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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是个什么样的武林

临安县城钟安惨死家中,没有比这更轰动整个武林的。若峰在一瞬间成为这个江湖的中心,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稍微有点实力的门派希望活捉他,把他钉在自家门口,再来个门派宣誓,正好也能稳定下江湖地位。门派小的也跃跃欲试,希望杀了他在武林迅速提升名气。

自从武林盟主死过之后,武林沉寂的三十年并非是真正的沉寂。靠近京城的门派暗中做大,和朝廷也不少往来,准备充足的钱财和人力,迅速成为武林中独树一帜的存在。那些小的门派经过几年的打打杀杀,才发现,折腾了几年,死了那么多人,原来还是一两银子没捞着,没有大乱的天下,就是金钱为主的信念,所以打着打着,小门派也就停手了,因为他们依旧还是那么穷。

在江湖新秩序还没有形成的年代,就是这些大门派和当权者的天下,而如今随着天灾带来的人心异变,还有若峰这样后起之秀挑战整个武林,就完全调动了那些武林人士躁动的心。什么静世安好,乱世救济,这些正好可以成为武林重新划分势力的借口。有实力的希望趁机兼并,没实力的渴望殊死一搏。人心和欲望永远是战争开始的根源,不是每个人都像普通百姓那样,过着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的信念的,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厮杀,就像若峰说的那样,没有流血的英雄只能算是会忽悠而已。

如今没有人记起若峰的身世,他和若隐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六岁才上的山,在他童年残缺的记忆里,他能记起那年大灾过后,街道饿死的人们,父母跟随义军去起义,却被江湖人士和朝廷联合剿灭,父母惨死的现状依旧记忆犹存,但是他们起义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吃上饭,没有比这更让他们动心的理由了。师傅在父母过世后的第三天来到这里,看着他淡淡的说:“小孩子,给我上山吧,那里没有灾乱,没有饥饿”

若峰幼小的脸上漏出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童真的声音问道:“你可以教我武功吗”

“你学武功要干嘛”

“保护我自己”

“不想拯救苍生吗”

“我需要先保护我自己,再想以后的事”

“好的。你很诚实。跟我来吧”

六岁孩子的思想如此的单纯,在最初学武的那几年,他真的就是在体会练武的乐趣,看着宝剑在空中起舞,再看看自己日益强壮的身体。每一次进步都是幼年时最美好的时光。

在随后的几年里。师傅一直问着他同样一个问题,“你想为你父母报仇吗”

这句话到现在他都记得,可是在他的思想里,统治整个武林远比报仇有意义,他喜欢憧憬当武林盟主的那种快感,那么多人的命运操纵在自己手里,虽然他从来不随滥杀无辜,甚至可以去救小丁那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但也同样可以不择手段的杀掉钟安,没有比理想更让人激动的信念了,而报仇是顺理成章可以实现的事情。统一整个武林。做上那个传说中谁都不愿意做的武林盟主,这个理想是在几年前都在生根发芽,然后在师傅的谎言里逐渐壮大,没有谁可以阻挡。

若峰在离去临安县的第三天被人在通往渭安县的小路上遇到。那是江湖最小的门派飞刀派,擅长用一切飞刀,稳准狠,而且动作潇洒,美感十足。

两人白衣飘飘,拦在若峰的路上,说道:“你就是杀钟安之人,也不过相貌平平啊”

“说什么废话,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两个无名小卒是哪个门派,直接上就行了”

两人明显受到了刺激,其中一人迅速拔出飞刀扔过,若峰宝剑一档,轻盈的飞过去,一剑飞过,正中咽喉,稳准狠,再花哨的技术也抵不过一个人轻功这么好,眨眼飞到眼前,剑还出的如此迅速。

剩下的一个人脸上开始胆怯,但依然不失门派的美感,声音有点发抖说道:“英雄,我们可以合作,我带你回去见我们掌门,他很厉害,你们可以联手的”

语音刚落,宝剑又是嗖的一声出鞘,男人倒地,只是不在潇洒,身体蜷缩,静静死去。

“我从来不会和手下败将合作”若峰收剑淡淡的说道。

小溪安静的站在旁边,一生都不曾看到杀人的场景,这几天就见到这么多。

小溪看着师兄,有些惆怅,低声的问道:“师兄,我不懂江湖,但江湖真的就真的只有这些吗”

若峰说道:“江湖不只这些,但是他们对我就只有这些”

“也许我们还能回头,回山上,比这里清净多了”

“这个路,只要走了,就没法回头,也许,前面会是更幸福的生活等着我们,你说呢”若峰笑着说道。

小溪已经很久没看到师兄的笑容,这一刻,她也慢慢妥协了,也许幸福真的就在前方,也许也会在和若隐遇见,三个人还像以前那样。

若峰突然拉着小溪的手说道:“你放心,江湖在危险,都和你无关,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就行”

小溪突然就红了脸,一种幸福的冲动涌上心头,暗暗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师兄最疼小溪了,小溪也会尽力保护师兄的”

两人相视一笑,若峰说道:“走吧,我们去金铃派,那是最大的门派,挑战他们,我们就可以一站成名了。”

小溪点点头。两人慢慢消失在小路上。

金铃派,江湖上最大的门派,看家武功从来没有用过,但是靠近京城,和朝廷多有往来,门下弟子众多,散布在各个市县,一方面扩大势力,一方面收集情报。江湖其他门派多不愿和他有争斗,有的并非没实力,只是不想和朝廷为敌。所以一些豪门门派对金铃派多嗤之以鼻,这世上不乏孤芳自赏之人,所以大家经常提到的一句话永远是,

“没有朝廷。谁会把他金铃派放在眼里”

然后。这句话就一说说了三十年,大家见到金铃派老大,依然是一句“不敢不敢,天下谁不知道这是金铃派的天下啊”

若峰此次成功,那估计就会变为,天下谁不知道这是少年你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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