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宸刚来这田巾国没多久,而且麻烦不断,哪有功夫想这些,只得说道:“这些人有手有脚,却不去走正道,在此地拦路劫财,想必是本性使然,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李还秋摇摇头说道:“正道好走,谁不愿意做个好人,坦坦荡荡,安安稳稳过日子,人都会做选择,哪条路好走当然走哪条路,你看我们便走这宽宽的官道,为何不去走那崎岖野路呢?”
于宸说道:“难道在田巾国本本分分做人成了崎岖野路,当个强盗反倒成了宽宽官道了么?”
李还秋说道:“你也看见在踏星楼里的情景,那里边大部分都是当朝的官员,他们既不种田也不织布,吃穿从哪来?皇宫内日日歌舞升平,里面也没有半亩田,那些又是从哪来?”
于宸道:“那……那应该是从百姓身上来。”
李还秋道:“不仅如此,朝廷常年征兵征粮,老百姓的粮食大部分要上缴,家里的男人又要充军,百姓苦不堪言,那该如何?”
“那该……那……”于宸也想不出来,可做强盗总归是不对的,做强盗是正途这话于宸也说不出来。
李还秋又说道:“既然这个朝廷不能造福百姓,那就该换个朝廷。”
于宸闻言吓了一跳,忙说道:“姑娘,这话可不好说,教别人听了去,可麻烦大啦。”
李还秋笑道:“若有一日,公子有了能力改变这一切,那是公子会如何做?”
于宸心想,纵然我有天大的本事,推翻暴政也无非是打仗,到时候不仅百姓陷入水深火热,千千万万的将士也要血流成河,这也不是我愿看到的,于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李还秋也不说话了。
就这样几日后,就来到了田巾国的边界北岩城,出了北岩关,就是云滇国的领土了。
这北岩城内竟也热闹非凡,不比丹阳城差多少,只不过略显破败,没有丹阳那般繁华。
马车停在了一处酒馆前,李还秋道:“公子,不如现在城内歇息一下再出关吧,一路辛苦了。”
于宸道:“好。”
二人上楼找了一处窗边坐下,刚点了些酒菜,于宸就听见徐宝婵的声音。
往窗下望去,只见街边一卖包子的小贩无奈地对徐宝婵说道:“姑奶奶哟,我只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您行行好,上别的地方闹去行吗?”
徐宝婵又拿了两个包子说道:“你今天不让我吃饱了,小心我掀了你的摊子!”
于宸忙对李还秋说了声:“姑娘先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便下楼去了。
于宸走到摊子前给了小贩几两银子,对徐宝婵说道:“徐姑娘,在下赴约来了。”
徐宝婵看见于宸迎脸就扇了于宸一巴掌,怒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于宸登时有些生气了,正色道:“我为何不敢,还有,有些话我必须给姑娘说说了。”
徐宝婵听这话不知怎的会错了意,羞得脸也红了,说道:“我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于宸说道:“自打与姑娘见面,你三番五次掌掴于我。旁无他人也就算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叫我面子往哪搁,脸上叫你打得花了,也不甚好看。”
徐宝婵这才知自己误会,也硬着头皮说道:“你去那种地方,知道什么面子。”
于宸见徐宝婵不再胡闹,便好声说道:“姑娘这便与我在旁边酒馆稍作歇息,然后出关去吧。”
一上楼后,徐宝婵看见李还秋,心想,原来是于宸挨了自己打生起气来并不是因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而是在这李还秋姑娘“之下”,叫于宸丢了面子,这才生气,想到这更是醋意大起,说道:“原来于公子与青楼女子关系如此密切,都相约回家见先人了么。”
于宸听这话觉得自己此时本应该发怒,却感觉这话不知怎的却也十分受用,对徐宝婵说道:“徐姑娘,请你谨言慎行为好。”
于宸见李还秋只微微一笑,似不怎的在意,便对她说道:“李姑娘,这位是在下路上结识的一位朋友,性子就是这样,其实这不是她的本意,请姑娘不要见怪。”
李还秋笑道:“怎么?被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我青楼女子,我连见怪也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