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崇祯元年,腊月二十日。
上虞县,城南,四明山脚,二个相邻的山谷,三个山头。这些都是贺知锋的产业了。贺知锋站在最高点,看到三个属于他的山头已经放火烧掉了,山头呈现出一种灰黑的颜色,那是燃烧后的灰尽。三个山头看起来光秃秃的。只有一些烧剩下的树干。中间山的山脚下是木工做好的小木屋。整个三十栋,一分为二尽可以安置要到来的农户。山谷里面,是做好的梯田,整个山谷可以堆上千亩的梯田。已经成形的才一半,还要沃肥。开始二年的产量肯定不好,不过没什么关系。贺知锋没有打算用她来赚钱。山下旱地上,近二百的劳工正在排队领他们的工钱。
贺知锋已经在几日前就收到了管家福伯的来信,说贺知锋要的农户已经买到了。都是记名在福伯,和陈,蔡二位掌柜名下的奴仆,随时把买身契转到贺知锋名下。并要贺知锋做好接收的准备。贺知锋觉得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心里充满了期待。
二日后,六十户农户到了上虞县,路师爷和柱子一早就过去接他们,直接带他们去山谷那里。午时贺知锋来到了山谷,到看过百人农人,和近百的孩童。应该说是二百多的难民,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根据贺知锋的要求有老人、儿童,也有妇女。儿童趴在路边露出脏兮兮的双手,几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个个小脸脏兮兮的,见到贺知锋到来就躲到父母的身后,眼有透出防备,警悌,的神情。二百多人围在一起,都一脸茫然,在他们的脸上你看到的只是绝望。
贺知锋走上前去,几百双眼睛看过他。贺知锋道:“你们以后就要生活在这里了,我要在这里建个庄子。你们以后就是这个庄子的农户,现在我要你们十户一组选一个庄头出来。我已经叫人送馒头过来了。那组先选出庄头就就可以到路师爷那里就登记。登记好了,就可以吃馒头,去挑个木屋住了。“
以前劳力做事的时候搭了个木棚,用来登记用工和发放工钱。路之信就坐在那里,前面铺好纸张,用做来登记农户的资料。贺知锋说完就走到木棚里坐了下来。柱子马上送了杯茶过来。贺知锋一边喝茶一边看那些农户。只见那么农户听完贺知锋的话个个一脸茫然,并没有一个人有什么动作。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喃喃私语。并不知道如何去完成贺知锋交待的事情,千百年来他们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管理的权力从来没有落到他们的头上。从他们被福伯,和陈蔡二位掌柜买了他们,到他们结伴而行,走到了这里。都有人管理他们,他们已经习惯了听令行事。
一柱香后,馒头已经送到了。城里的馒头铺子请了几个人把贺知锋买的几百个馒头送到,并放在木棚里面,便静静的在一旁等着。农户们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都慢慢的走近木棚,眼里闪着绿油油的光芒。路之信紧张起来,生怕发生哄抢的群体事件。贺知锋站起来历声道:”我是上虞县县令,你们以后会是我庄子里的佃户。现在我令你们十户一组选一个庄头出来,然后过来登记,再去领馒头吃。你们听到了吗?听到了就按我说的做。“
李希声小的时候家里的日子过的还行,还上过二年的私塾哦。到了娶亲的年纪也娶了一个媳妇,生了二个小子。可是那时父亲生病了,李希声读了二年书,自然不肯不管父亲,让父亲自生自灭。为了给父亲治病他卖了田地。后来母亲又生病了,为了给母亲治病,李希声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那时家里已经断粮了,母亲实在是不想再连累这个儿子,在一个清早便上吊死了。当李希声用一张草席把母亲埋在父亲旁边时,家里人已经二天没有吃东西了。当听说福伯买奴仆还可以带着自已的家人时,李希声毫不犹豫的把一家人全都卖了。跟着福伯到了扬州,又和另外二群人到了上虞县。李希声本来不想出来做庄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知道。可他实在看不了二个儿了看到馒头的眼神,就去找人家了。他找了九户人家说:“我就做你们的庄头,现在你们就跟着我去登记,然后有事我会担着。跟在我身后就行。“那几户人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一家的后面。”
李希声走到了贺知锋的前面说,:“小人李希声,已被后面九家选为了庄头,请大人吩咐。”
贺知锋道:“去路先生那里登记。”
余下的众人看着他们去路之信那里登记,然后依次在柱子那里拿到馒头。便乱烘烘的动了起来,用了小半个时晨选出了余下的五个庄头。登记好了,吃完了馒头。
贺知锋把六个庄头叫了过来,说:“现在你们的事情有三,一:你们几个商量好,把你们的人家安顿在木屋里。你们如何做我不管,我的要求是今晚每户人家有木屋住。二:明日你们要把你们下面所有人家要安顿下来,急缺的家伙事记好了,跟着路先生去县城买好了,再分到每户人家。明日晨时,路先生会过来找你们。三:你们要管好你们下面的人家,二天后你们的人要开始劳动了。”说完贺知锋就回县城了。留下路之信,和柱子在那里看着那些农户。