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变、态
不是给龙夜寻带走了吗,怎么还会在她身边,记得龙啸冥在她身上缠了布,说是害怕变天让她着凉了,临时没有太多衣裳给她穿,现下仔细的摸一摸,那触感是血煞无疑。
那没有血煞也嗜魂,与凶恶的蛟龙大战,她已是不敢再往下想,心中无比沉痛,干涩的眼睛也容不她流泪,一心急便是赤红一片。
龙夜寻那个不能吃的蛋!混蛋!坏蛋!
苏棉握着嗜魂剑呜咽抽泣起来,还好龙啸冥因太疲惫睡了过去,不然又要骂她了。
那一年,她八岁,他七岁。
她是个小美人儿,他是个小美男。
她是擎鸾的公主,他是西域的王子。
“你有什么特长吗?”撒雷望着她粉嫩的脸蛋,讨厌别人夸她比自已好看。
小倾城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会背诗。”
“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白白长得那么可爱。”撒雷一边鄙视她,一边自豪道:“别看我比你小一岁,我可救过人呢,而且还会使很多的毒。”
这样啊,原来撒雷是个不注重外表的王子,想来他汉语如此蹩脚,竟然能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含义,且灵活的运用上来,真了不起。
小倾城这样想着,“我也可以学啊,我会超过你的。”
不久后撒雷要走了,给了她一个药丸,“这个毁容毒吃了会让你长得很丑,等你把这个毁容毒解了,就算是超过我了。”
“小意思,很快我就能把这毒给解了。”小倾城毫不犹豫的吃了那颗药丸,自此容貌便往丑的那方向生长。
因撒雷是自小学习的,小倾城八岁才开始学医,等学业有成时已经十四岁,心智也成熟了,因为丑陋的容貌,让她时刻都忘不了那件事,忘不了那个撒雷,也懂了许多事情,那年她已研究出了这毁容毒的解药,却迟迟没有吃下去。
她想,既然撒雷不注重外表,她丑不丑又有什么关系,先看看自已这个样子他会不会喜欢,然后再吃解药,好不叫他因为自已的美貌喜欢自已。
因西域路途遥远,她十七岁那年方独自踏上去西域的路程,一路打听,借着自已的一身武功悄悄的潜进了他的王府。
同她预想的一样,撒雷已是个英俊挺拔的少年,俊气的五官,邪肆的笑容,却干着让她发指的事情,他竟然,同一个胸大臀大的女子在床上乱滚!
龙倾城受了打击,因为他给自已下了毒,毒素伴着她成长,有这层羁绊叫她忘不了他,而他恐怕早就把自已给忘了。
终于,两人滚完了,那女子在他怀里睡下。
她满是狐疑的站了出来。
撒雷吃了一惊,指着她惊恐道:“从哪冒出来的丑女,来人,把她拖出去。”
他怀中的女子也惊醒,指着她嘲笑不已,“王爷,你府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女人?”
“我哪知道,真是晦气,今天晚上睡觉恐怕要做噩梦了。”撒雷鄙夷的望着她。
侍卫冲进来,刀尖纷纷指向她,她凌厉的闪躲过去,把冲来的人一个个打昏,轻蔑的瞪着撒雷,“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以外貌示人,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真爱!”
在撒雷的错愕中,她冷哼一声,飘离了王府,出了西域。
回到擎鸾后,自封了武功,悉心的研究毒药,自始至终,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继续研究毒药。
初恋刚刚萌芽,还未开花便已经被抹杀,她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男人,以为男人都是注重外貌的肤浅之人,直到毁了容的苏棉在痛苦中挣扎,龙夜寻非旦没有一丝嫌弃她毁了的容貌,依旧百般呵护宠溺,叫她对男人拾回了些信心,可对于撒雷,依旧是无法释怀。
“原来是倾城公主到访我西域。”撒雷轻笑,那被尘封了久远的记忆打开,虽有些模糊清,但却还依稀记得,毕竟那是他唯一一次到中原,唯一发生的还算有趣的事情,可对她眼神的另一种熟悉,却叫他恍然若失。
龙倾城不再同他叙旧,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我问你,你若不老实回答,我便杀了你!”
“不要这么粗鲁嘛美人儿。”撒雷轻佻的笑起,也不反抗,只是眼神迷离道:“你是要对本王这光着身子的人施暴?本王顺从还不成吗?你想怎么糟蹋本王都成。”
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给她。
“呸!”龙倾城毫无形象的喷了他一脸口水,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我问你,西花毒都是用什么配成的?”
并不是很厉害的毒药,因是慢性的,却能叫人生不如死,又因不曾出现过解药,不曾被人解过,而成了所有毒药中最棘手的。
“西花毒?”撒雷恢复正经,一边抹着脸上的口水,一边严肃道:“已经失传了的毒药,近几年都没有出现过,你问这个干嘛?”
