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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是个小江湖

在若隐呼声响起的同时,老人家腾空而起,若隐第一次见到这么轻盈的轻功,远处看确实有点仙风道骨。

黑衣人手拿一把大刀,空中也不甘示弱,两人在高处周旋,老人家突然几把飞刀迎头飞出,像几道光芒射出,若隐似乎只能听到声音从耳边飞过,黑衣人应声倒地,重重砸在地上,可以看到他腿上胳膊上插着几把飞刀,但是都没有切中要害。老人家没想治他于死地,黑衣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一瘸一瘸的跑着,若隐刚想去追,老人家从后面叫道:“随他去吧。”

若隐回头漏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脸羡慕的看着老人家,许久才开口问道:“师傅,你武功这么厉害。”

师傅道:“废话,你以为掌门随随便便都能做的吗。”

若隐道:“刚才那人为何要来刺杀你啊?”

师傅叹口气,幽幽的说道:“江湖这么多年,谁还没个仇家,这个武林,不杀几个人,能轻松成立个门派吗。”

若隐还有些不解,正准备再开口问。

师傅又说道:“徒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若隐点点头。

师傅缓慢的抬起头,思索了许久,像是在回忆过往的事情,眉宇间漏出一丝自豪,然后开口说道:“飞刀派经历了好几个朝代,至少也有个几百年,当然最初我们不叫飞刀派,我们的门派没有名字,但是有一群志向远大的人,他们穿着一身白衣,行侠仗义,看见武林中有任何不公的事情都会拔刀相助,直到有一个朝代,武林纷争,那个年代已经没有纯粹的好人之分,能战胜对手的才是武林中的佼佼者,人们不在在乎你的信仰,也不在关心你曾经救助过多少人,他们只在乎你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所以久而久之,当年那群志向远大的人都不愿过多参与江湖中事,大多退隐江湖,但是他们都各个身怀绝技,武林中人有太多人想学到他们的武功,但是你要相信,这江湖里真的有不为名利和金钱所左右的侠士,他们真的软硬不吃,直到最后,他们不想再受到打扰,才有里面的一个人出来,成立了这飞刀派,开学院,教学生,刚才那人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跑来这里探个究竟。”

若隐听得有点糊涂,他觉得这个门派太像环翠上的那个门派了,不管是醒世格言,还是信仰,似乎都有共通之处。

若隐疑惑的看着师傅道:“那你为何开学院却不传授武功。”

师傅道:“因为我的师傅告诉我,当年成立飞刀派只是为了摆脱武林人士的骚扰,并不想真正传授武功。”

“为什么,武功代代相传,这不是每个门派自古的规矩吗?”

师傅轻轻的站起来,微笑着看着若隐,然后走到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因为他们觉得武功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因为你不会明白学过之后的人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他之前只是个良民,可他学会之后,也许会用这个杀人。更何况那些苦苦追求的武林人士,谁都不知道他们会拿来挑起怎样的武林纷争。”

若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有些兴奋的问道:“你的前辈们,他们武功确实很高吗。”

师傅笑道:“你刚才看到我的武功怎么样。”

若隐道:“绝对武林顶级。”

师傅道:“他们的武功我没见过,但我知道当时是四个人,我的师祖下了山,成立了这飞刀派,至于他们,擅长的并不一定是飞刀。”

若隐道:“那我能遇见他们的后辈吗?”

师傅笑道:“小隐隐于世,大隐隐于林,你在武林中不一定能遇见他们,也许会在一些村庄里面见到他们,比如那些灾区,这么多年过去了,武功会淡,但他们的狭义之心不会轻易抹灭。”

若隐笑着说道:“你们的故事听的我有点热血澎湃。”

师傅道:“这种事你不要刻意去追求,更何况这江湖中的高手多的很,没必要盯着他们。”

若隐叹口气,觉得这些人真的有点自己祖训里的意思,他甚至有一瞬间会觉得自己的第一个师傅就是这些人的后代。

师傅看着若隐的脸庞,有些稚嫩,但是他明白若隐此时内心的波动,他在想着这个江湖的一切,不管是传说还是现实,他能遇见的只有这些,而这些都不是真正的江湖。

师傅把若隐从沉思中叫醒道:“徒儿,不要想那么多,你刚才所听到的那些前辈,他们都不至于改变这个武林,这个地方还在按部就班的按照应有的轨迹走下去。”

若隐点点头,问道:“师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找你师兄吧。”

若隐惊道:“你要放我走。”

师傅道:“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你的性格真的太适合做个良民了,娶妻生子,生老病死,多好的生活,非要趟江湖这波浑水。”

若隐道:“师傅,为何你和算命先生说的正好相反啊,他告诉我,我天生就是江湖人,而且还是天生英雄命。”

师傅笑道:“你说的是临安县城的那个算命老头吧。”

若隐道:“师傅,你也认识。”

师傅道:“他只算未来命,但是也挺准的,他曾经算过我最后会将一身武功传授给最不愿意学到的人,现在来看,应该是灵验了。”

若隐也笑了起来,看着师傅说道:“那都是骗人的,我就不信。”

“去找你师兄吧。”

“现在就要去吗?”

“去吧,离开这里,去找你师兄,那才是真正的江湖,这里很小,只是江湖的入口,没有厮杀,没有英雄。”

“师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金教头是你所杀吗。”

“我说过,我不杀人,但是有人暗中保护你,证明你和那江湖有关系,有人需要你,你有价值,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我去哪找我师兄”

“这江湖很大,你只有走出这里,才能明白外面的世界是怎样一种格局,不过以他的性格,定然是去找江湖中最大的门派挑战。”

若隐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看到师傅从口中溢出鲜血,但是表情还是异常淡定。

他慌忙去扶着师傅,急急的说道:“师傅,你怎么了。”

师傅依然摇摇头,然后在若隐的搀扶下来到椅子前坐下。他苍白的头发下脸色已经开始煞白起来,整个人的气息都不是很稳。

那一刻,若隐开始同情起来这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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