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年,六月初十
南京,颜府。礼物送出去了二天了,还是没有人过来打招呼。颜文青相信钟其铭是真的没有官面势力支持。就算有自己也已经尽到礼数了!!此时可以动手了,便对管家道:“告诉刘黑仔,动手。”
一年前,刘黑仔冒着并砍死的风险,跟了颜文青和路之信大战!颜文青胜!!!刘黑仔做为颜文青的打手,自然也可亨受胜利果实。除了酬劳,夫子庙附近还有些打行牙行管不到的地下势力,也由他接管。前几天夫子庙又开了牙行打行,刘黑仔当时就想灭了它。只是颜文青按往了,现在颜文青要他做事了。钟其铭没有官场势力,刘黑仔打算直接去钟其铭的牙行。打人杀人,然后应天府再出面抓了钟其铭,说钟其铭杀人。就是这么尿性,就是这么指鹿为马,就是这么倒打一杷。您能耐我何??
刘黑仔带着五十多个小弟,气势洶洶的往钟其铭的牙行走去。快到了,只要走道街尾,左转就到了。这时身后传来惨叫声,刘黑仔转身一看。二十多个蒙面人拿着武器在砍刘黑仔的小弟。众人在夫子庙横冲直撞惯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人敢砍他们。一时不察,吃了大亏。刘黑仔一看,带头冲了上去。并喊道:“兄弟们,给我砍死他们!”一时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这时街尾又转来了二十多人。刘黑仔的人开始吃了大亏现在又被围了。手下兄弟不断有人被砍伤,倒在血泊之中!刘黑仔看着那个领头的,叫贼九。是夫子庙一个小混子,以前刘黑仔连看都懒的看他。现在刘黑仔,看着他把自己的兄弟围起来。一个个打倒,砍到,鲜血把整条街都染红了。还好,贼九还是守街面的规矩的,人多是砍伤,尽量不伤人命!想到这里,刘黑仔头上受了重重的一棒,昏了过去。
应天府衙,通判大人给三个班头任务。去夫子庙抓钟其铭回来,三人一听,个个都往回缩。通判大人无赖,说道:“今天刘黑仔会带人去钟其铭的店里闹事。双方打起来了,伤了人,害了命。您们去请人回来就好了。剩下的事知府大人自然会做好!!”到时到了公堂,自然变成了钟其铭伤人害命了,刘黑仔当然是变成了受害者。古时官场就是这么尿性,说您杀人您就杀人;说您害人您就害人了。没办法,官字二个口吗?
通判大人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班头应该主动去了。却见三个班头没有一个愿意去,没办法。通判大人下了命令,三人同去。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向夫子庙。还没有到,有白役来报“班头,刘黑仔和他的三十多个兄弟被人砍到在前面。”三个班头对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惧亲。有班头问:“行凶的匪徒呢?”那白役答到“都走了,找不到了。”三个班都松了口气。搭话的班头一个耳光打过去。喝道:“还呆在这里干嘛??快去找郎中呀!还有找人回府衙报信,颜老爷那里也要找人去报信!!”
三个班头带着衙役走到出事点,只见街面已经成修罗地狱。刘黑仔带来的人,没有一个能站起来了。整条街已被鲜血染红。三个班头就在那里等着,等着府衙的命令。
次日,应天通判易天行带人进了钟其铭的牙行!却见牙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钟其铭一个人正在大堂喝茶。钟其铭见易天行来了,一脸平静。对易天行抱手行了一礼,道:“大人,请坐下喝茶!”易天行道:“钟掌柜,您买凶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钟其铭道:“我知道您们今天会来,我打发了伙计。在等易大人您,走前想跟易大人说几句话!!”
易天行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钟其铭,在易天行心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钟其铭喝了口茶悠悠道:“易大人也知道,三个月前我就在应天府的大牢。有个人对我说,他可以把我捞出去,并给我二百两安顿家人。只是我过一段时间我还会回到应天大牢。”说着给易天行也到了杯茶。接着说:“我同意了。很快就出来了,安顿好了家人。今天就是我回大牢的日子!!”易天行道:“是谁捞您出来的,说实话。不然我会让您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钟其铭道:“人家根本没让我保密,我就是一个弃子。谁会让一个弃子知道机密呢??捞我出来的人以前也在夫子庙混,人称军师!”
易天行从心里认为钟其铭说的是实话。不过他还是狠狠道:“不说实话是吧!我们会让您生不如死,让您的家人也受到牵连!!”钟其铭道:“家人,我给了他们银子,要他们自己求生。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去那里了。我也怕受不了您们酷刑,说出家人所在,连累了家人。”易天行一愣,道“您的意思,我拿您没办法了!”钟其铭道:“您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实话实说,只想少受点罪。不过大人,您对付我有用吗?那个藏在暗中的人,您抓的到吗??易大人,您为什么不问问您手下的三个班头。为什么对我的事能避刚避!!”易天行怒道:“钟其铭,您敢威胁我!!”三个班头的事易天行也知道,几十个江湖人物。不怕王法,不杀人越货,对自己的家人确实是个威胁。
易天行看着眼前的钟其铭,慢慢的泡茶,清清的品茶。仿佛不知道自己是来抓他的,一点也不慌张。易天行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怒气,一把把几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恨恨道:“您一个杀人犯,少在老子面前装清高!”钟其铭正了正衣服道:“杀人犯,我杀谁了。您说昨天的打斗吧??跟我有什么关系,那里离这里有半里地。我能飞过去杀人??不过听说了,刘黑仔刘大爷和三十几个兄弟都躺下了。那伙贼人该有多少同伙才有这样的战力呀!!易大人收钱办事,该多收一点。不然还不够请护院家丁的工钱!”
易天行听到钟其铭赤裸裸的威胁自己,大怒。自己为官十几年,从来没有一个草民敢如此无礼对待自己。几次想下令带走钟其铭,可想起刘黑仔一伙躺在地上血淋淋的场面,想到自己的家人。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忍了下去。挥手道:“回去。”便带人回府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