“我朋友中了西花毒,前些日子毒发了。”龙倾城放开他,拂郁起来。
他却逮到机会抱住了她,语气酸酸道:“朋友?男的女的?”
“你问这个干嘛?你帮是不帮?”龙倾城甩开他,厌恶的瞪了过去。
这嫌弃的眼神叫撒雷很受伤,“我已经多年不曾救过人了,你说呢?刚刚这里还抬出一句女尸,想必你也见着了。”
“你!”龙倾城刚要发火,却见他眸里灼灼燃烧的悲伤,有些微滞。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深深的锁着她,“我的心,十多年前被一个丑女给偷走了,她那悲愤的嘴脸,黝黑的皮肤衬托着一双明亮却满是鄙夷的眸子,不仅刺伤了我,还摄走了我的魂。那诅咒真厉害,我果真发现身边没有一个女子是真心爱我的,或是为了我的财,或是为了我的势,当我问她们愿不愿为我死时,一个个嘴上说愿,可我杀她们时,她们眼里却写满了不甘。”
龙倾城目光淡然,胸前已是有一把匕首深深扎着,鲜血浸湿了淡紫色的衣裳,眸里不见任何涟漪。
他却已是泪流满面,“瞧瞧,你才是最特别的,那个人是你吧,是毁容毒未解的你对吧。我曾经受万千女子追捧,却因被你诅咒后开始杀女人后,所有女人都唯恐避之而不及,你说你要是不出现,我这痛苦落寞的心还得挣扎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得不到真爱的诅咒是个头儿啊!”
“她们不爱你,你便杀了她们?”龙倾城嘴角挑起一抹凄笑,那自已胸前插的匕首,是不是同她们一样,因为不爱他插上来的?
可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龙家的子女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龙倾城起身,纤长玉指放到匕首上,像拔萝卜似的拔下来,任由血液流淌,面上无一丝表情道:“现在,可在帮我查那西花毒了吗?”
撒雷眸里闪过一丝怆痛,凄楚的笑起,“帮,死也要帮你的,总比带着你的诅咒,生活在无爱的世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好。”
“那就废话少说,走吧。”龙倾城丢掉匕首,这便要往外走。
撒雷把她拉了回来,手往她腰带上探去,“先把你这伤口处理了。”
等等,处理个伤口不必全脱光吧,上面受了伤,下面又没受伤。
还有,伤口都处理好了他还乱摸个什么?
有毒?她研究这么多年的毒药怎么不知那匕首上有毒?也不知道有用乱摸乱亲这种解毒的方法。
当她白痴啊!
“你踹我干什么?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撒雷双手捂着腿间,俊脸憋的通红。
龙倾城穿好衣服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起了身,亲也亲够了,摸也摸够了,再进一步就越轨了,她可没有时间跟他做这些,要做也不跟他做。
出王子府时,她已是换上了西域的服装,府内所有人见她都有些讶异,似乎没料到还能有女人活着从撒雷的房中走出来。
一路到街上,路人也都对他们躲避着,心想着撒西王子今日亲自出来猎物了,尤其是女子,能躲多远便躲多远,便瞧见他身边的龙倾城是,惧是不解,有这样的美人跟着,委实想不出这事情的端疑来。
“西花毒既然都失传了,还能流到我擎鸾去,这事情似乎有些蹊跷。”龙倾城放慢了脚步。
撒西回过头来眉心轻挑,漫不经心的走着。
龙倾城又道:“旦番究毒者都喜偏僻,你却带我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这也有些蹊跷。”
看来他并不是诚心想帮自已了,不会是还在想着要救之人是男是女吧,若让他这么误会着瞎想,必然是不行的,撒西回过头来,淡笑不语。
“中毒的是我侄媳妇。”果然,龙倾城道出实情后,撒西脸色微变。
抓着她的手有些欣喜若狂,“你不早说,指不定将来是我的侄媳妇儿呢。”
说着,便拉着她往反方向走,回王子府上架出一辆马车来,往偏远的山区走去,他果真……
龙倾城一路对他无语到极点,把苏棉的病情详细的讲给他听,岂料他一脸轻松道:“那眼睛若是因受了刺激后,大脑又发烧触动了某根神经,或许划开脑门研究一番还有救,若是别的原因单眼睛的问题,挖别人的一双眼给他换上便是了,若单用药物调理,不知要好到什么时候。”
说着,还把头支到下巴上,认真道:“嗓子嘛,即是发烧烧坏的,是没什么希望好的,若是用毒蜘蛛放到她嘴巴里,把她喉咙里涂上那毒蜘蛛的最爱让它咬,刺激声带,以毒克噪,说不定也有希……你打我干什么!”
