着她。
“我是莫公子的人，公子知道你被人抓了去，所以命我好生照顾着。”
“那他现在如何？”
小玉的眼睛闪了闪，声音也隐隐的有些底气不足：“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公子没说！”
“真的不知道么？”不似先前的平静，声调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些许，语气中多了一抹厉色。
“小姐，怎么啦？”守在门外的侍卫问道。
“没事！”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小玉。
“不……不知，真的不知，主子的事情奴婢从来都是不敢主动过问的！”小玉低着头回答。
小玉原本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现在她细声细语的说话中带着一丝怯懦，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在其中。
这番情景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她上官婉儿逼供下人，她本就是心软之人，此刻见到这番情景自然是不忍心再逼问下去，只能做罢，即使是这样却依然无法掩饰心底的担忧！
“抬起头来吧！你再做出这样一副样子别人倒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上官婉儿淡淡地说。
“你们再说些什么？”南宫墨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
上官婉儿一惊，飘忽不定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随即脸上漾开一个恬淡的笑容，缓缓道：“没什么，只是说你的宫女很机灵，我很喜欢！”
“喜欢？喜欢是那个样子的吗？”南宫墨疑惑地望向她，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的人。
“是啊！是很喜欢！不过你的宫女做出一副楚楚怜人的模样，倒显得像是我在欺负她一样，我很坏，所以我才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上官婉儿笑着说，“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呆在屋里好闷！”
说着亲昵地上前拉着南宫墨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松开了南宫墨的手臂，一脸愧疚地退到一边，低着头，眼中噙着泪水。
“下去吧！”南宫墨对着小玉吩咐道。
上官婉儿也想跟着小玉亦步亦趋地退下。
“我是吩咐她退下，你这又是准备去哪？”南宫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显然也明白她此刻是想起那一剑的事情了。
上官婉儿愕然地看着他，要说她为什么笃定南宫墨不会伤害她吧，现在想来应该也有最后那一剑没入他的身体，他最后看她的延伸有关吧！那是看自己心爱的人的眼神，还有他中剑后她心中莫名的担忧以及醒来对四周环境莫名的熟悉。
是的，她凭借的就是这些东西来判定南宫墨不会伤害她，而现在正如他所想的，南宫墨也的确没有伤害她。
“你……你没事吧？”犹豫了一下，上官婉儿缓缓地开口关切道。
南宫墨的眼神微冷，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冷笑道：“放心，死不了，你没看我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么？怎么当时不再继续使劲一点，说不定你在使劲一点我还真当场死了也不一定呢！这可不正是遂了你的心意！”
嗫喏了一下，上官婉儿噙着泪水的双眸灼灼地望着他，低声道：“我……我那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生气你间接害死了我父亲，害死小环，害死拂儿，害死蓝墨，害死那一个村子的人！”说着泫然泪下，眼中全然是悲愤伤心苦闷之情，双肩不停的颤动着。
“而且后来我……后来我也减少了力道的！”说到此处已经是抽咽得不成声调。
此刻的情景与前面上官婉儿对小玉的境况有些相似。
南宫墨本就因为对上官婉儿有情才会去星辰国的，又因为对她有情才趁机将她挪到这里来。不然现在的上官婉儿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更甚者说不定她早就被关在大牢中受刑。
南宫墨见她一脸的梨花带泪自是早就不忍心，之所以不出声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对上次事情的解释。
“好了，我没事了，幸好你在最后的时候收了些力道，不然我还真的当场去见阎王了也不一定呢！”说着，脸上带着一丝淡淡地嘲讽，不知是在嘲弄她还是嘲弄自己。
上官婉儿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知道此刻自己算是过关了，当下也送了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当时在末了时刻收了几分劲道，同时也明白适当的示弱对自己也没有丝毫坏处。看着他脸色苍白，她的心又是一酸，暗自忖度他现在应该也不算太好吧！
那一刀虽不致命，但是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康复，心又是一软，心刚软下，眼前又是小环的脸、爹爹的脸、蓝墨的脸、拂儿的脸以及那一村子人的脸在交替出现。刚刚软下去的心又坚硬几分。
南宫墨一直注视着她，自然将她的这些变化收入眼底，慢慢道：“我并未发出任何命令去杀害那一村子的人，蓝墨、拂儿的死也不是我的原因，小环的死与我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归结起来也就只有小环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其他的人都与我无关。过两****会给你一个解释！”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说得煞有其市。
上官婉儿的眉纠结在一起，心中对莫轩的话多生出几分疑惑。
凭心而论，她对莫怀很信任，说到对莫轩的信任全凭借的是莫怀对莫轩的信任。莫怀曾经对她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他永远相信的人只有他的母亲和莫轩、明夜，明夜能信任是因为日日相处，莫轩能信任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一剑，至于他的母亲则是因为她是生养他的人。
若是要问他他的母亲与莫轩他更信任谁，回答的却是莫轩，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上官婉儿咂舌。
所以对于莫轩的话她选择相信，因为莫怀说莫轩不会伤害他想要保护的人。
当时莫轩找上她说可以让她自己报仇，他说莫怀身子不好，不易过度劳累，不然现在当皇帝他也不会为了莫怀当上这劳什子的皇帝。
