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白狼,我的家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
狼族,是以家族为单位组成的小的群体,每个狼族群,都以最强壮的公狼为首领,这些首领带领整个家族打猎觅食,攻占新地盘,同时,又听命于狼王,接受狼王的统治。
狼王,作为狼族部落的最高统治者,并不是传承下来的,而是要经过激烈的厮杀角逐,只有最后的胜利者,即最强悍、最凶猛、最有智慧的狼,才能成为真正的狼王。
几千年来,内蒙地界的狼王一直出自白狼家族,所以白狼家族便成为狼王家族,白狼血统便成为高贵、智慧、勇猛的代名词。
我父亲是我们部落的最高统治者,掌管属地所有的狼族
我的父亲白狼王,强悍勇猛、具有极高的智慧。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的部落属地不断扩张,狼群的数量与规模也不断的增加,在这片沃野千里的草原上,我们是最强悍的狼群部落,无人能敌。
所以,作为狼王的女儿,我很自豪,也很骄傲。
我有众多的兄弟姐妹,他们个个都英勇强悍,能征善战,经常跟着父亲去打猎,争抢地盘。
作为最小的女儿,我也毫不逊色,因为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凶猛强悍的因子。
在草原上,我们作为食物链的最高端,几乎无所畏惧,除了那种被称为人类的动物。
如果不是极端天气,白毛风刮来,实在寻觅不到食物,我们是不会去人类的地盘猎获牛羊的。
因为人类实在聪明,而且残忍。
他们总是能有办法捕获我们,然后把我们的皮剥掉,放在帐篷前高高的杆子上,任由其随风飘摇,把我们的肉放在火上熏烤,作为他们的食物。
所以,草原上的狼,都害怕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与人正面交锋的。
那年的冬天,天气极冷,冰雪覆盖着广袤的草原,迟迟不化,遍寻不到猎物。
我们部落的许多同胞,都被冻死、饿死。
整个部落的狼群数量直线下降,狼群的战斗力也被大大削减。
在这样下去,整个部落都有灭亡的危险。
为了狼群能生存下去,作为部落首领的父亲,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捕猎人类饲养的牛、羊。
因为人类每年的夏季都会储存大量的干草,以备过冬,所以人类饲养的牛羊并不会受多大的影响。
可是人类是聪明、狡猾的。
他们有专门管理牛羊的牛倌和羊倌,我们很难得手。
我们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这一天,终于给我们等到了。
那是个特别的日子,一整天,人们都沉浸在喜悦里,白天杀牛宰羊,晚上载歌载舞,喝的酩酊大醉。
真是天赐良机。
那个夜晚,我们猎杀了许多的牛羊,终于饱餐了一顿,并把一部分活着的牛羊赶到了一个水泡子,咬死之后,任由风雪把他们覆盖、冷冻,作为我们储存在冰窖里的食物。
一旦捕获不到食物,这就是我们救命的食物。
当然,我们的伤亡也是非常大的,为了阻止我们捕杀牛羊,人类杀死了许多我们的同胞。
但是,并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
因为,草原上的人类敬畏腾格里,敬畏草原上的一切生灵,生活在这里的人类虽然打猎,但是,从来都适可而止。
这样,草原生灵才能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人类才能有立足之地,生活在这里的人类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我们解决了生存危机之后,很长时间都不再去人类的营地捕杀牛羊。
狼族实行一夫一妻的配偶制,只有当另一半死亡的时候,配偶才能重新寻觅伴侣,而且狼族的家庭忠诚度是非常高的。
一旦公狼成为丈夫、父亲,就会坚定的维护家庭的团结,为家庭成员捕获更多的猎物,繁衍子孙,爱护自己的孩子,教会他们打猎觅食,抚养他们长到一定年纪之后,让他们另立门户。
通常看一个家庭的公狼强壮与否,就是看他繁衍的子孙后代有多少。
狼族还非常的团结友爱,每一次集体捕猎,食物都会被公平分配,而没有参加捕猎的老弱病残,也会分到相应的食物,以确保他们能活下去。
我们捕猎非常的有耐心,为了捕杀清晨去河边喝水的黄羊,我们会在河边的草地上埋伏一整个晚上,只为了清晨那一瞬的厮杀。
为了捕获猎物,我们疾驰如飞,我们有着最强大的耐心,最顽强的毅力。
但是在一次捕猎中,我不小心掉入了人类设下的陷阱,那个洞极深,铁夹子夹住了我的后爪,疼痛不已,我大声呼救,发出“呜…呜……”的长鸣。
我的家人听到求救后,从洞口往下看,商量着怎么救我,营救还没开始,就有人来了,我的家人无奈,只能离去。
父王最后一个离去,离去时,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只能待在洞里,听天由命。
有两个人自洞口往里看,我猜测是设陷阱的两个人,他们的表情非常惊喜,嘴里不断的说着什么。
那时,我还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我四爪撑地,仰起头,向他们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声音。
他们开始不断的往下扔石头,我一边躲避石头,一边向他们发出更大的威胁的声音。
在躲避石头的过程中,我被夹住的后爪由于移动不便,被石头砸中,我疼得呜呜直叫,转头用舌头去舔被石头砸中的后爪,这一舔不要紧,我的头被砸中了,只感觉眼冒金星,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这是我晕之前的全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