最后一声惊叫起来,龙倾城愤恨的瞪着他,“我可没往这么血腥的方面想过,若是治不好岂不害了她?”
撒雷不满道:“女人就是心软,犹知很多疑难杂症,不血腥是治不好的。就你这软心肠,永远也超越不了我。”
龙倾城白了他一眼,尚不知来这里是对不错,但他说的惧是有礼,而且这西花毒的蹊跷,此番前来说不定还能意外查出些什么。
海底寝宫虽安全,却是多有不便,虽有夜壶可解决她的方便之事,并且有个玉砌的小浴缸可净身,但隔三差五让龙啸冥潜出去倒夜壶,再想办法整热水进来,再送出去,在龙逸轩的眼皮子底下忙活这些,总是有几分危险,为此她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不能老让他这么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自已。
虽然他不曾有过怨言,尚且乐不思蜀,但她心中却是无法释怀,想着亲自到外面透透风,也好感觉一下情势,不能总是这么坐以待毙,龙啸冥早早脱离皇宫,做简单的拿钱杀人的勾当,心中断然没有什么计谋。
若是她能看到东西,能说出话来,也不必如此焦心,想做什么事都极其不方便了。
两人潜在假山后面,偶尔有宫女路过谈论些八卦,多多少少总是能听出些什么。
藏了大半日,总算来了有两个婢女,谈论了些有收听价值的消息,两人似乎是半路遇上的,其中一个把另一个叫了下来。
“阿珠,我问你,皇上要选妃的事情可是真的?”
“废话,皇上都登基半年了,后宫除了软禁的那些前任皇帝的妃子,再无其他的女人,这选妃是早晚的事,刘公公已经开始在宫外选秀女了。”
“这样啊,阿珠,你经常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咱们姐妹一场,你得想办法让我在皇上面前露露面啊。”
“你不是妄想着皇上能看上你吧,虽然你是长得不错,但有点黑了,你也知道皇上那洁癖,他可是喜欢白白净净看上去干净的女子,皮肤一黑活像没过脸似的,皇上自然瞧不上的。”
“是哦……”女子有些失望了,随后又好奇的问道:“听说昨天皇上宠幸了一个宫女,你见没见过。”
被唤做阿珠的四下望了望,凑进另一个女子身边,压底了声音道:“只瞥了一眼,那皮肤水嫩的吹弹可破,晶莹剔透仿佛一尘不染一般,尤其是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乍一看我还以为看见了那妖女苏棉呢,不过细看只是眉宇间有些神似罢了。”
“不会吧!”那女子惊讶的合不拢嘴。
阿珠挤了下眼,继续八挂道:“还有啊,听昨天守夜的太监说,昨天晚上那宫女的惨叫声响了一夜,今天早上那宫女抬出来时半死不活的。”
说着,两人聚在一起窃笑起来,见不远处有其他宫人过来,赶紧道了别,分道扬镳了。
这跟变、态有什么差别,虽然她看不到,可也感觉到身边龙啸冥的怒火。
出来一次极不容易,进去也不容易,要挑龙逸轩不在殿里的时候,还要设法引开守门的侍卫们,并做到滴水不露,而今日她们是趁着龙逸轩早朝的时辰出来后,此后龙逸轩一直在殿内批阅奏折,没有回去的机会,在外一等便是一整夜,第二一早方想办法回了海底寝宫。
苏棉也一直在思量着如何对付龙逸轩,下毒那种卑鄙的手段,虽不耻去用,却也没有那个机会,因龙逸轩自已便常干这些勾当,清楚这些伎俩,食物全都是检测过的。
晨间,龙逸轩正在批阅奏折,突然有宫女求见,他认得这个宫女,翠依,先前是伺候龙夜寻的,后来被苏棉顶掉后因惹怒了龙夜寻被派到厨房里做粗活,曾经还利用她对苏棉的仇恨从她嘴里套了些事情,被他用过的人自然都记着,等没用时好杀人灭口,不过如今他已做上这个位置,灭口这道麻烦的手续自然也免了。
“有事?”龙逸轩淡漠的问起。
翠依恭敬的跪在那里,谄媚道:“皇上一直在找苏棉,这么久了都找不到,想她也不会插翅飞了,皇上可知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龙逸轩锐利的目光紧锁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近来厨房总是丢吃的,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东西,且还是这守卫严谨的皇宫之内,想必此人不简单,奴婢斗胆前来禀报,似乎那苏棉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高手。”翠衣有持无恐的分析着。
原本借着美貌在宫里当些轻松的差事,却因那苏棉到烟薰火燎的厨房里受了这么久的苦,有这个翻身的机会,她定然把厨房失窃的事情扣到苏棉的头上,毕竟是瞎猜的,找不找得到她这翻推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