“浴汤端来了！”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一句话让室内的气氛随之改变。
南宫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笑非笑中透着一点点暧昧。
上官婉儿窘得一张小脸通红。
“那个我……你……”现在的她说话也没了顺序，只希望南宫墨不要在盯着她看了，她眼睛抬也不敢抬一下，一双眼睛瞪大地看着地面，似乎要将地面看出一个洞出来。
半晌，南宫墨道：“我先出去了，晚些再过来！”
后来，南宫墨没再出现，不过我却得了应允能出翩舞阁，只能在附近走走，而且还必须带上小玉连同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跟着。即便如此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比起总是在房间呆着要好上许多。
小玉说这里是原来太子妃居住的地方，自从皇上登基后，东宫就一直闲置着。
我暗叹，难怪我对这里熟悉，原来这里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
这一日风和日丽，我出去走走。
就听见两个小宫女小声道：“听说星辰国在办丧事呢！据说是莫怀王爷死了吧！举国同丧，那架势俨然就如同皇帝死了一般。”
“唉，真可惜，见不上那王爷一面，据说长得同谪仙般，是个俊雅飘逸的公子呢！”
越往下听，上官婉儿脸色越苍白，小玉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她没注意到小玉只能面露担忧，眼底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得意。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两个宫女神色慌乱，显然也是没料到身后会突然多出一个人出来。
“我问你们刚才说什么？”她紧紧地抓着其中一个宫女的衣领问道，此刻的上官婉儿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神也是飘忽飘忽的，又带着一抹疯狂，与不置信交织在一起。
“是……是说星辰国莫怀王爷死了，在办丧事！”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回答。
“怎……怎么会？他怎么会死了呢？怎么会呢？”上官婉儿小声地呢喃着，手不自觉地松开。
那宫女一得自由，马上跑开，在看不见他们的地方与方才一起说话的那宫女一起偷笑。
这一切上官婉儿自然是不会得知，所谓关心则乱，正是因为这份关心她才会乱了阵脚，失了方寸，被人钻了空子算计了。
上官婉儿失魂落魄的忘翩舞阁的方向走去。
小玉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勾起，她要得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比起她亲自说出来要有用得多，她还可以用这个做借口，做一件更大的事情。
远远地有人注视着这一切，那人紧紧地盯着上官婉儿看。
“那是谁？”
“是皇上从外面带来的女子，和以前的太子妃长得很相似。”
说话的这两人都是南宫墨的亲信，一个是李公公提拔上来的太监，还有一个便是新撅起的皇上身边的红人谋士柳熙。
有人说他是靠自己妹妹的裙带关系进来的，也有人说他是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得到了南宫墨的赏识，说法众多纷纭。
过了许久上官婉儿才平复心情，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玉道：“小玉，你进来。”
“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知道什么？”
“你还要装傻充愣多久？莫怀的事情！”
“是！奴婢是知道，但是是主子不然告诉小姐的，怕小姐伤心，怕小姐去报仇反而因此而误了自己！”
“那现在呢？现在就不会了么？”说着，眼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转。
“小姐想报仇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不行的啊！你这样反而会连累刚才那两个宫女的！小姐若是真想报仇还是借机行事比较好！”
柳熙的出现让上官婉儿单调的生活多了一些乐趣，两人成了朋友后，上官婉儿才知道原来自己与柳熙曾经见过，还帮他和他妹妹买过冰糖葫芦。
这些事情上官婉儿自己不记得了，都是听柳熙提起的，现在他的妹妹是南宫墨的宠爱的柳妃。
南宫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上官婉儿看来南宫墨是不会知道他们两人的事情。可是她却不知道现在东宫大部分的人都是南宫墨的亲信，这些微末的细节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上官婉儿结识柳熙算是有意识的去主动结交他，因为小玉说他是皇上的亲信，以后她真的得宠还要依仗他。
上官婉儿对于小玉的这话不置可否，只是她并不认为等她真正获宠的时候她与柳熙两人还能像现在一样成为谈得来的朋友，现在两人都不算真正的交心，更何况那个时候！而且上官婉儿也不认为到时候她真正的得宠了，与柳妃对势的时候，柳熙还会顾念旧情不对她出手。
小玉却说：“柳熙与柳妃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柳熙对他的亲身妹妹那才叫好，可惜的是他的亲妹妹身子不好！柳妃没有好的家世，全凭借着柳熙加上皇上的恩宠才能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柳妃与柳熙两人之间不过是因为利益而相互来往的，不足为惧。小姐到时候若是得宠，说不定他会作为小姐在朝廷上的支柱也不一定，更何况小姐还有童心可以倚仗！”
顿了顿，她又道：“现在的柳妃恃宠而骄，本就不甚聪明的她因现在的行为得罪的人不少，后宫很多女子盼望着她下台，我看那柳熙对她也或多或少的有些厌倦！说起来柳妃得宠和小姐你也或多或少地有些关系呢！”
“和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上官婉儿有些不解，她到现在都还没见过柳妃。
“小姐到时候见到她不就知道原因了么！”
几日不曾出现的南宫墨今日出现了，上官婉儿瞧着他的气色好了许多，想来这几天他修养的一样不错，刚想到这些她的心一松，马上又是一紧，蹙眉，却依旧笑吟吟地迎着他，将他挽留了下来。
她要名分，她不要在这样默默无闻地呆在这里。
南宫墨道：“你不是想要知道小环、你爹、拂儿、蓝墨那些人的死因么？我现在给你看，这些事我叫人调查出来的结果。”
看了那些结果，上官婉儿的心越来越沉，闭上眼，缓缓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南宫墨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地走出房间，他走得极慢极慢！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微微惋惜。
“觉得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